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八字命理,指点迷津
黑风岭事件后第七日,清玄真人将林晚领进了一间她从不知晓的密室。
密室在藏经阁最深处,需转动三排书架后的机关方现入口。室内无窗,四壁嵌着夜明珠,发出温润的青白光晕。中央石台上,摊着一卷色如古铜的帛书,书页薄如蝉翼,上面的墨迹在珠光下仿佛在缓缓流动——《子平真诠》。
“八字命理,究天人之际,通古今之变。”真人的手指抚过帛书边缘,那里已磨出包浆,“这不是算命,是读命——读懂天地赋予每个人的那份独一无二的‘气数’。”
林晚跪坐在石台前。帛书上的文字并非直接阐述,而是以诗偈的形式隐晦道出玄机。她读第一遍时如坠云雾,第二遍时隐约见光,第三遍时忽然顿悟——原来八字不是八个字,而是八个符号,对应着天地间的五行流转、阴阳消长。
她开始夜夜秉烛研读。最初只是死记硬背:甲乙属木,丙丁属火,戊己属土……但很快发现,真正的精髓不在记忆,而在“感应”。她试着将自己的生辰八字排开,闭目内观——竟真的“看见”体内气机随八字所指的五行而起伏变化:木旺时肝气舒畅,火衰时心脉微涩。
第十日清晨,她在庭院中遇见扫地的老道童。那是个沉默寡言的老者,观中无人知其来历。林晚忽生一念,恭敬求问生辰。老道童报出八字时,她心中一惊:此命局土重金埋,本该一生困顿,但月柱暗藏一点“壬水”润泽,如荒漠甘泉——难怪他甘守道观六十年清贫,却总在关键时刻为观中化解危机。
原来八字呈现的不是定数,而是可能性。如同地图显示山川河流,至于如何行走,仍在个人。
实践的机会在一个秋雨绵绵的午后到来。
来人是个二十出头的青年,名叫阿明。他浑身被雨淋透却不自知,眼中满是红血丝,嘴角因焦虑而起泡。一进门便深深作揖:“清晚道长,我……我是不是命里就不该发财?”
他絮絮说起这三年的经历:先是跟人跑药材,货船在江心触礁;接着开饭馆,隔壁失火殃及池鱼;最近一次是贩卖山货,遇上连阴雨全部霉烂。“每次都差一点……每次都差那么一点!”他握拳捶腿,指甲缝里还留着清洗霉货时染上的青黑色。
林晚引他到静室,递上热茶。阿明的手颤抖得端不稳茶盏,瓷盖轻叩杯沿,发出细碎的脆响。
“报你的生辰吧。”
阿明报出一串年月日时。林晚铺开素纸,以朱砂起盘。笔尖落下时,她进入一种奇异的状态——那些天干地支不再是符号,而是一个个鲜活的生命意象:年柱的“甲木”如参天大树,月柱的“戊土”如厚重山峦,日柱的“庚金”如藏于深矿的金属,时柱的“丙火”如风中残烛。
排盘完成时,她微微蹙眉。
此命局确属奇特:日主庚金,生于戌月,土厚金埋,需火炼方成器。年柱甲木为财,本可疏土生火,却被月柱戊土牢牢克制。更关键的是时柱丙火——那点亮命局的希望之光——竟坐于“子水”之上,水火相激,光焰摇曳不定。
“你的八字,”林晚斟酌着开口,“如一块深埋土中的金石。土太厚,遮了金的光;虽有火来炼,火却被水所困。所以你总在临门一脚时,遭遇意外之‘水’——触礁是水,火灾救火是水,连阴雨还是水。”
阿明瞪大眼睛,那神情像被说穿了心底最深的秘密。
“那我……没救了?”
“非也。”林晚笔尖轻点时柱的“丙火”,“火虽弱,却是太阳之火,只要找到能让它稳定燃烧的‘木’,便可燎原。”她指向年柱甲木,“你命中原有甲木,却被戊土所压。需寻外木相助——做与木相关的营生。”
“木?”阿明茫然,“种树?伐木?”
“伐木太过,伤木气。”林晚在纸上写下“木作”二字,“木工、家具、雕刻。以手艺将木化为器,既借木气生火,又不伤根本。”她又画了一个圈,圈住日柱庚金,“你命带庚金,天生对结构、力道有悟性,这是旁人学不来的天赋。”
阿明眼中的绝望渐渐褪去,泛起微弱的光:“那我……该去哪儿?”
“东南。”林晚指向窗外,“东南属巽,为风,为木。你往东南方向去,遇见的第一个以木为生的市镇,便是你的机缘所在。”
她取出一块新制的桃木牌,刻上阿明的八字,又以朱砂描画“甲丙通气符”。“将此牌贴身佩戴。记住,不是它保佑你,是它提醒你——你命中的火光一直都在,只是需要找到对的柴。”
阿明双手接过木牌。桃木温润的触感让他怔了怔,忽然泪流满面。不是悲伤,而是三年奔波后,终于有人为他指出一条清晰的路。
半年后的惊蛰日,阿明再次出现在道观门口。
他不再是那个浑身湿透、眼神涣散的落魄青年。虽然衣衫依旧朴素,但步履沉稳,眼中有了光。身后跟着两个伙计,抬着一口沉重的木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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