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北的风裹着雪粒子砸在脸上,林匀握着锦盒的手绷得发白。
莲主的青铜面具泛着冷光,指尖夹着枚透骨钉,钉尖对准他咽喉:“交出佛骨,我留你全尸。”
林匀将锦盒往身后挪了挪,松风剑斜斜抬起——剑刃映着他眼底的冷意:“当年我爹斩你左臂时,你也是这么说的。”
莲主的身形微震。二十年前镇北军营的火光突然在林匀眼底闪过:父亲的“回风剑”劈飞那人的青铜臂,他却笑着捡回断肢,指甲缝里还嵌着林昭的血。
“你以为拿到佛骨就能赢我?”莲主突进,玄阴掌带起腥风,掌力撞在雪地上,冻硬的土块炸成碎末。
林匀旋身避过,松风剑划出道圆弧——这招是静玄教他的“卸力式”,剑刃擦着莲主袖口掠过,撕裂的布料里掉出半块令牌:镇北营腰牌,刻着“张彪”二字。
林匀瞳孔骤缩。趁对方分神,剑尖点向他手腕,莲主吃痛后退,透骨钉射向林匀心口,却被突然掠来的白影击落。
“林大哥!”苏晚晴的声音带着风,她攥着短刀,发间还沾着京城的梅香——显然是连夜从青阳镇赶来的。
周清欢跟在后面,玉女剑挽了个剑花:“我们从京城追来,账册已呈给陛下,可黑莲堂的眼线要截杀你。”
莲主看清来人,面具下溢出冷笑:“来得正好,省得我去寻。”
他挥袖震开苏晚晴,转身钻进风沙里。林匀想追,却被周清欢拉住:“他故意引我们去京城——那里有更大的局。”
漠北的雪停了,夕阳把三人影子拉得很长。林匀摸着怀里的佛骨,锦盒的温度透过布料渗进来,像母亲生前替他焐热的烤红薯。
“走。”他翻身上马,缰绳一扯,“回中原,会会藏在朝堂里的老鼠。”
京城的糖炒栗子香飘出三条街,寒锋小队却站在城郊破庙前,脸色比霜还沉。
静玄坐在蒲团上擦剑,剑刃凝着血——是黑莲堂弟子的。见三人进来,他把剑插入鞘:“莲主去了万莲庵,布了‘血莲阵’,要拿佛骨启动阵法,控住京城武林。”
“他和皇叔是勾结的?”苏晚晴攥着账册,指节泛白。当年镇北王府的灭门令,分明是皇叔府的暗桩送来的。
静玄点头:“当年林将军的密信,收件人是当今皇叔。他要黑莲堂毒杀皇帝,再嫁祸给你们家,好篡位。”
周清欢握住苏晚晴的手:“陛下已让御林军围了皇叔府,可莲主的阵法……”
“必须破阵。”林匀将佛骨取出,锦盒放在供桌上——盒盖打开,日光佛骨泛着暖光,像父母的眼睛,“我是林昭的儿子,得替他们走完这步。”
万莲庵的红墙在月光下泛着妖异的红。
林匀踩着青石板进山门,每块砖都刻着血莲纹。静玄跟在后面:“阵眼在大雄宝殿佛龛,佛骨放进去,阵法就会启动。”
大雄宝殿里,莲主站在佛龛前,青铜面具映着烛光。他看见林匀,笑了:“你来了?正好帮我完成最后一步。”
“休想。”林匀冲过去,松风剑劈向他的手腕。莲主侧身避开,玄阴掌拍向他胸口——却被一股暖流挡住。不是佛骨的力量,是苏晚晴的短刀、周清欢的剑、静玄的“换命**”,是所有被他救过的人的信任,攒成的侠心。
“你以为靠这些就能赢我?”莲主从怀里掏出瓷瓶,倒出黑色粉末,“蚀骨散,沾到就骨肉分离!”
粉末飘过来,苏晚晴突然从窗外跃进来,挥刀砍散粉末:“林大哥,我引开他!”
周清欢也冲进来,玉女剑刺向莲主右臂:“上次废我右臂,这次换我废你!”
静玄捡起地上的“换命**”秘籍,咬破指尖:“林匀,用我的血——当年我和你师父学过,能暂增内力!”
林匀接过秘籍,指尖沾着静玄的血按在松风剑上。剑刃泛起金芒,他冲向莲主:“今天,我为父母,为所有受害者,讨公道!”
剑刃刺进莲主胸口时,他还在笑:“你以为杀了我就完了?皇叔还在……”
林匀抽出剑,莲主倒在佛龛前,青铜面具掉落——露出一张满是烧伤的脸,是当年镇北军的逃兵张彪。当年他偷了虎符嫁祸镇北王,却反被莲主利用,成了黑莲堂的傀儡。
大雄宝殿外,御林军的喊杀声传来。林匀抱着佛骨,看着窗外的月亮,想起母亲临终前说的话:“匀儿,侠不是杀多少人,是要守着那些该守的人。”
苏晚晴走过来,握住他的手:“我们赢了。”
周清欢擦着剑上的血:“接下来,该让天下人知道,江湖的侠,比朝堂的权更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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