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思雨找了一张纸按在伤口上,让陆书雪自己按住,又捡起绳子,绕出一个可收缩的绳圈套住对方。
牵着人站起来,窒息过的人四肢还有些软绵,陆书雪扶着墙缓了一分钟,拽了拽绳子,示意可以走。
杨思雨斜一眼,大步往前走,陆书雪垂头跟在后面,气氛又变得粘稠湿冷。
讲实话,陆书雪心里很爽,杨思雨生气产生的低气压挤压自己,看似平静实则快就地爆炸,燃烧的火焰能把自己烧死。
她就喜欢这样。
勒人的拥抱,无底线的控制,阴暗占有欲,能让自己脚踏实地,被真正在乎的错觉。
没人会莫名其妙这么对待自己,陆书雪就想尽办法鼓动、折磨周围的人,总有人受不了骂她、打她,那就是她想要的。
这应该是伥鬼才有的特质,把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上。
时间久了,身边人渐渐麻木,对自己一切行为进行纵容,陆书雪就只能自己找点事儿干,幻想一个对她产生无边恶意的人。
在接受和反抗对方的过程中满足情感需求,达到诡异的平衡,偏偏被杨思雨打乱。一旦发现更能虐待自己身心的方法,原来的就显得那么没意思。
她需要更多。
窒息、偏执、折磨、
的痛。
杨思雨却突然不给了,从几年前楼梯间的那一巴掌过后再没动过手。还越来越冷淡,又不陪着自己,那算什么?
乱七八糟的埋怨还在往外冒,两人已到家门口,杨思雨沉着脸开门,把人拽进去。
“啪——”
杨思雨拉下陆书雪的脑袋,用力打了她一巴掌。
陆书雪眼睛睁大了一些,刚要看向杨思雨,另一边的脸也挨一巴掌。
两个红色的巴掌印像一双手捧着自己的脸,陆书雪喘一口气,自己把脸凑过去。。
杨思雨没继续打人,拽紧绳子往客厅走,把人甩到沙发上,两人的折叠小沙发很小,陆书雪躺在上面都不够长,小腿弯着挂在外面,脚尖一晃一晃的。
她嗤笑一声,挑衅喊,“没吃饭?”
杨思雨确实没吃饭,但这三个字着实惹恼她,随手抄起茶杯,咚一下砸到陆书雪脑袋上方的墙上,玻璃碎片哗啦啦洒下来,一部分掉在沙发上,还有几块从陆书雪头顶滚下来,停在陆书雪胸口。
挣扎中的伤口又裂开,血迹染红里面的白毛衣,杨思雨却感觉那地方开了一朵妖花,有个红衣女鬼马上从里面爬出来。
陆书雪随手捡起玻璃片,摊在手心里,献宝一样递给杨思雨。
她的眼睛澄净无比,只有黑白两色,缩小到极致的瞳孔死死盯着自己,杨思雨被看的心里发毛,挥手把碎片打掉。
捏紧拳头克制自己,杨思雨闭了闭眼睛,把散开的理智抓回七八分,松手,手里的绳子随之掉下去,绳子像蛇一样贴在陆书雪身上。
“去拿药箱。”杨思雨冷冰冰吩咐,陆书雪闻声站起来,脚没往外走,原地站着脱去外套、毛衣,只留下文胸。
冷空气舔上皮肤,汗毛立起来,陆书雪弯腰捡起被打落的碎片,先在指尖把玩一圈,展示艺术品一样在三百六十度旋转,选了最钝的一面,当着杨思雨的面在手背上划一下。
鲜血冒出来,陆书雪将沾血的那面玻璃对着自己,又给杨思雨递过去。
见她愣着不动,陆书雪上前一步,抓起杨思雨的手,把玻璃塞进去,引导对方举起来,对着自己的脖子,那块早没了伤口的地方。
玻璃侧面的血迹印上去,陆书雪眯了眯眼睛,蛊惑的问,“你不是一直不希望这的疤痕永远不消么?再划一下吧,用力一点,让它再也不会淡却。”
杨思雨的脸色流露出挣扎,陆书雪见此有些兴奋,舔了舔嘴唇又说。
“思雨,遵从自己的心。”
玻璃片一点点下压,钝面一时间割不开表皮,陆书雪就抓紧杨思雨的手,把自己的脸贴到杨思雨的手背上,手臂发力,狠狠往下一划。
“叮——”玻璃片又落到地上,杨思雨的手收回去,指尖不住颤抖。
差一点,就差一点。
劫后余生的感觉胀的脑子发麻,杨思雨卯足力气打自己一耳光。视野里的还有陆书雪一部分身体,皮肤发青,冻的。
接着一道蜿蜒的血迹往下流淌,杨思雨愣一秒,目光上移,一道快二十厘米的伤口再皮肤上横着,刚才那一下只来得及移位,后撤时候被陆书雪带着,还是划到了肉。
从锁骨到右胸口,刚才刻的字有一半被这伤口划了,就像纸上不小心写错字,用一条黑线划掉错字一样。
不同的是,字和斜线都是红的。
面前的人感觉不到痛一样,伸手摸了摸伤口,手掌全是血,小孩一样得意洋洋对着杨思雨展示。
杨思雨被吓到,转身去卧室找药箱,陆书雪屁颠颠跟上去,地上留下一行血点。
拿上药箱的杨思雨刚回头,就撞到陆书雪怀里,碰了一脑袋血。
陆书雪又把玻璃片递给杨思雨,这次杨思雨无比理智,拿起玻璃片甩出去,拽着陆书雪手臂让人坐到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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