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甜的奶油味不断扩散,杨思雨从巨大的冲击中反应过来,捂着麻痛的脑袋爬起来,呆呆的向四周看过去。
她没死。
为什么?
身下柔软的气垫还在缓慢回弹,砸烂的蛋糕被她卷起一点放到笔尖下闻。
有嗅觉,不是鬼。
天台的孙正失神的看着自己,丧气的死了爹妈一样,最后捂着脸闷头哭,手兜不住眼泪,那些泪珠子快速下坠,砸到杨思雨身上脸上,星星点点。
抑制不住的难过包围杨思雨,那是属于孙正的。
杨思雨不明白他在哭什么,呆呆望向隔壁,血腥的场面还在,比高处看着还要吓人。
是在哭她吗?
因为彻底失去了?
杨思雨想爬过去看看陆书雪,肩膀被人扣住,脖子也被冰凉的手掐着往后。
她整个人后陷,被迫塞进十分冰冷的怀抱里。
脑袋被转向后方,嘴唇被碰了一下,很轻,跟风贴上去一样。
杨思雨震惊的睁大眼,脸上的不可置信被陆书雪黑眼珠子反射,自己瞧的一清二楚。
“你做的很好。”
自己必死无疑也没放过自己。
很好。
这说明永远不会被丢下。
很好。
陆书雪从后抱着杨思雨,尖锐的下巴嗑到杨思雨锁骨窝里,冰冷的脸颊不断蹭杨思雨的脸。
杨思雨后知后觉明白过来。
被耍了!
她被耍了!
被陆书雪这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蠢货耍了!
劫后余生的庆幸没有,被接纳的兴奋没有,杨思雨只感觉心底涌现出浓浓的不甘心,甚至愤恨更多,一手肘杵到陆书雪胸口,扶着气垫站起来。
还没走两步,陆书雪就从后面抓住她的手。
杨思雨气急败坏回头,反手给了陆书雪一耳光。
“滚!”
陆书雪捂着脸骂了脏话,捡起一坨蛋糕砸到杨思雨脸上。
“想谈的不是你吗?我答应了,你还骂我滚?”
这世界不会有人让用戏弄暧昧对象自杀跳楼来表达自己的心意。
“多有决心啊?同生共死,这不比虚假的山盟海誓靠谱?”
陆书雪不解,按照她的脑回路,估计还没理解杨思雨为什么生气。
那开头不就是杨思雨先搞变态非法拘禁,还差点让自己被勒死。那打算拉着自己殉情的架势,哪儿像正常人啊?
陆书雪以为杨思雨就好这口呢?
草了,这人怎么这么难将就。
“不是你他妈觉得就算死也要跟我一起死吗?我不寻思咱演练一遍?就当过恋爱第一天的节目呗,你妈的,你骂我干啥?”
陆书雪嘀嘀咕咕骂起来,两下跳到地上,原本掩盖气垫的干草梭梭往下掉。
被吓的半死,担惊受怕那么久,反而被始作俑者奚落一通。杨思雨当时就忍不住了,一个飞扑把人压倒,骑在人身上挥拳。发现看不着人脸不解气,又给人反过来,一屁股坐到陆书雪肚子上,双手掐住陆书雪脖子,直到对方脸色涨红才略微松手。
“你就该去死!”
“草,”陆书雪被掐的嗓子疼,忍不住咳嗽,“行了行了,这种腻歪话咱私底下说,被人听见倒觉得我俩腻歪。”
一句话甩到棉花上,反而被顺着话头恶心一把。
杨思雨恶心无比,用力拧了陆书雪胳膊一下,正欲站起来,后知后觉的痛意袭来,胸口开裂的伤口,已经砸到气垫上的震伤压的她喘不上气息,捂着胸口趴到陆书雪身上。
“草!”陆书雪抱着杨思雨翻起来,“你没事儿吧?”
眼看杨思雨痛得冒冷汗,陆书雪抱着人往校门跑,又想到早关门了,转到反方向从那边的矮墙翻出去。
走前,陆书雪对着楼顶期期艾艾哭的孙正喊,“记得把下面收拾一下,还有把那疯子送医院,就说他走道从楼梯摔下去,牙全摔没了!千万别说是我打的!”
一边跑,陆书雪一边担忧想。
那医生不会又报警吧?
草,都怪潘文秀给自己出馊主意!
再也不信她了!
杨思雨一直没问陆书雪为什么打了向松一顿,可能手痒,也可能是单纯看对方不顺眼,但这种胡乱揣测总会被一句话打回去。
向松是个残疾人。
嗯...
陆书雪干不出殴打残疾人的事儿。
那她为什么要下那么重的手?
把她惹的浑身冒火的洪山都没给人全口拔牙,为什么特地针对他下这么重的手。
每每杨思雨想到这个问题,都会不动声色打量陆书雪,试图从浑身透露出不着调的人身上看出别的什么。
对自己独一无二的在乎?
杨思雨收紧手指,半握住陆书雪的大拇指,沉沉的目光松懈,化作一句不甚重要的询问,“中午吃什么?”
陆书雪本来打着孙正给的游戏机,不是什么激烈的,俄罗斯方块,有点无聊的游戏。
她不抬头,手指挪动控制方块下落,声音不疾不徐,带着几分哀叹,“有啥吃啥呗,孙正说要来看你,估计会带鸡汤鱼汤什么的,总之不难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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