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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关上了。
谢圆圆没动，坐在阵眼中央，桃木剑横在腿上。镇魂镜微微震了一下，她指尖一跳，知道那股阴气又来了。
外面的司正闫靠在墙边，盯着监控屏幕。陈默的声音从耳机里传出来：“境外IP开始刷新，数据包频率翻了三倍。”
“他要进来了。”谢圆圆低声说。
她抬手，在空中画了个符。金光一闪，随即隐去。这是《破妄咒》的第一笔，不能多写，写了就露馅。她得让对方觉得系统真的失控了。
司正闫看了眼手表，八点十七分。他解开两颗纽扣，把右手贴在门框上。纯阳之气顺着金属门板渗进去，屋里的金光立刻稳了下来。
“等我信号。”她说，“别提前进来。”
“我知道。”他说。
屋内安静了几秒。突然，东南角的镇灵符边缘发黑，像是被火烧过一样。紧接着，一道影子从墙缝里钻出来，贴着地板往阵眼爬。
谢圆圆睁眼，朱砂笔在掌心划下“敕”字。她隔空一点，金光炸开，那东西惨叫一声，化成灰烬。
不是真身，是傀儡。
第二只从天花板落下，第三只直接从地面冒出来。三路齐攻，目标都是四角符纸。
她站起身，桃木剑在手，一步踏出阵眼。剑锋扫过，一只影傀断成两截，落地后冒起黑烟。另一只扑向西南角，眼看就要碰到符纸。
司正闫推门而入。
他没撞门，门自己开了。谢圆圆早设了规矩——纯阳之体可通行。他一脚踩进房间，紫气扩散，正好补上西南位的火行缺口。
阵法瞬间激活。
空气扭曲，中间裂开一道口子。一个身影被硬生生拽出来，单膝跪地，面具发出碎裂声。
“你们竟敢动归墟阵图！”那人嘶吼，声音像是砂纸磨铁。
谢圆圆冷笑：“你都敢偷改我客户的命盘，我还不能动你祖宗留下的破图？”
班纳抬起头，面具裂了一道缝，露出半张扭曲的脸。他拄着法杖，杖顶碎颅骨泛着暗光。
“你以为困住我就能赢？”他说，“我只是来试试你们有没有资格当对手。”
“试完了。”谢圆圆拎着剑走过去，“现在该我问你问题了。”
她话音未落，班纳猛然抬手。黑雾从他袖中涌出，瞬间弥漫整个房间。血雾凝成丝线，缠住四角符纸，一张张撕扯下来。
司正闫挡在她前面，手臂被阴气划过，皮肤立刻泛白，像是冻伤。
“退后。”她说。
“我不退。”他说。
谢圆圆咬破舌尖，一口精血喷在桃木剑上。剑身符文亮起，她双手握剑，在空中连划三道。
雷声炸响。
三道金光劈下，血雾被清出一片空地。班纳踉跄后退，法杖插进地面才稳住身体。
“斩邪雷符？”他喘着气，“你一个现代人，怎么会使这种失传的术？”
“我师父教的。”她说，“他还教我怎么对付你们这种躲在幕后装神弄鬼的废物。”
班纳怒吼，法杖猛砸地面。整间屋子震动，墙上浮现出无数张人脸，全是痛苦的表情。哭声响起，不是从耳朵进来的，是直接钻进脑子。
司正闫抱住头，膝盖一弯，差点跪下。谢圆圆伸手扶住他肩膀，把自己的气息渡过去。
“撑住。”她说，“这是音波咒，专攻心智。你越怕，它越强。”
“我不怕。”他抬头看她，“我在你旁边，有什么好怕的。”
谢圆圆嘴角动了一下，没笑，但眼神变了。
她转身面向班纳，把桃木剑横在胸前：“刚才那是热身，现在开始算账。”
班纳举起法杖，黑气凝聚成刀形。他一步踏前，速度快得几乎看不清。
谢圆圆迎上去。
剑与杖撞在一起，火花四溅。两人同时后退半步。她手腕一转，剑尖挑向他咽喉。班纳侧头避开，反手一杖扫向她腰间。
司正闫冲上来，一拳砸向他后背。
班纳旋身躲开，却被谢圆圆抓住破绽。桃木剑顺势刺出，贯穿法杖顶端的碎颅骨。
“就是现在！”她大喊。
阵眼爆发强光，整个房间被金光吞没。班纳惨叫，面具炸裂，脸上露出一道陈年旧疤。他想逃，但身体被钉在地上，动弹不得。
“天地无极，乾坤借法！”谢圆圆高喝，双手结印。
最后一击落下。
班纳整个人被掀飞，撞在墙上。法杖断成两截，黑气四散。他靠着墙滑坐在地，嘴里咳出黑血。
“你……不可能……”他喘着说，“通幽派的阵法早就没人会用了……”
“我不用你们的阵。”她说，“我用的是龙虎山正统。”
班纳低头笑了下，然后猛地抬头：“我只是先锋。”
话音落下，他的身体化作黑烟，消散在空气中。地上只留下一块骨牌，刻着古怪符号。
谢圆圆走过去捡起来，拿镇魂镜一照。镜面浮现地图轮廓，指向西南边境的一处荒庙。
司正闫走到她身边，右臂还在发麻。他看了眼地上的断杖：“就这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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