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阳镇寒锋武馆的午后,蝉鸣裹着槐花香漫过院墙。小七正蹲在廊下擦剑,松风剑的铜铃被他擦得锃亮——那是林匀上月奖他的,说“剑要常拭,心要常净”。忽听门外传来哭喊:“放手!我的花篮……”
小七抄起剑冲出去,见巷口三个地痞正围着一个穿蓝布裙的卖花女。为首的光头攥着女孩的手腕,花篮歪在一边,月季花瓣撒了一地。“小娘子,这花篮挺俊,哥几个拿回去插瓶,你呢,跟我们喝碗茶去?”光头淫笑着,另一只手去摸女孩的脸。
卖花女吓得发抖,眼泪砸在花瓣上:“大爷饶命,这花是给林师傅武馆的……”
“林匀的武馆?”光头脸色一沉,“那更得教训教训!让他知道青阳镇谁说了算!”说着扬拳便打。
小七脚步一动,身形如风中柳絮——这正是林匀教的“流云步”。他没拔剑,左手虚按光头的肘窝,右手掌根抵在其腕间,正是“流云卸力手”的“顺水推舟”诀。光头只觉一股柔劲从手臂传来,拳头偏出三尺,“咚”地砸在墙上,疼得龇牙咧嘴。
另外两个地痞见状,一个举棍砸来,一个伸脚绊人。小七不退反进,右足尖轻点地面,身子矮身旋开,左手顺势抓住棍尾,借力一拽——“啪”地一声,棍子飞出去,正中另一地痞的小腿。他再用“转腕活骨”的巧劲(从沈砚处学的打狗棒法变招),指尖一勾,绊人的脚踝被轻轻带偏,那地痞踉跄着撞在墙上,哎哟连天。
整套动作行云流水,没伤人半分,却将三个地痞制得服服帖帖。卖花女抱着花篮愣在原地,小七这才发现左臂疤痕因用力绷紧,渗出一丝血珠。他挠挠头:“对不住,刚才太急了……”
“好小子!这手卸力功夫,比林师傅年轻时还俊!”人群里走出个卖豆腐的王伯,拄着拐杖直点头,“上次我家小子被地痞推搡,要不是你用这手扶住,早摔断腿了!”
卖花女突然跪下:“多谢小七哥救命!这篮月季,请收下!”她将花篮塞给小七,蓝布裙沾着泥土,眼睛却亮得像星子。
小七慌忙扶起她,触到她掌心的薄茧——那是常年挑担磨的。他想起林匀的话“护人先护心”,将花篮小心放在廊下:“花我替你送到武馆,以后遇到麻烦,直接报寒锋武馆的名号。”
院外渐渐围满百姓,有人拍手叫好,有人议论:“鬼爪的儿子,倒成了咱青阳镇的守护神。”“林师傅教得好,武功用在正地方……”小七听着,左臂的疤痕似乎没那么疼了。他抬头望向院角的松树——那是林匀教他“松风桩”的地方,如今树影婆娑,像在冲他点头。
二、江南·净衣余温
湖州府运河畔的丐帮粥铺,蒸笼的白汽模糊了窗纸。沈砚正核对账册,打狗棒斜倚在灶台边,棒身的“丐帮”二字被油垢染得发亮。伙计阿福掀帘进来,手里捧着个粗布包袱:“帮主,门口有个老乞丐放下这东西,说‘给沈帮主的’,转身就跑,追不上。”
包袱沉甸甸的,解开一看,是半袋糙米和一袋腌菜,底下压着张纸条,字迹歪歪扭扭:“前净衣派弟子阿贵,赎罪。当年黑莲堂逼我送毒药给盐民,我没敢拒,眼睁睁看一家三口……如今投了江南织造局的苦役,挣这点钱,求沈帮主给灾民煮粥。”
沈砚捏着纸条,指节微微发白。他想起卷三(101-130章)策反黑莲堂净衣派时,那个缩在角落、不敢抬头的阿贵——那时净衣派弟子大多是被胁迫的底层弟子,莲主用家人性命要挟他们作恶。后来沈砚联合丐帮,许诺“放下屠刀者不究”,才劝得三十多名净衣派弟子反正。
“阿福,”沈砚将糙米倒进粮缸,声音有些哑,“把这袋腌菜送给后厨的张婶,她孙子最爱吃这个。再写张回条,让老乞丐下次来领两斤新米——就说‘寒锋武馆的林师傅,托我谢谢他的徒弟小七,说护人的武功,比什么都强’。”
阿福应声去了。沈砚望着粥锅里翻滚的米粒,忽然听见门外有孩童嬉闹:“沈爷爷!我要一碗稠的!”回头一看,是上次被小七救下的卖花女的女儿,扎着羊角辫,手里举着朵月季。
“慢些喝,别烫着。”沈砚给她盛了满满一碗,女孩吸溜着喝完,把月季插在粥碗边:“妈妈说,是寒锋武馆的小七哥哥救了她,这花送给你。”
阳光透过窗棂照在月季上,花瓣上的露珠闪着光。沈砚想起林匀在漠北说的“有饭同吃,有难同当”,忽然觉得这碗粥的温度,比任何武功都暖。
三、漠北·狼烟再起
漠北草原的白狼部营地,篝火映着巴图紧锁的眉头。他展开羊皮地图,手指重重戳在“青阳镇”三个字上:“赤狼部首领秃鹫联合东海海寇,纠集了两百残兵,说要‘踏平寒锋武馆,为秃鹫报仇’!”
信使是白狼部勇士阿尔斯楞,脸上还带着箭伤:“海寇的蜈蚣船已经集结在葫芦谷外,秃鹫说……说林匀坏了他的好事,要让青阳镇的百姓知道得罪黑莲堂的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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