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莲庵的残垣断壁浸在暮色里,荒草长得比人高,檐角的铜铃被风吹得“叮当”响,像极了当年镇北王府丧钟的余音。林匀勒住青骓马,左手松风剑斜搭马鞍,剑穗上的铜铃(周清欢所赠)在风中轻晃——这是丐帮暗桩“灰鼠”约定的信号,说明庵内确有动静。
“按沈砚的地图,”苏晚晴展开羊皮卷,指尖点向庵后竹林,“地宫入口在‘血莲池’底下,莲主疗伤需泡在池中血水,此时正是他功力最弱的时候。”她将月白劲装外罩的粗布斗篷紧了紧,短刃藏在腰间暗袋,“我扮作采药女,去引开庵门口的两个影卫。”
娜仁把弯刀绑在马背上,换上件补丁摞补丁的僧衣:“我跟周姑娘去竹林埋伏,毒蝎子若来阻截,我用‘狼群阵’的步法缠住他。”她胯下的小红马不安地刨着蹄子,蹄铁在青石板上磕出火星——漠北马不喜中原寺庙的檀香味。
周清欢最后检查左手青钢剑的剑穗(沈砚编的平安结),空荡荡的右袖用布条扎紧:“我去会会毒蝎子。他当年在万尸峡用毒沙害我师父,今日便用左手剑讨回来。”她“流云步”轻点地面,身形如柳絮般飘向竹林,青钢剑在暮色中泛着冷光——剑身左侧已磨出豁口(独臂练剑的痕迹),却更显锋利。
一、竹林劫·左手剑鸣
毒蝎子果然等在竹林深处。他一身黑衣,腰间缠着条淬毒的蝎尾鞭,脸上戴着张青铜蝎子面具,只露出双阴鸷的眼睛:“峨眉的小尼姑,废了右臂还敢来送死?”话音未落,蝎尾鞭已如毒蛇出洞,直抽周清欢面门。
周清欢“流云步”侧身避过,左手青钢剑顺势递出,“玉女穿梭”的剑花在竹林间绽开——这是她独臂练剑三年悟出的“单剑式”,剑招比双手时更简练,却快如闪电。剑尖擦过蝎尾鞭的青铜倒钩,“叮”的一声,竟将鞭梢削去半尺。
“好快的剑!”毒蝎子又惊又怒,蝎尾鞭舞成个密不透风的圈,鞭影中夹杂着三棱毒镖(尾部淬“蚀骨散”)。周清欢不慌不忙,剑走偏锋,“蜻蜓点水”剑尖点地,借力腾空而起,剑身如柳叶般斜切,斩向毒蝎子持鞭的手腕。
毒蝎子急忙收鞭格挡,却被周清欢顺势欺近,“回风拂柳”剑招反撩他肋下。他蝎尾鞭回卷护身,却被剑刃缠住——“咔嚓”一声,鞭身断裂,毒镖“当啷”落地。周清欢左手剑不停,剑尖直指毒蝎子咽喉:“说!莲主在哪?”
“你……你左手剑怎会有这等力道?”毒蝎子捂着流血的手腕后退,面具下的眼睛闪过惧意。他突然从怀中掏出个竹管,猛吹一声——三支毒镖呈品字形射向周清欢心口。
周清欢“流云步”发动,脚尖在竹枝上一点,身形如飞燕般掠过毒镖,青钢剑顺势下劈,“风过松林”的最后一式,剑刃劈在毒蝎子脚边的青石板上,碎石飞溅,擦着他裤腿而过。毒蝎子吓得肝胆俱裂,转身就逃,却被娜仁从树后跃出,弯刀“回风斩”劈在他后背上。
“漠北的狼,不杀没胆的狗。”娜仁刀背拍在他后颈,毒蝎子闷哼一声,瘫软在地。周清欢收剑入鞘,左手抚过剑身的豁口,轻声道:“师父,这剑为您报仇了。”
二、地宫寒·骸骨遗恨
血莲池的水呈暗红色,漂浮着几片枯莲瓣,腥气扑鼻。林匀与苏晚晴屏息潜入池边,见池中央的石台上果然坐着个人——青铜面具缺了半边,露出布满疤痕的侧脸(正是屠川),浑身浸泡在血水中,胸口起伏微弱,显然在运功疗伤。
“他在练‘血莲**’,”苏晚晴用匕首撬开池边的石板,露出向下的石阶,“沈砚说这邪功需吞噬百名高手精魄,血莲是引子,地宫里藏着他这些年害的人。”
地宫通道狭窄,壁上插着火把(松油味混着血腥),每隔十步就有个铁笼,笼中竟是些干瘪的尸体——有的缺了胳膊,有的胸口凹陷,正是被吸干精魄的武林人士。林匀左手松风剑挑开一具尸体的衣襟,胸口赫然有个莲花烙印(黑莲堂诛心印),与青阳镇瘟疫案死者身上的印记一模一样。
“这些人里有少林的‘铁臂罗汉’、武当的‘清风道长’……”苏晚晴翻着尸体怀中的令牌,声音发颤,“都是三年前离奇失踪的高手。”她突然停住脚步,指着前方地宫深处的石门,“那后面……是总坛密室!”
石门上刻着镇北王府的徽记(林匀父母的家徽),林匀心头剧震,左手松风剑插入门缝,用“风卷残云”的巧劲撬动门闩——“咔哒”一声,门开。密室不大,中央石台上躺着两具骸骨,骨骼发黑(被血莲毒气侵蚀),中间放着半块虎符(与林匀怀中的半块正好拼成完整的“镇北调兵令”),骸骨旁散落着几封血书——正是林匀父母当年写给皇帝的密信草稿,字迹潦草,满是血渍:
“黑莲堂勾结漠北,欲毒杀圣上,扶傀儡篡位……吾等誓死护国,骸骨为证……”
三、讨莲檄·江湖集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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