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锋武馆的晨雾还没散,林匀握着木剑站在演武场中央。十几个孩童扎着马步,小胳膊抖得像风中的柳枝,却都睁着亮眼睛盯着他——这些是战后无家可归的孩子,苏晚晴说“要让他们知道,练剑不是为了杀人,是为了保护想保护的人”。
“林大哥!”
沈砚的声音撞破晨雾,他从角门钻进来,青衫沾着泥点,腰间的寻踪盘歪在一边:“江南禁军在抓人!”
演武场的木剑“啪”地落地。林匀弯腰拾起,指尖蹭过剑鞘上的“寒锋”二字——那是苏晚晴用镇北王府的旧银雕的。
“怎么回事?”苏晚晴已经站在他身边,手里还攥着给孩子缝的棉袜。
沈砚抹了把汗:“丐帮江南分舵的弟子传信,说禁军统领楚怀安以‘搜捕黑莲堂余党’为名,在苏州城抓了二十多个百姓。这些人都是卖茶的、卖菜的,连武功都不会!”
林匀的眉峰拧成结。他想起静玄出关前的话:“江湖的敌人,从来不是某个人,是藏在朝堂里的毒瘤。”
“我去江南。”林匀把木剑插回腰间,转身要去取松风剑。
“我和你一起。”苏晚晴拽住他的袖子,指尖带着绣活的温度,“我是镇北王府的人,楚怀安要找的虎符线索,我比谁都清楚。”
沈砚挠了挠头:“那我负责追踪楚怀安的亲兵——他们身上有漠北狼皮的令牌,是黑莲堂残党给的。”
苏州城的雨下得黏糊糊的。
林匀站在城门口的老槐树下,看着禁军的马车碾过青石板,车帘里掉出个染血的布包。他捡起来,里面是半块令牌——和当年灭门镇北王府的凶手身上的一模一样。
“林兄,这边。”沈砚的声音从巷口传来,他身后跟着个被绑着的禁军小校,脸上还带着掌印。
苏晚晴拔出银簪,挑断小校的绳子:“说,楚怀安抓百姓做什么?”
小校吓得发抖:“统、统领说……说黑莲堂把虎符藏在苏州,要我们找……可我们找了半个月,只抓了些无辜的人……”他从怀里掏出张皱巴巴的纸,“这是统领和人的密信……”
林匀展开信,字迹歪歪扭扭:“虎符若得,杀林匀,嫁祸黑莲……”落款是个六瓣梅花——黑莲堂的标记!
“好个楚怀安。”林匀把信塞进怀里,松风剑在腰间发出清鸣,“他是要借我的手除掉黑莲余党,再夺虎符谋反!”
苏晚晴的手攥住他的手腕:“那我们怎么办?直接去少林寺找方证大师?”
“不。”林匀望着远处的寒山寺,“先找周清欢。她是峨眉掌门,能召集各派。”
峨眉金顶的雪还没化。
周清欢站在舍身崖边,玉笛吹得寒风凛冽。看见林匀,她把笛子往腰间一挂,劈头就问:“你手里的证据,能坐实楚怀安的谋反?”
林匀掏出信和令牌:“还有丐帮收集的百姓证词——楚怀安的人杀了三个卖菜的,说是‘黑莲堂探子’。”
周清欢的脸沉下来:“当年我师父就说,楚怀安是禁军里的‘黑种子’。他父亲是前朝降将,他手里握着重兵,早想篡位。”她转身看向山下,“明天我在金顶召开武林大会,你把证据拿出来——要让天下人知道,朝堂的毒瘤,我们江湖人也能剜掉!”
武林大会那天,金顶的雪被太阳晒化了,青石板上满是武林人士的鞋印。
林匀站在高台上,松风剑斜插在身边。他展开虎符,声音传遍整个山巅:“二十年前,镇北王用这虎符调兵抗匈;二十年后,楚怀安想用它谋反!”
台下炸开了锅。丐帮帮主洪七公一拍桌子:“楚怀安这狗贼!我丐帮弟子被他抓了三个!”武当掌门冲虚道长捻着胡须:“我派去江南的弟子回来,说楚怀安的军营里有黑莲堂的旗帜!”
周清欢走上台,玉笛指着台下的禁军:“楚怀安,你敢不敢出来,和林盟主对质?”
人群分开,楚怀安穿着铠甲走进来,脸上带着冷笑:“林匀,你编这些谎话,是想抢我的兵权?”
“谎话?”林匀掏出那半块令牌,“这是你和黑莲堂的密令!还有苏州百姓的血书——你杀了他们的家人,还要栽赃给我!”
楚怀安的脸变了:“你……你怎么会有这些?”
“因为你太贪心。”林匀的松风剑出鞘,金芒划破空气,“你以为你能瞒过天下人?你忘了,江湖的眼睛,从来都不瞎!”
傍晚的金顶,雪又下了。
林匀和苏晚晴站在舍身崖边,看着下面的云海。苏晚晴靠在他怀里:“你做到了。”
“不是我。”林匀摸着她的头发,“是静玄师伯的‘侠心’,是周清欢的玉笛,是沈砚的追踪术,是所有愿意站出来的人。”
远处传来脚步声。沈砚跑过来,手里举着个火把:“林兄!楚怀安在军营里放火烧粮草,想嫁祸给黑莲堂!”
林匀的剑眉一挑:“走!我们去会会他——这一次,不是为了报仇,是为了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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