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武馆·鬼爪之子
青阳镇寒锋武馆的晨课上,二十多个学徒正扎着马步,汗水顺着下巴滴在青石板上。林匀负手立在院中,目光落在角落的少年身上——那孩子约莫十五岁,瘦得像根豆芽菜,左臂却有一道狰狞的疤痕,正是黑莲堂护法“鬼爪”的标志性记号(鬼爪曾用分筋手废人肢体)。
“你叫什么名字?”林匀走到少年面前,声音平和。
少年猛地抬头,眼神像受惊的鹿:“我……我叫小七。鬼爪是我爹。”
院中瞬间安静。学徒们窃窃私语:“黑莲堂的护法?他爹不是被周师姐废了吗?”“听说鬼爪死前说要儿子为他报仇……”
小七攥紧拳头,指甲掐进掌心:“我爹死前告诉我,他后悔了。黑莲堂用蚀骨散害百姓,他帮着抓人试药……我想学武功,不是为他报仇,是想护着那些被黑莲堂害过的人。”他从怀中掏出一块褪色的黑莲花布片,“这是我爹藏在枕头下的,他说……对不起被他害过的所有人。”
林匀拾起布片,上面用血写着“赎罪”二字。他想起苏晚晴牺牲前说“剑要藏锋,人要藏拙”,又想起阿九传《降龙掌残篇》时的叮嘱:“好好活着,替我看看太平盛世。”
“武功不是用来报仇的。”林匀将布片还给小七,指了指院角的松树,“你看那树,根扎得深,才经得住风。学武也一样,先学‘守心’,再学‘护人’。”他让小七站到队列里,“今天教你‘松风桩’——膝盖微屈,重心下沉,想象自己是棵树,风来了,就让它吹过枝叶,不动根基。”
小七咬着牙扎马步,左臂疤痕因用力而泛红。林匀走过去,轻轻按住他的肩膀:“放松,力从地起,不是从胳膊上硬撑。”说着,他示范了一个卸力的动作——右手虚握,左手掌根抵在小七肘窝,轻轻一推,小七本就僵硬的身子竟顺势转了个圈,稳稳站住。
“这是峨眉‘流云掌’的卸力诀。”林匀道,“黑莲堂的‘分筋手’是伤人的,咱们把它改成护人的——别人推你,你就顺着他的力转,像水绕石头,不硬碰硬。”
小七眼睛亮了:“我爹的分筋手能拧断骨头,您把它变成卸力的?”
“武功无好坏,人心有善恶。”林匀拍拍他的肩,“明天开始,你跟我学‘流云卸力手’,再教你打狗棒的‘转腕活骨’——都是护人的本事。”
院外传来卖豆浆的吆喝声,混着学徒们的喘息,竟比剑刃破空声更让人心安。
二、江南·粥铺风波
湖州府运河畔的“丐帮粥铺”前,蒸笼的热气裹着米香飘出半条街。沈砚正给一个跛脚老汉盛粥,打狗棒斜靠在灶台边,棒身的“丐帮”二字被蒸汽熏得发亮。突然,店外传来“哐当”一声——几个地痞掀翻了粥桶,滚烫的米粥泼在地上,冒起白烟。
“沈帮主,识相的就关了这粥铺!”为首的瘦猴叼着草根,身后跟着七八个持棍的混混,“这运河边的地界,是我们‘漕帮’罩的,你一个臭要饭的,也配在这儿施粥?”
沈砚抹了把脸上的粥渍,冷笑:“漕帮?上个月你们漕帮抢粮船,被我丐帮弟子打断三条腿,忘了?”他抄起打狗棒,“啪”地敲在青石板上,棒身嗡嗡作响,“今日这粥,谁也别想搅和!”
瘦猴狞笑挥棍:“那就试试!”棍风直取沈砚面门。沈砚不闪不避,打狗棒“棒打狗头”自下而上撩起,棒头精准击中棍身中段——“当啷”一声,瘦猴的棍子飞出去三尺远。不等他反应,丐帮弟子已结成“混元阵”:前排弟子持短棒护住粥锅,后排弟子用铁钩锁住混混的脚踝,动作整齐如一人。
“你们……你们是黑莲堂的人!”瘦猴突然嘶吼,扯开衣襟露出胸口的黑莲花刺青——正是第一百八十九章疤脸汉子提到的残党标记。
沈砚眼神一凛:“黑莲堂余孽,果然贼心不死。”他从怀中掏出赵虎的供词(第一百八十八章伏笔),“这是禁军统领勾结黑莲堂的罪证,官府早把你们这些残党列了名单。今日若肯跟我去州府自首,丐帮可保你们不死;若敢顽抗……”打狗棒点了点瘦猴的膝窝,“我这‘棒扫乾坤’,专打奸邪的骨头。”
瘦猴脸色煞白,瘫软在地:“我说!是‘赤狼部’的匈奴残部,给了漕帮十两银子,让我们砸你粥铺,断了灾民的活路!”
沈砚让人把瘦猴绑了送官,转头对灾民拱手:“各位父老,真正的坏人跑了,这粥,大家安心喝。”他蹲下身,用袖子擦干净地上的米粥,“明天起,粥铺加派弟子守夜,再没人敢来捣乱。”
夕阳下,灾民捧着新盛的粥碗,眼里有了光。沈砚望着运河里的商船,忽然想起林匀说的“有饭同吃”——原来护住这碗粥,就是护住了太平的一角。
三、漠北·护镖初阵
漠北草原的白狼部营地,篝火映着巴图的脸。他摊开羊皮地图,指着一条虚线:“从这里到中原的商路,要经过‘葫芦谷’,谷里有匈奴残部‘赤狼部’的营寨,最近还勾结了东海的海寇,专劫过往商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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