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浓稠如墨,泼在荒原上连星光都渗不进来。北风卷着枯草屑子,打在人脸上跟小石子似的疼,有个锐士营的年轻士卒缩着脖子搓手,小声嘀咕:“这鬼天气,冻得连刀把都握不住,还得跟官老爷们玩躲猫猫,真是遭罪!” 旁边的老兵拍了他后脑勺一下:“少废话!冻着总比被州兵抓去砍头强,等会儿机灵点,别掉链子!”?
萧辰骑在那匹缴获的枣红马上,马鬃被风吹得乱蓬蓬的,它却懂事地贴着地面小步走,连粗气都不敢喘。萧辰目光扫过蹲在黑暗里的弟兄们,每个人都跟扎在地里的草似的,只有偶尔闪烁的眼神,透着紧绷的警惕。他心里跟算盘算账似的飞快琢磨:直接冲西北肯定不行,州兵虽不如土匪蛮横,可人数多、装备齐,真要硬碰硬,咱们这点人不够人家塞牙缝的。得给他们演场大戏,把他们的注意力引到东南,咱们再从西北偷偷溜,这叫声东击西,跟哄小孩抢糖似的,把糖放左边,趁他忙活,右边的宝贝就到手了!?
“老鲁、楚瑶、林忠,过来!” 萧辰压低声音,跟蚊子哼似的,却能让三人清晰听见。三人猫着腰凑过来,老鲁还顺手拽了把枯草垫在膝盖下,免得冻着:“殿下,您吩咐!俺们听着呢!”?
“咱们不能硬闯,得给州兵下套。” 萧辰用马鞭指了指东南方向,“那边靠近官道,路宽好走,符合‘急于去云州’的常理,州兵肯定觉得咱们会从那突围。老鲁,你挑三十个嗓门大、跑得比兔子快的弟兄,去那边闹动静 —— 火把多拿点,铜锣铁盆也带上,越热闹越好,让州兵以为咱们要在那拼命。”?
老鲁眼睛一亮,拍着胸脯直起腰,差点撞着身后的林忠:“俺懂了!就是去当‘显眼包’呗!把州兵的注意力都引过来,跟引着猫抓耗子似的,好让主力从西北溜出去!您放心,俺们保证闹得比娶媳妇还热闹!” 这话逗得林忠捂着嘴咳嗽,连一向清冷的楚瑶都忍不住勾了勾嘴角,黑暗里的紧张气氛总算松了点。?
萧辰又转向楚瑶:“你带四个姐妹,穿那身黑夜行衣,脸再抹点炭灰,跟夜猫子似的摸去州兵营地附近。等老鲁那边闹起来,你们就放冷箭 —— 不用射死,射伤一两个哨兵就行,再往他们草料堆扔个火折子,烧点边角料。重点是让他们慌,觉得咱们有精锐摸进去了,乱他们的阵脚。”?
楚瑶点头,转身去找阿云。阿云正蹲在地上,偷偷把一块用油纸包着的肉干往怀里塞,见楚瑶过来,赶紧把肉干往身后藏,还嘿嘿笑:“楚瑶姐,俺都准备好了!弩箭擦得亮堂堂的,火折子也揣了三个,保证射得准、烧得妙,让州兵以为闹鬼了!” 楚瑶没好气地戳了戳她的额头:“别贫嘴!记住,射完就跑,别被抓住 —— 你要是被抓了,没人跟你抢肉干了。” 阿云赶紧把肉干揣紧,拍着胸脯保证:“俺肯定跑最快!”?
林忠也领了任务,负责在车阵东南侧堆破车、造假工事。他指挥着辅备队的老卒们,把那些散架的粮车、断轴的马车往一起摞,堆得跟小山似的,有个老卒搬着车轮差点闪了腰,喘着气抱怨:“这破车比俺家老婆子的嫁妆还沉,堆起来跟烂木头垛似的,州兵能信咱们在这死守?” 林忠擦了擦汗,瞪了他一眼:“让你堆你就堆!等会儿再点几堆湿柴火,弄点烟雾,州兵远看着,还以为咱们在里面做饭呢,保准信!”?
丑时快到了,荒原上静得能听见自己的心跳。老鲁带着三十个弟兄,跟三十只偷鸡的黄鼠狼似的,猫着腰往东南方向挪。每人手里都举着根绑了浸油布条的木棍,有人还揣着铜锣、铁盆,有个弟兄忍不住敲了敲铁盆,“哐当” 一声,吓得老鲁赶紧捂住他的嘴:“你想找死啊!还没到地方就暴露了,等会儿俺先把你扔出去喂州兵!” 那弟兄赶紧点头,缩着脖子不敢出声。?
楚瑶带着四个女兵,跟五只影子似的溜向州兵营地。阿云走在最后,时不时回头看,生怕跟丢了,楚瑶回头瞪了她一眼:“看什么看?跟上!再掉队,就让你在这喂狼!” 阿云赶紧加快脚步,紧紧跟着楚瑶。?
林忠这边也忙活起来,辅备队的老卒们把破车堆好,又点了几堆湿柴火,烟雾袅袅地往上飘,跟有人在里面煮东西似的。有个老卒敲着盾牌,敲得 “咚咚” 响,扯着嗓子喊:“弟兄们加把劲!别让官狗看扁了!咱们就在这跟他们耗,耗到天亮!” 喊得跟真的似的,其实他心里慌得一批,手都在抖。?
丑时一到,东南方向突然爆发出震天的喊杀声!“杀啊!冲出去!”“官狗别挡道!” 老鲁嗓门最大,喊得跟杀猪似的,震得旁边的弟兄都捂耳朵。三十个弟兄也跟着喊,声音此起彼伏,跟有几百人似的。接着,几十支火把被同时点燃,在黑暗里晃来晃去,有的弟兄故意把火把举得高高的,还来回跑,让火光看起来更乱;有人敲着铜锣铁盆,“哐哐当当” 响,热闹得跟赶庙会似的;还有个弟兄故意装成中箭,“啊” 地惨叫一声,倒在地上,等州兵那边有动静了,又赶紧爬起来接着喊,学得惟妙惟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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