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班师回朝·御前对质
汴梁城的朱雀大街上,马蹄声如雷。林匀骑着缴获的匈奴战马,身后是押解的俘虏、缴获的兵器和那面绣着狼头的匈奴帅旗。松风剑悬在马鞍旁,剑穗铜铃沾着雁门关的沙尘,却比任何时候都沉——阿九的《降龙掌残篇》揣在怀里,苏晚晴的虎符贴在胸口,烫得他心口发疼。
“圣旨到!”传旨太监的尖嗓划破长街,“雁门大捷,林匀率义军破匈奴十万,斩可汗首级,着即日入宫面圣,不得有误!”
皇宫大殿内,烛火摇曳。皇帝端坐龙椅,面色阴沉如铁,下首站着禁军统领赵虎——此人鹰目虬髯,正是莲主口中“朝堂里的老鼠”。林匀跪地行礼,呈上虎符、匈奴可汗首级和黑莲堂罪证:“臣林匀,幸不辱命,破匈奴、诛可汗,缴获虎符为证。”
赵虎上前一步,阴阳怪气道:“林将军好大的功劳!只是这虎符……莫不是从匈奴营里捡的赝品?镇北王府的虎符,二十年前就随王爷殉国了。”
“赝品?”林匀抬眼,从怀中掏出合璧后的虎符——青铜虎身,背面“调兵十万,北拒匈奴”八字清晰可见,“此乃镇北王与王妃的调兵令,与苏晚晴姑娘(镇北王遗孤)的半块虎符严丝合缝。赵统领若不信,可问少林首座慧明、丐帮帮主沈砚,他们亲眼见过黑莲堂构陷忠良的密信!”
话音未落,殿外传来脚步声。慧明法师手持禅杖,沈砚背着打狗棒,身后跟着三名盐帮旧部(被沈砚策反的证人)。“陛下,”慧明双手合十,“黑莲堂盐帮分舵勾结官府私贩私盐、迫害盐民,罪证确凿;水寨营与匈奴往来密信,亦在沈帮主手中。更有万莲庵地宫机关图,证明莲主欲用‘蚀骨散’操控百姓,颠覆朝纲!”
赵虎脸色骤变,忽地拔剑指向林匀:“竖子敢尔!竟敢构陷本官!”剑风凌厉,直刺林匀咽喉。林匀不闪不避,左手按在降龙掌残篇上,右手松风剑“呛啷”出鞘——“战阵剑·亢龙有悔!”剑刃自下而上撩起,与赵虎长剑相撞,火星四溅。
“铛!”赵虎虎口发麻,长剑险些脱手。他这才看清林匀眼中寒芒——那不是复仇的恨,是护国的决绝。“你……你究竟是谁?”赵虎踉跄后退。
“我是林啸、柳清瑶之子。”林匀剑指赵虎,“二十年前,你与莲主勾结,伪造通敌证据,灭镇北王府满门,嫁祸我父母。今日,该还债了!”
皇帝猛地拍案:“拿下赵虎!着三司会审,彻查黑莲堂余党!”
侍卫一拥而上,将赵虎按倒在地。赵虎挣扎着嘶吼:“莲主说得没错,朝堂容不下忠良……你们都会后悔的!”
林匀收剑入鞘,望向皇帝:“臣不要封赏,只请陛下下旨抚恤雁门阵亡将士,减免北疆三年赋税。”
皇帝沉默良久,终是点头:“准奏。林爱卿……江湖事,朕不再过问。你若想回终南山,便去吧。”
走出大殿时,沈砚拍了拍林匀肩膀:“虎符在手,北疆十万边军可为你所用。但你选了江湖,这很好。”林匀望着宫墙外的天空,想起阿九的遗愿“看看太平盛世”,轻声道:“这盛世,得有人守着。”
二、天山行·鹰愁涧险
蜀道尽头的雪山脚下,周清欢牵着白马,回望峨眉方向。白马背上驮着苏晚晴的骨灰罐,罐上刻着“千面盗苏晚晴之墓”。她左手握着玉女剑,剑穗上的打狗棒碎片已被泪水浸湿。
“静玄师叔说,鹰愁涧在雪山北麓,冰湖旁有雪莲。”周清欢翻身上马,白马踏着积雪前行,“晚晴,我替你去取雪莲,哪怕……只能救后来人。”
鹰愁涧比想象中更险。十丈宽的冰涧横跨峡谷,下面是万丈冰川,涧壁上仅有几处凸起的岩石可攀。周清欢将绳索系在涧边古松上,一步步向下挪移——她自幼习峨眉轻功,此刻却因心绪不宁,几次踩空滑坠,全凭左手剑插入岩缝稳住身形。
冰湖旁,雪莲果然开着。六瓣冰蓝花瓣,花蕊如雪,周围却有七八头雪狼逡巡,绿莹莹的眼睛盯着她。周清欢拔出玉女剑,剑身映着雪光:“雪狼只认强者,不惹便是。”她放缓动作,从怀中掏出静玄给的“引兽散”(用硫磺和香料制成,可驱走野兽),轻轻撒在雪地上。
雪狼嗅了嗅气味,果然转身离去。周清欢松了口气,刚要伸手摘莲,忽听身后传来“嘎吱”一声——涧壁上的冰层断裂,一个白发老者拄着拐杖,从上方跃下,正好落在她面前。
老者须发皆白,面容与静玄有七分相似,左眼一道刀疤从眉骨划到嘴角。“峨眉弟子?”老者声音沙哑,“擅闯鹰愁涧,不怕雪狼吃了你?”
周清欢认出他是静玄的师兄——三十年前因盗取门派秘籍被逐出师门的“孤鸿子”,“晚辈周清欢,奉师叔静玄之命,来取天山雪莲救人。”
“救人?”孤鸿子冷笑,“静玄那丫头,当年为护虎符武功尽废,如今又让你来送死?”他拐杖一挑,地面冰层裂开数道缝隙,“这雪莲是我守了三十年的药引,只给有缘人。想取?先接我三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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