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关的烽火烧红了半边天。
林匀握着加急军报的手在抖。信上只有八个字:“漠北可汗,二十万骑,叩雁门。”他望向墙上的地图,雁门关位于中原最北端,一旦失守,草原铁骑可直扑汴京。
“诸位。”林匀站在江湖盟演武场的高台上,声音沉稳,“静玄师伯说过,侠心护天下,今日便是践行之时。”
台下,周清欢的玉笛斜插腰间,沈砚的寻踪盘转得飞快,苏晚晴攥着镇北王府的旧旗,指节泛白:“我去漠北。”
“不行。”林匀按住她手腕,“你是镇北遗孤,可汗认得你。”
“所以他更需要我。”苏晚晴从怀中取出半块虎符,“这是我爹的旧部偷偷送来的——漠北有支‘苍狼骑’,当年受过镇北王恩惠,愿反戈。”
雁门关的风裹着沙粒打在脸上,像刀割。
林匀站在城楼上,望着远处黑压压的草原骑兵。禁军将领李虎递来望远镜:“可汗的帅旗上,挂着黑莲堂的六瓣梅花。”
“他来了。”
马蹄声如雷。漠北可汗脱脱裹着狼皮大氅,手持弯刀立于阵前,身后是二十万铁骑:“林匀!交出镇北虎符,朕可饶你全尸!”
林匀将松风剑一横:“虎符在此,有胆来取!”
脱脱大笑,挥手:“放箭!”
箭雨遮天蔽日。林匀旋身挥剑,松风剑的金芒织成密网,将箭雨尽数挡下。周清欢的玉笛声起,峨眉弟子在城墙上支起盾阵,箭矢撞在盾上叮当作响。
“破!”
脱脱的亲卫队冲上来,人人手持带毒的弯刀。沈砚的寻踪盘甩出铁环,锁住几个头目:“他们的刀上有漠北奇毒‘腐心散’!”
林匀的剑招愈发凌厉。他刺、挑、劈、撩,松风剑的每一式都精准克制弯刀的弧度。可二十万大军压境,江湖盟与禁军不过万人,再这样耗下去必败。
“林大哥!”
城楼下传来呼喊。苏晚晴骑着匹白马冲进来,身后跟着二十余骑苍狼骑。她将虎符举得老高:“苍狼骑愿助你!当年镇北王救过他们的族人,可汗勾结黑莲堂,他们早想反了!”
脱脱的脸瞬间扭曲:“苏晚晴!你敢背叛草原?”
“我背叛的是你这种背信弃义的小人!”苏晚晴扬手,“苍狼骑,射他的旗!”
二十余骑弯弓搭箭,黑莲堂的帅旗“唰”地坠地。草原骑兵阵脚大乱,脱脱挥刀砍翻几个逃兵:“列阵!列阵!”
夜幕降临。
林匀与苏晚晴坐在雁门关的烽火台下。她解下腰间的酒囊,倒了两碗:“我爹说过,草原人最敬英雄。你若能以‘侠’服人,胜过十万雄兵。”
林匀望着远处的篝火:“我以前总觉得,侠是剑快、招狠。现在才懂……”他摸出怀里的《侠心录》,“侠是让敌人也愿为你停手。”
苏晚晴笑了:“所以你要去见脱脱。”
帐外,脱脱的亲卫举着火把。林匀掀开门帘,松风剑垂在身侧:“可汗,我有话对你说。”
脱脱拍案:“你想劝我退兵?凭你?”
“凭二十年前。”林匀的声音平静,“你曾是漠北的牧马人,被黑莲堂的人掳走,是镇北军的斥候救了你。他们给你马,给你粮,说‘草原人不该做奴隶’。”
脱脱的手指抠进案几:“你……怎么知道?”
“因为我爹是镇北军的斥候。”林匀从怀里掏出块褪色的狼皮,“这是我爹临终前给我的,他说,这是你当年送他的信物。”
帐内一片死寂。脱脱望着狼皮上的牙印,忽然老泪纵横:“他……他还活着吗?”
“死了。”林匀的声音哑了,“为了护百姓,死在漠北的雪地里。”
次日清晨。
脱脱的骑兵缓缓退去。他站在阵前,将黑莲堂的令旗投入火盆:“林匀,我欠镇北军一条命。这仗,我不打了。”
林匀走到阵前,松风剑指向天空:“中原与草原,本就该和平相处。若有来犯,江湖盟的剑,永远护百姓周全。”
回到终南山时,雪又下了。
林匀站在铁笔庵外,望着山门上的“寒锋”二字。静玄的坟前,新立的碑上刻着“侠心永驻”。他摸出《侠心录》,在第一页添了一行字:“侠者,非战无不胜,乃止战无忧。”
远处传来脚步声。周清欢、沈砚、苏晚晴站在雪地里,手里捧着各派的贺礼。
“江湖盟的第一战,赢了。”周清欢将玉笛挂在枝头,“但这不是结束。”
林匀笑了:“我知道。但我相信,只要侠心在,无论多难的坎,咱们都能跨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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