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点二十分,监控屏幕突然跳出东区管道井的画面。一个紫黑色身影正穿过铁门,步伐缓慢却毫无阻碍。热成像显示那人体表没有温度,但周围空气剧烈扭曲,像是被某种力量撕扯着。
谢圆圆一把抓起包里的桃木剑,转身对司正闫说:“关电闸。”
他没问为什么,直接冲到配电箱前拉下总闸。整层楼瞬间陷入黑暗,只有应急灯亮起幽绿的光。她迅速从袖中抽出三张黄符,贴在门窗接缝处,低声念了一句口诀。符纸边缘微微发烫,随即安静下来。
“他们知道我们查到了。”她说,“现在不是躲不躲的问题,是敢不敢接招。”
话音刚落,空气变得沉重。一股带着腐味的风从走廊尽头吹来,灯光忽明忽暗。下一秒,那人就站在了办公室门口。
他穿着紫黑长袍,袍子上绣满暗色纹路,脸上戴着青铜面具,只露出一只眼睛。左手拄着一根顶端嵌着碎骨的杖,整个人像从地底爬出来的死物。
谢圆圆握紧了剑柄。
“小姑娘。”他的声音像是两个人在同时说话,一个低沉,一个尖利,“你已经看到不该看的东西。停手,还能活着走出这栋楼。”
她冷笑一声:“我死过一次的人,还怕你说‘活着’?”
那人没动,只是抬起右手,掌心浮现出一团黑雾。雾里传来哭喊声,断断续续,像是无数人在同时求救。
“你在司氏布的网,早就烂透了。”她盯着他,“用怨灵改数据,拿员工当养料,连空调声都藏着咒文。你以为没人发现?”
“发现又能怎样?”他声音冷了下来,“你能破一段信号,能拆一根线,可你能挡住整个通幽残脉的意志吗?”
“我不知道什么残脉不残脉。”她往前一步,“我只知道,谁动我身边的人,我就让谁不得好死。”
司正闫这时走了过来,站到她身侧。他解开西装外套,把手插进裤袋,目光直视对面:“这里是公司,不是你耍邪术的地方。有本事去警局自首,我陪你走一趟。”
那人笑了。笑声像是骨头在互相摩擦。
“纯阳之躯倒是有点意思。”他盯着司正闫,“可惜啊,阳气护得了她一时,护不住她一辈子。等她身边所有人都死光,看你还怎么笑得出来。”
谢圆圆抬手一挥,桃木剑尖直指对方咽喉:“你要是只想站在这儿放狠话,那我现在就可以送你下去见你供的那些脏东西。”
空气中压力骤增。那人身上黑气翻涌,长袍无风自动。办公室内的符纸开始冒烟,边缘卷曲焦黑。
“三日之内。”他抬起左手,在空中划出七个字——血染门庭。那四个字悬在半空,泛着暗红光泽,像刚从血管里挤出来的一样。
“到时候,你会跪着求我停下。”
“我只会站着砍了你的头。”
他没再说话,后退一步,身影渐渐融入黑暗。最后一丝黑气散去时,走廊恢复了平静,仿佛刚才什么都没发生。
谢圆圆没放下剑。她盯着那片黑暗看了几秒,才转头看向司正闫:“你刚才为什么不躲?”
“躲什么?”他说,“你都在前面站着,我往后退算怎么回事。”
她看了他一眼,嘴角动了动,没说话。
陈默的电话在这时打了进来。声音是从备用频道传来的,断断续续:“……信号恢复了……刚才全程监听……班纳确实在操控……他还联系了境外服务器……正在上传一份名单……可能是目标人物……”
“把名单截下来。”她说,“另外查一下他刚才出现的位置有没有留下能量残留。”
“已经在做了。但是……”陈默顿了一下,“他刚刚不是实体入侵。他是通过阴气通道投影现身的。也就是说,他本人不在国内。”
“我知道。”她看着地上那几张烧焦的符纸,“这种级别的邪修,不会轻易露真身。”
司正闫低头看了看手表:“七点零三分。安保系统恢复正常用了十分钟。这段时间,全楼监控失联。”
“他在测试我们的反应速度。”她走到白板前,拿起笔画出一条线,“从赵磊布线,到音频侵蚀,再到今天亲自现身,节奏越来越快。说明我们踩到他痛处了。”
“所以他才会威胁你。”
“不是威胁。”她摇头,“是宣战。他不会再偷偷摸摸改数据了,接下来是正面打。”
“那你打算怎么办?”
她把笔往桌上一扔:“他要打,我就奉陪到底。我还等着他把幕后所有人牵出来呢。”
司正闫看着她:“你不害怕?”
“怕?”她嗤了一声,“我当年在雷劫底下站了一个时辰都没倒,现在让他个戴面具的站门口吼两句,我就吓跑了?”
“那你现在做什么?”
“等。”她说,“他既然敢露脸,就不会只来这一次。下次,我要让他留下点东西再走。”
陈默的声音又响起:“刚破解了一段加密信息……班纳那边有个行动计划代号叫‘归位’……目标不止是你,还有司正闫的家族气运……他们想用控灵术把整个司家拖进阴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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