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歌踏破万莲庵 第162章 破阵·侠骨昭然

万莲庵的香灰还未落定，京城的朱雀大街已敲响晨钟。

林匀、苏晚晴、周清欢立在宫墙下，手中捧着从莲主尸身上搜出的密信——字迹歪斜，却盖着皇叔府的朱印：“待血莲阵启，取林匀首级，献于陛下，言黑莲堂余孽作乱……”

“好个一石二鸟。”周清欢指尖捏得纸角发皱，“他想借我们的手除莲主，再嫁祸我们谋逆。”

静玄从山门走来，僧袍染血：“禁军已经包围了皇叔府。陛下传旨，宣林小友、苏姑娘、周姑娘入宫对质。”

含元殿的蟠龙柱泛着冷光。

皇叔端坐在龙椅旁，玄色蟒袍绣着五爪金纹，见三人进来，抚须笑道：“听闻林小友破了血莲阵，本王当真佩服。只是这密信……”他将一封染血的信掷在案上，“可是从你二人身上搜出的？”

苏晚晴上前一步：“是莲主临死前塞给我的。皇叔若要构陷，何须借死人之手？”

“放肆！”皇叔拍案，“你们勾结黑莲堂，残杀武林同道，如今又拿假信污蔑本王！”

殿外突然传来喧哗。禁军统领李虎掀帘而入，甲胄上还沾着黑莲堂弟子的血：“启禀陛下！皇叔府暗室搜出‘蚀骨散’三百斤，还有……”他压低声音，“当年镇北王府灭门的密档。”

皇叔脸色骤变。林匀却盯着李虎腰间的虎符——与从漠北带回的那半块，竟能严丝合缝合上。

“带上来。”皇帝的声音像淬了冰。

两个禁军拖上个血肉模糊的人——是黑莲堂八大堂主之一的“铁算盘”。他浑身骨头尽断，却还咧嘴笑：“皇叔许我黄金十万……要我在漠北散毒沙，再嫁祸林将军旧部……”

殿中死寂。皇叔猛地站起，撞翻案几：“一派胡言！本王与他无冤无仇！”

林匀拾起铁算盘掉落的账本，翻到最后一页，目光停在“七月十五，皇叔府后门，接货人：李统领”一行字上。他抬头看向李虎：“统领可认得这笔迹？”

李虎额头渗汗，刚要开口，皇叔突然拔剑：“好个贼喊捉贼！本王今日便清理门户！”剑锋直取林匀咽喉。

“当！”静玄的禅杖格开剑刃。他站在林匀身前，僧袍被剑气划开道口子：“当年你在漠北调兵，用的便是这招‘云破月来’。”

皇叔的剑势稍滞。林匀趁机逼近，松风剑挽了个剑花——这一招融合了静玄教的“卸力”与周清欢的“玉女剑”巧劲，剑尖点向皇叔手腕。

皇叔旋身避过，反手甩出袖中暗器“透骨钉”。苏晚晴扑过来推开林匀，钉尖擦过她左肩，鲜血立刻浸透月白裙裾。

“晚晴！”周清欢目眦欲裂，左手剑劈出凌厉弧光，“我废了你！”

皇叔退到殿角，突然大笑：“林匀，你以为杀了本王就干净了？当年镇北王递的密信，皇帝看了会信？他是你亲叔叔！”

殿外传来急促的马蹄声。御林军统领陈沧飞奔入殿，手里攥着染血的圣旨：“陛下！漠北八百里加急——可汗收到密报，皇叔勾结漠北，欲里应外合……”

皇帝猛地站起，圣旨“啪”地摔在地上。他看向皇叔，目光从震惊到失望：“你……你对得起列祖列宗？”

皇叔突然撕开衣襟，露出心口的狼头刺青：“我本就是漠北狼主的义子！当年灭镇北王府，是为取虎符调兵！你们这些所谓的侠，不过是我棋盘上的子！”

林匀握紧松风剑。剑刃映出他泛红的眼：“今日，我便替天下百姓，清理这颗棋子。”

剑气破风的刹那，静玄的禅杖、周清欢的左手剑、苏晚晴的短刀同时攻上。皇叔以一敌三，渐露疲态。林匀的剑招愈发凌厉——这一路从漠北到京城，他斩过毒枭、破过死阵、抗过心魔，此刻终于明白父亲说的“侠心”：不是孤胆英雄，是千万人愿与你共赴生死。

“着！”松风剑刺中皇叔左肩。他踉跄后退，撞翻香炉，灰烬迷了眼。

“拿下！”皇帝厉声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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