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尽头的灯闪了一下。
谢圆圆脚步没停,手指在袖口摩挲着那块骨牌。指尖微热,她知道是镇魂镜的余力还在运转。刚才那一战耗得不轻,肩膀发沉,但不能歇。
司正闫追上来,呼吸有点急。他右臂垂着,动作僵硬,一看就是被阴气伤到了经络。这人平时冷着脸,这时候却一声不吭地跟在她身后,像块甩不掉的影子。
“你回去。”她说,“办公室的事还没处理完。”
“我已经让陈默发公告了。”他声音低,“说是系统测试,视频会删。”
“删不干净。”她冷笑,“现在满公司都在传我飞天遁地,你以为几个公关稿能压住?”
他没反驳,从口袋里掏出手机递过来。屏幕上是谢明珠的账户流水,红色标记了几笔大额转账,最后一笔汇往缅北,收款方IP跳转记录显示终点在西南边境的一个小镇。
“和骨牌上的地图对上了。”他说。
谢圆圆盯着那串数字看了两秒,抬手把手机推开。“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那边是二十年前茅山叛徒流放地,灵气乱得像打结的绳子,邪修最喜欢藏在那里。”
“所以你更不能一个人去。”
“我没让你去。”她转身看他,“你是总裁,不是道士。真出了事,谁给你收尸?”
“那你呢?”他反问,“你不是人?也会累,也会受伤。刚才那一剑劈下去的时候,你的手抖了三下。”
谢圆圆一愣。
她没意识到自己当时已经撑到极限。可这话从他嘴里说出来,居然没让她反感。
“我扛得住。”她说,“你在外面待着,至少还能帮我查账、调资源。我要是全靠自己,早被人暗地里做了十次。”
司正闫沉默几秒,忽然解下手腕上的表。玉髓镯嵌在表带内侧,通体乳白,隐约有纹路流动。
“这是我母亲留下的。”他直接塞进她背包的肩带夹层,“她说这东西能挡灾。”
“我不需要。”她皱眉,“你自己留着。”
“你不接,我就绑在你鞋上。”他语气平静,“反正你甩不掉。”
谢圆圆瞪着他,最后还是没再动那镯子。她扭头就走,脚步比刚才快了一点。
地下车库灯光惨白。她的专车等在B2层,司机穿着黑色制服,低头站在车旁。见她下来,立刻拉开车门。
“去机场。”她说,“三小时后起飞。”
“航班安排好了。”司正闫跟在后面,“私人飞机,直飞昆明。落地后有车接,路线避开所有检查站。”
“你还挺熟练。”
“这几年并购案太多,边境线跑熟了。”
车门关上,谢圆圆靠在座椅里闭眼。骨头缝里都透着乏,但她不敢睡。脑子里全是那块骨牌浮现的地图——荒庙偏僻,四面环山,若真是老怪盘踞的地方,进去容易,出来难。
手机震了一下。
林小棠发来消息:【视频剪辑版已经扩散,标题全是《总裁办公室降魔实录》,有人开始扒你以前直播的内容,说你早就预言过今天的事。】
下面附了个链接。
点开是她三个月前的一场直播回放。那天她给人算命,突然抬头说了句:“印堂发黑的人别碰电子设备,今晚有鬼借网线爬进来。”
弹幕当时一片嘲笑。
现在那些话被重新截出来,配上昨晚的战斗画面,底下刷屏:“姐姐不是疯,是真有本事!”“原来我们公司请了个神仙!”
谢圆圆退出页面,登录自己的直播间。
她发了条动态:昨夜电路检修,画面异常属正常现象。今日暂停营业,功德积满自会开播。
发完她顺手换了封面图。
新图是一张手绘符箓,线条复杂,中心正是骨牌上的符号,但方向反转,外围缠着锁链状纹路,像是把那个标记死死压住。
弹幕瞬间炸了。
“电路能炸出金光?”
“主播装什么啊,我们都看见你拿剑劈人了!”
“求收徒!我也想学飞!”
她没回,直接下线。
车子驶出地库时,天空开始飘雨。
雨点砸在车窗上,发出闷响。谢圆圆睁开眼,看着前方被雨水模糊的城市轮廓。这座城她来了不到一年,可已经卷进这么多事里。原主跳楼,谢明珠夺位,班纳搞鬼,现在连幕后老怪都要冒头。
她摸了摸背后的桃木剑。
这一次,不能再等人先动手。
车停在机场贵宾通道门口。司机下车开门,她刚要起身,手机又响了。
是司正闫。
“我让人在昆明准备了医疗组。”他说,“你手臂的伤,落地就得处理。”
“我没伤。”
“你左手握剑时,虎口裂开了。”
谢圆圆低头看。果然,掌心有一道细长血口,被汗水泡得发白。大概是刚才拼剑时震裂的,她一直没注意。
“小事。”她说,“别管我。”
“我不是管你。”他顿了顿,“我是怕你死了,没人还我背包上的镯子。”
谢圆圆嗤了一声。“你想多了。我还嫌它碍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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