江南的梅雨季来得急。林匀三人骑马行至扬州城外,青石板路已积了尺许水洼,马蹄溅起的泥浆糊在鞍鞯上,像块块暗褐色的补丁。
一、芦苇荡的冷箭
“前面就是盐帮的私盐码头。”沈砚勒住马,指尖捏着枚沾泥的铜钱,“我跟着这批私盐的印记,绕了三十里,瞧见码头上停着艘画舫——盐运使的私船,准是用来运军火的。”
周清欢把青驴往树上一拴,峨眉刺在掌心转了个花:“我昨夜听茶棚的说书人讲,最近运河上老有沉船,船底都被凿了洞,怕是盐帮在灭口。”
林匀摸了摸腰间的虎符,金属凉意透过布料渗进来:“先摸清码头布防。”
三人猫着腰钻进芦苇荡,水蚊子在耳边嗡鸣。沈砚突然抬手,指尖沾了片带血的芦苇叶:“有埋伏。”
话音未落,“嗖嗖”两支弩箭破空而来!林匀旋身挥剑,松风剑挑飞一支,另一支擦着他耳际钉进芦苇秆,箭尾还在颤。
“出来!”周清欢扬手甩出三枚峨眉刺,寒光闪过,三个灰衣人从芦苇丛里栽倒,喉头各插着一枚透骨钉。
“是盐帮的‘水鬼营’。”沈砚蹲下身扒开死者衣领,“脖颈都有朱砂痣——这是他们的标记。”
芦苇荡深处传来号角声。林匀抬头,只见码头方向驶来七八艘快船,船头挂着盐帮的黑旗,船上站满持刀的灰衣人。
“走水路绕过去!”沈砚扯着两人往河边跑,“我偷了条渔船,藏在芦苇荡后边!”
二、渔火下的密谈
渔船划破运河时,雨下得更急了。林匀裹紧蓑衣,望着对面盐帮码头的灯火,听着沈砚压低的讲述:“盐运使赵元昊是莲主的义子,这批军火要是运到漠北……”
“会死多少人?”周清欢接口,声音里带着颤。
林匀攥紧松风剑:“所以苏晚晴才说,虎符要交给能护住它的人——我们得截下这批货。”
船靠岸时,雨幕里传来卖馄饨的吆喝。三人换了粗布短打,混进码头边的馄饨摊。林匀要了碗辣汤,目光扫过码头:十个盐帮弟子守着三艘大船,船底堆着黑黢黢的木箱。
“那是‘震天雷’。”沈砚用筷子敲了敲碗沿,“漠北人用它炸城墙,一炸一个缺口。”
周清欢突然拽他袖子:“看那穿青衫的!”
码头角落,个戴斗笠的青衫人正和盐帮头目说话。斗笠檐压得低,可林匀认出那道眉骨——是苏晚晴!
“晚晴?”他脱口而出。
苏晚晴似有所觉,转头看向这边。四目相对的刹那,她眼底闪过惊讶,随即迅速别过脸,跟着盐帮头目进了仓库。
“她怎么会在这?”周清欢皱眉。
沈砚摸出罗盘:“不对,她方才的步法是‘千面步’,分明是故意引我们注意。”
林匀猛地站起:“跟我来!”
三、仓库里的陷阱
仓库门虚掩着,霉味混着火药味扑面而来。林匀一脚踹开门,只见苏晚晴被绑在柱子上,嘴塞着破布,旁边堆着十几箱震天雷。
“林兄救我!”她瞪圆眼睛,声音含混。
林匀刚要上前,沈砚突然拽住他:“地砖有问题!”
话音未落,林匀脚下“咔”地一响。他借力旋身,松风剑劈向地面——一道暗门应声而开,七八个盐帮弟子举着刀冲出来!
“是连环机关!”周清欢甩出峨眉刺钉住两个,回头喊,“震天雷的引线就在门后!”
林匀挥剑斩断引线,火光映亮苏晚晴被绑的柱子。他劈断绳索,苏晚晴揉着腕子,从怀里摸出个小瓷瓶:“这是我偷的迷药,够放倒半个码头的人。”
“你怎么会和盐帮的人在一起?”林匀问。
苏晚晴苦笑:“我来偷震天雷的图纸,被他们发现了。他们说要拿我去见莲主……”
仓库外传来喊杀声。沈砚从暗门钻出去又跳进来:“盐帮的人全来了!码头上还有弓箭手!”
林匀把虎符塞进苏晚晴手里:“带着图纸先走!我们去引开他们。”
“不行!”苏晚晴攥住他手腕,“我要帮忙。”
“听话!”林匀的声音带着少见的严厉,“你活着,才能把图纸交给需要的人。”
苏晚晴咬了咬唇,提着瓷瓶钻进暗门。林匀望着她消失的背影,转身对周清欢和沈砚道:“走,去码头!”
四、雨幕中的剑影
码头上的盐帮弟子举着火把,弓箭手引弦待发。林匀三人从仓库冲出,松风剑、峨眉刺、沈砚的飞镖在雨里织成网。
“放箭!”盐帮头目吼道。
箭雨倾盆而下。周清欢旋身撑开峨眉刺,像朵银色的花,箭簇叮叮当当撞在刺上;沈砚边跑边抛飞镖,精准地射落头排弓箭手的箭;林匀则冲在最前,松风剑挽了个剑花,劈断两根火把,火光里他的脸绷得像块铁。
“林匀!”盐帮头目举刀劈来,“今天让你和黑莲堂的余孽一起死!”
林匀侧身避开,松风剑刺向对方手腕。头目吃痛松刀,林匀顺势挑飞他的刀,剑尖抵住他咽喉:“说!莲主和盐运使的交易,多久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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