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袋被强制往下压,孙正的强光手电筒跟着往下照,草堆上安静的躺着一个奶油蛋糕,苹果造型的,艳红的有些诡异。
一系列的事情完全超出杨思雨的预料。
又听见室内传来的嘲弄的笑声,向松口齿不清的叙述那句话。
“吃个苹果吧,吃你最喜欢的苹果。”
杨思雨不由自主的战栗,瞳孔瑟缩成小小两点,血丝缠绕眼球,整个人被一双无形的手捏住。
“松开她。”
闻言,身后的人放开手。
杨思雨半趴在窗台上,怔怔的,失魂落魄。
“3、2、1!”
孙正在天台上倒数,最后一秒落地,教学楼的下课铃声响起,音乐声惊醒杨思雨,她咬牙切齿的抬头往上看。
她想问为什么孙正帮何琪做事,想问这些人到底要得到什么,但孙正美丽蛇蝎的脸盛开出更大的笑容,对着自己缓声提醒。
“上课时间,不允许吃东西哦。”孙正指了指楼下,又拍了拍陆书雪的肩膀,做出随时要把对方推下去的准备。
杨思雨反应过来,她只有十分钟冲下楼,把那个该死的苹果蛋糕吃掉,不然孙正就会把陆书雪丢下去摔成稀巴烂。
毫不犹豫转身,杨思雨冲向门,双手按住门把手,用力往下压。
门锁没有丝毫转动的迹象,杨思雨耳朵嗡鸣不断,回头看周田安,对方用憨厚的笑脸耸肩,干脆利落的往楼下丢下勒自己的绳子。
脚腕被抓住,向松借力从桌底下爬出来,张开的嘴巴不断往外渗血,细弱的声音回荡耳边。
“你出去不去的。”
就像那个包房,没有当权者的点头,门永远不会打开。
杨思雨毫不犹豫踹他一脚,借着往门上踹,老铁门纹丝不动,杨思雨气急败坏拉扯门把手,还搬来一张椅子往上砸。
铛铛铛的打砸声不断,杨思雨看着门锁越来越松,心里的希望也疯狂生长,越发卖力。
只听哐当一声,摇摇欲坠的门锁掉到地上,和水泥地来了个亲密接触。
杨思雨迫不及待掏坏掉的锁洞,往里恶狠狠一拔,门被拉开一道缝隙。
她没注意多出来的金属拉拽声,兴奋的第二次扯动,却发现门怎么也扯不开。
还以为是多余的桌凳在门后卡着推不动,杨思雨先将向松拽到一边,抓着桌子往里拉扯,杂乱的东西很快被清除,堆在杨思雨身后。
确定门有足够距离打开后,杨思雨用力拽住门,锁洞不规则的金属边缘划伤手心、手指,湿滑的血液让手不住打滑。
杨思雨快速在身上擦拭,用尽浑身力气拽门。
这一次的金属声音更强,铁链绷紧的铮鸣声格外清晰,杨思雨不可置信的往门缝伸手,一条拇指粗的铁链横在门与墙之间。
无边无际的绝望蔓延四肢,杨思雨捏紧拳头往后门跑,拉着门把手晃动门,竖起耳朵仔细听,后门外面也有锁链,晃动时候敲在门上,声音闷闷的。
杨思雨下意识看向靠近走廊的窗户,狭小的通风口,只够十岁小孩钻过去。
她比划了一下自己的身量,或许能爬过去?
杨思雨拽来一张桌子垫在最下方,刚要拿椅子,预备铃突然响起。
欢快的音乐声激的杨思雨浑身发冷发抖。
还有三分钟。
不需要任何人的提醒,杨思雨已然明白自己唯一能出去的路在哪儿。
僵硬转身,窗边的周田安对着窗外做出一个“请”的手势,脸上绅士的笑容无比刺眼。
杨思雨一步一顿往外走,重新站在窗口时,她什么也没想,双手搭在平面上,按照记忆的摆放位置放好。
她好像看见一双小手也这样放在窗台上,但那小孩很矮,不高的窗台都快顶到她胸口了。
撑手一屁股坐上去,杨思雨仰头盯着陆书雪摇摇晃晃的脚,不知心里想着什么。
或许是倒数时间?又或是考虑要不要从这跳下去?
树影婆娑,藏在厚云里的月亮探出头吧,不算明亮,往大地上撒一层灰。
树底下的人仰头看着她,而杨思雨也仰头往上看,先看头顶的脚,再看孙正冷漠的脸,最后望向月亮。
不好看。
杨思雨将双脚搭到窗外,听着头顶晃荡的脚击打在墙上的声音,心中默默数拍,保持自己的频率与其一致。
三分钟结束前,扒着窗台的手被人挠一下。
杨思雨偏头,斜眼看了爬到手边的向松,沉声说出遗言,为的是自己死了也不让对方安生。
“阿姨生向柏时已经四十五岁了,高龄产妇,一尸两命的概率很高。”杨思雨突然把脖子扭过去,戏谑补充,“你有白血病,学校统一体检血检时发现的,除了你,大家都知道。”
“你以为你发现你母亲出轨我爸,闹的人尽皆知会让大家不安生吗?”
杨思雨抬手摸了摸向松肮脏的头顶,忍不住笑,“蠢货,你需要向柏的脐带血,阿姨才冒险生二胎。”
“你伤透了阿姨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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