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阳镇东头的寒锋武馆,朱漆大门被粗麻绳紧紧捆住,门楣上“寒锋”二字被晨光镀得发亮。小七赤着上身,肌肉紧绷,额角青筋暴起——他正带着十二个武馆学徒练“松风桩”。这些学徒多是镇上的少年,最大的不过十七,最小的才十三,此刻却个个站得如钉入木:双脚分开与肩同宽,膝盖微屈,重心沉入丹田,双手虚抱如揽松枝,连呼吸都学着林匀教的“细、匀、深”。
“记住,松风桩不是死扛,是‘以静制动’。”小七挨个纠正姿势,指尖点在学徒的腰眼,“力从地起,气贯涌泉,弯刀劈下来,你们就像这门槛——纹丝不动,它自会弹开。”他左臂的疤痕在阳光下泛着淡粉,那是上次护镖时留下的,此刻却成了学徒们眼中的“勋章”。
忽听镇西传来急促的马蹄声,夹杂着“呜呜”的号角——赤狼部的狼头旗已在镇口竖起。学徒阿牛攥紧拳头:“小七哥,他们来了!”小七抹了把汗,抓起门后的松风剑(林匀留给他的备用剑):“按昨晚说的做:阿牛带三人守后窗,二丫(唯一女学徒)带两人守侧门,其他人跟我守大门。记住,只用松风桩固守,不许拔剑伤人!”
话音未落,大门已被“砰”地撞开。赤狼部先锋“独眼龙”率二十骑冲入,弯刀在阳光下闪着寒光:“林匀的小崽子们,滚出来受死!”他挥刀劈向大门,木屑纷飞,却见小七带着学徒们纹丝不动——十二个“松风桩”如同一堵无形的墙,独眼龙的弯刀劈在“墙”上,只震得虎口发麻,竟推不动分毫。
“废物!”独眼龙怒吼,双腿一夹马腹,竟翻身下马,亲自挥刀砍向小七。刀风凌厉,小七却不闪不避,松风桩的“沉劲”骤然爆发——他脚下青石板“咔”地裂开一道缝,身子如老松扎根,独眼龙的弯刀砍在他肩头,只留下一道白印。
“好小子!有点门道!”独眼龙后退两步,突然从腰间抽出短斧,“看斧!”斧头带着风声劈向小七膝盖。小七早有准备,左足尖轻点地面,身子顺势侧旋,右手掌根沿斧柄下滑——“流云卸力手”的“顺水推舟”诀!独眼龙只觉斧头一沉,再也劈不下去,反而被小七的柔劲带得向前踉跄,差点撞在门框上。
“撤!”独眼龙见占不到便宜,啐了口唾沫,带着骑兵退出武馆。学徒们爆发出欢呼,小七却皱起眉:“他们还会再来,而且人更多。”他望向镇外升起的狼烟——那是娜仁轻骑的讯号,也是秃鹫主力将至的预警。
二、货郎·棒扫贼酋
青阳镇西市的茶摊旁,沈砚挑着货郎担,扁担两头挂着杂货:针头线脑、胭脂水粉、几串糖葫芦。他穿着灰布短褂,脸上涂了层黄蜡,活像个走村串巷的老货郎,唯有腰间别着的打狗棒,棒头铜环偶尔相撞,泄露了身份。
“货郎老哥,来串糖葫芦!”一个赤狼部士兵拦住他,嘴角还沾着酒渍。沈砚赔着笑递过去:“军爷尝尝,刚蘸的蜜,甜得很。”士兵接过糖葫芦,咬了一口,含糊道:“前面武馆热闹,你去看看,要是林匀的人在,记得报信——秃鹫大人有赏!”
沈砚心中一凛,面上却不动声色:“军爷放心,小的眼神好,保管认得。”他挑着担子往武馆方向走,路过镇西破庙时,瞥见庙后拴着十几匹马,其中一匹枣红马上挂着赤狼部的令牌——那是秃鹫的坐骑。
“机会来了。”沈砚闪身躲进破庙后的草垛,从货郎担底层抽出打狗棒。棒身乌黑,刻着丐帮“打狗棒法”的图谱,此刻却被他用泥糊住,看不出痕迹。他猫着腰摸到马厩边,听见秃鹫正对亲卫吩咐:“等武馆破了,把那个叫小七的小子抓来,我要让他亲眼看着林匀的武馆烧成灰!”
沈砚屏住呼吸,打狗棒在手中转了个圈——“棒打狗头”!他悄无声息地贴近秃鹫身后,棒头自下而上撩起,精准击中秃鹫的右膝弯。“咔嚓”一声脆响,秃鹫惨叫着跪倒在地,亲卫们还没反应过来,沈砚已用“棒扫乾坤”横扫其脚踝,将另一个扑来的亲卫扫翻在地。
“丐帮沈砚在此!”沈砚扯下脸上的黄蜡,打狗棒指向剩余亲卫,“秃鹫勾结海寇、残害百姓,今日便是你们的报应!”亲卫们见首领受伤,顿时慌了神,有的想拔刀,有的想逃跑。沈砚却不恋战,用“棒点穴”封住秃鹫的哑穴和曲池穴(使其无法呼喊、抬臂),扛起他就往镇外跑——他要留秃鹫的命,交给官府治罪。
刚跑出破庙,忽听头顶传来“嗖”的一声——一支羽箭擦着沈砚头皮飞过。他抬头一看,娜仁的轻骑已出现在镇西高地,弯刀在阳光下如银蛇乱舞。“沈砚,左边!”娜仁的声音从高处传来。沈砚侧身避开第二支箭,扛着秃鹫钻进小巷,身后传来赤狼部的喊杀声——娜仁的轻骑开始正面进攻了。
三、蜈蚣船·残图惊现
运河支流汇入青阳镇的水道上,停着三艘海寇的“蜈蚣船”。船身狭长如蜈蚣,两侧装着数十支木桨,船头架着拍竿,此刻却被娜仁的轻骑围得水泄不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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