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透过窗棂,映在凌乱的床榻上。呈薄雍早已醒来,冰雕般的侧脸线条紧绷,深邃的眼眸凝视着怀中仍在沉睡的晚清清。她裸露的肩颈、手臂甚至腰际,布满了他昨夜失控留下的红痕与齿印,在白皙肌肤上显得格外刺目。一股强烈的愧疚感瞬间攫住了他,心脏如同被冰锥刺穿,又冷又痛。
他动作极轻地起身,取来温水和干净的软巾,小心翼翼地避开那些痕迹,为她擦拭身体。冰凉的触感激得晚清清睫毛微颤,嘤咛一声,勉强睁开困倦的金瞳,看了他一眼,又沉沉睡去,显然累极了。
呈薄雍心中更痛。他取来上好的药膏,指腹沾取一点,动作轻柔至极地涂抹在她肩头那处最深的齿痕上,然后是其他淤红的地方。指尖下肌肤的温热触感,更衬出他昨夜的粗暴。
“清清……”他低唤,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沙哑和沉重,“为夫…对不起。”药膏的清冽气息弥漫开。
晚清清似乎被这声饱含痛楚的歉意触动,缓缓睁开眼。看到呈薄雍眼中浓得化不开的懊悔和怜惜,她心头一软,伸出手轻轻抚上他紧蹙的眉心:“阿雍,我也爱你。”
这句回应像暖流注入呈薄雍冰冷的心湖。他立刻握住她的手,紧紧贴在自己脸颊,目光灼灼地锁住她:“为夫只爱你一个,永远。”他顿了顿,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占有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惧,“你不能离开为夫。”
“我不会的!”晚清清没有丝毫犹豫,金瞳清澈而坚定。
得到她的承诺,呈薄雍紧绷的心弦才略松。他一边继续为她上药,一边沉声道:“你与为夫回神风谷。你的师弟师妹们,都在等着你。”他需要她回到他完全掌控的地方。
晚清清点点头,明白他的不安。待呈薄雍为她穿好里衣,她指尖凝聚一点灵光,一道无形的传讯符箓飞出,直奔皇宫方向。符箓中只有简洁的意念:“凌羽,我与阿雍回神风谷。”
片刻后,一道同样简洁的意念传回,带着邪凌羽特有的低沉笑意和一丝无奈纵容:“遵命,我的王妃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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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雾缭绕的山门处,数道身影翘首以盼。当呈薄雍携晚清清,以及提着大包小包礼物的阿玉出现时,神风谷的弟子们瞬间爆发出热烈的欢呼。
“大师姐回来啦!”
“谷主!大师姐!”
“晚师姐!你可算回来了!”
几个年纪较小的师弟师妹直接飞奔过来,围住了晚清清,七嘴八舌,兴奋之情溢于言表。
呈薄雍看着被簇拥的晚清清,冰封的眼底难得掠过一丝暖意,但很快被凝重取代。他对晚清清道:“谷中积压事务繁多,为夫需去天衍阁处理,可能需些时日。你……照顾好自己。”他深深看了她一眼,蕴含千言万语。
“嗯,阿雍放心去忙。”晚清清对他展颜一笑。
呈薄雍不再多言,身影化作一道寒光,瞬间消失在天衍阁方向。
他一走,气氛更加活跃。一个圆脸的小师弟挤到前面,眼睛亮晶晶的:“大师姐!大师姐!我新学了一套剑法,谷主总说我火候不够,您帮我看看呗?”
“晚师姐,别理他!先看我新编的如意结!”一个俏丽的小师妹举起一根编织精巧的五彩丝绦。
“师姐,听说你在金华国见识了好多新奇东西?快跟我们说说!”沉稳些的二师兄也笑着开口。
晚清清被他们的热情感染,金瞳弯成了月牙。她先接过小师妹的如意结仔细欣赏,赞不绝口;又耐心指点小师弟的剑招,几个动作点拨便让他恍然大悟;接着绘声绘色地讲起金华国的风土人情,引得众人阵阵惊叹。
阿玉在一旁看着自家小姐脸上久违的、发自内心的明媚笑容,比自己得了宝贝还高兴。她连忙打开随身的大包裹和小箱子,里面塞满了各种在金华国搜罗的玩意儿:精巧的机关小鸟、绘着异域风情的团扇、闪闪发光的琉璃珠子、香气独特的香囊、甚至还有几包特色点心……
“来来来!这是小姐特意给大家带的!”阿玉笑着招呼,“小师妹,这个蝴蝶簪子给你,配你的如意结正好看!小师弟,这个会自己走路的小木牛归你啦!二师兄,这把镶嵌宝石的匕首看着很衬你……还有这些点心,大家分着尝尝!”
弟子们欢呼着围上来挑选礼物,神风谷的山门前充满了久违的欢声笑语,晚清清被这份纯粹的喜悦包围着,暂时忘却了王府的纷争和心头的阴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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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闹散去,清漪小苑恢复了往日的宁静。晚清清沐浴完毕,穿着舒适的寝衣坐在梳妆台前,阿玉正在为她擦拭湿漉漉的长发。窗外月色清朗,谷中夜风带着草木清香。
“小姐,今天真开心,看那些小家伙们乐的。”阿玉边擦边笑着说。
“嗯,看到他们,心里也松快许多。”晚清清看着镜中自己,指尖无意识地抚过肩头——那里,呈薄雍留下的齿痕在药膏作用下已淡了许多,却仿佛还残留着灼热的温度。想起他清晨的愧疚和那句“为夫只爱你一个”,心中泛起甜蜜的涟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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