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染郗闭关的石室依旧寂静无声。呈薄雍站在那棵流转着神秘光晕的紫星梧桐前,眸色深沉如夜。他已将苏家覆灭的消息和镜封爵的潜在威胁告知了墨染郗。
“染郗,若有新发现,传讯于我。”呈薄雍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凝重。墨染郗在石室内郑重应下承诺。
临行前,呈薄雍的手下意识地抚上紫星梧桐粗糙的树干。就在指尖触碰到树皮的瞬间,一股强烈的、不属于他的记忆碎片猛地冲入脑海——一个模糊却威严的声音炸响:“记住,你要好好保护晚清清!她是你最重要的人!”
“!”呈薄雍如遭电击,猛地抽回手,冰封般的脸上罕见地闪过一丝惊疑。这感觉…如此熟悉,仿佛烙印在灵魂深处。难道他…也与这神秘之树有某种关联?这个突如其来的疑问像巨石投入心湖,他强行将其压下,深藏眼底,转身决然离去。当务之急,是带清清离开这是非之地,回神风谷。
太后凤驾的余威似乎还在空气中残留。晚清清独自坐在花厅用午膳,邪凌羽已入宫面圣,商讨苏家灭族后的后续事宜及应对盛源国的策略。阿玉在一旁伺候,脸上带着担忧。
花厅门口光影一暗。呈薄雍一身霜雪般的气息走了进来,脸色比平日更冷,周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寒意。他刚从王府下人口中听到了昨夜“叫水六次”的流言蜚语,每一个字都像淬毒的针,刺得他理智摇摇欲坠。占有欲和一种被侵犯领地般的暴怒瞬间攫住了他。
“阿雍,你回来了?”晚清清抬头,看到他冰寒的脸色,心头微紧。
呈薄雍的目光锐利如刀,瞬间锁定了她脖颈上未能被衣领完全遮掩的、属于另一个男人的暧昧痕迹。那点红痕在他眼中瞬间放大,点燃了压抑的怒火。他一步上前,不发一言,猛地攥住晚清清的手腕,力道大得让她痛呼出声。
呈薄雍充耳不闻,径直将她拉回自己暂居的客院寝殿,反手“砰”地一声重重关上门,隔绝了外界。殿内光线幽暗,只余他粗重的呼吸和她惊慌的心跳。
他猛地将她按在门板上,冰冷的指腹狠狠擦过她颈间的红痕,声音压抑得如同即将断裂的弦:“他碰你了?”
晚清清被他眼底的疯狂惊住,金瞳微缩,下意识地承认:“嗯...我对凌羽….”
话音未落,滚烫的吻已带着惩罚和宣示的意味,铺天盖地落了下来,堵住了她所有未尽的解释。
这吻充满了掠夺和占有,仿佛要将邪凌羽留下的所有气息都彻底覆盖。
唇舌纠缠间,那不安源于紫星梧桐的碎片记忆,源于对镜封爵的未知威胁,更源于此刻对彻底拥有她的疯狂渴求。他不再给她任何喘息和思考的余地,将她打横抱起,几步便将她放在床榻之上。
晚清清清晰地感受到他身体每一寸肌肉的紧绷,感受到他胸膛下擂鼓般失控的心跳,感受到他埋首在她颈窝处急促灼热的呼吸。
他带着急切、害怕失去。晚清清更清晰地感知到他那份深埋的不安和恐惧—对失去她的恐惧。这份感知让她心尖狠狠一揪。
她伸出纤细的手臂,紧紧环抱住紧绷的呈薄雍。指尖温柔地穿过他如墨的银白发丝,带着无声的抚慰,笨拙地回应着他。
“阿雍…”破碎的呼唤从她唇间溢出,带着包容的叹息。
这声呼唤如同投入烈火的清泉。呈薄雍低头,疯狂地吻着她,吻去她眼角的泪,吻遍她每一寸肌肤,在她身上留下新的、属于他呈薄雍的印记。
殿内光影摇曳,帐幔低垂。晚清清在身心被填满的喜悦中沉浮。
不知过了多久,终于缓缓退去,留下满室旖旎的狼藉和沉重的寂静。呈薄雍的头埋在她颈侧,灼热的呼吸渐渐平复。晚清清浑身酸软,像被拆散了骨头,却依旧轻轻抚着他汗湿的背脊。
“别怕”她在他耳边,用气声低语,带着安抚的承诺,“我在。”
呈薄雍的身体几不可察地一震,搂着她的手臂收得更紧,仿佛要将她彻底揉进自己的身体里。殿内只剩下两人交缠的呼吸,和窗外透进来的、带着凉意的午后阳光。风暴暂时平息,然而空气中弥漫的,是更加复杂难言的情愫,以及那份他们注定无法回避的、沉重的羁绊。
——
月如歌指间缠绕着那缕银发,听着心腹低声汇报摄政王府内刚刚发生的激烈一幕,嘴角勾起一抹阴冷的弧度。时机正好!
她起身,换上一身便于行动的素雅衣裙,收敛了所有媚态,眼中只剩下算计的精光。离间第一步,就在此刻。
她悄无声息地潜出镜宫,目标直指**清漪小苑外围**。夜色是最好的掩护。她避开王府暗卫的巡逻路线,轻车熟路地来到几处特定的角落——那是她之前精心埋下“引魂草”种子的地方。
这些种子细小如尘,无色无味,却能散发一种极其微弱、几乎无法被察觉的精神波动。月如歌蹲下身,指尖凝聚起一丝极淡的、属于神风谷的寒冰内力,小心翼翼地注入种子周围的土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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