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炎火顺着村路往程富家走,远远就看到一栋崭新的砖瓦房 —— 红瓦亮窗,院墙用水泥抹得平整,在村里一众土坯房里格外显眼。他心里暗忖,看来这两年程富确实干了些实事,难怪能被选为村长。
推门进院,程富正坐在屋檐下编竹筐,看到他来,只是抬了抬眼,语气算不上热络。程炎火说明来意,想聊聊水库的事,程富却放下竹筐,冷漠地开口:“这不是你能解决的事,跟你说了你也不懂。咱们是堂兄弟,我也不想你掺和进来被人笑话。你要是想回家住,先把自己的房子修好,总不能一直跟叶桃婶过一辈子。”
一盆冷水浇下来,程炎火倒也不恼 —— 他确实没站稳脚跟,说再多也是空谈。他顺势转了话题:“我今天来,也是想跟你说盖房子的事,问问村里的政策。”
“村里政策一视同仁,想修想盖都支持。” 程富语气缓和了些,“地基选好了?”
“老房子我不想修了,想在月亮丘新盖,那丘田也是分给我的,不跟别人搭界。” 程炎火说道。
程富像是听到了笑话,嗤笑一声:“那种地方怎么能盖房?水源都没有,还远离村庄,你是不是在外头待傻了?”
他的话刚落,院门口就围过来一群邻居 —— 都是听说程炎火回来,过来凑热闹的。程炎火连忙掏出烟,给大伙递了一圈,可烟刚递完,议论声就炸开了:
“月亮丘?那地方连庄稼都难长,盖房子喝西北风啊?”
“离村那么远,晚上山里有狼,小孩要是跑出去都没人知道!”
“他怕不是还当小孩过家家,盖房子不要钱?少说也得几千块,他有那本事?”
“我看啊,他还不如在叶桃婶家过一辈子,叶桃人漂亮又疼他,多好!”
这话像根刺,扎得程炎火瞬间变了脸色。他一直笑着听大家调侃自己,可涉及叶桃婶,半分也忍不了。他猛地提高声音,眼神扫过众人:
“你们怎么说我都行,但不能玷污叶桃婶!她怎么帮我的,全村人有目共睹,没有她就没有我程炎火今天!谁要是再敢说一句不干净的话,休怪我不客气!”
“哟,还蹬鼻子上脸了?” 一个粗嗓门响起来,程大炮挤了进来,身后还跟着小钢炮,两人脸上满是坏笑,“你不客气又能怎么样?还能打我不成?”
大伙也想看热闹,纷纷起哄:“大炮,你跟他较什么劲,人家可是从城里回来的,穿得人模狗样的!”
程大炮被起哄得来了劲,晃着身子走到程炎火面前,故意提高声音:“我就说叶桃是个婊子,你能把我怎的?”
“啪!” 清脆的巴掌声响起,程炎火的手刚落下,程大炮的脸上就浮现出五个红指印,嘴角也渗出血来。
他懵了,捂着脸站在原地,半天没反应过来 —— 他没想到程炎火真敢动手,更没想到这一巴掌这么重。
旁边的小钢炮见状,立马跳了出来,嘴里骂骂咧咧:“无法无天了!还敢打人!今天我不锤死你!” 说着就挥拳朝程炎火脸上打去。大伙都捏了把汗,谁都知道小钢炮力气大,在村里没少打人,没人能躲得过他这一拳。
可程炎火站在原地没动,等小钢炮的拳头快到面前时,他突然抬手,稳稳抓住对方的手腕,顺势往下一扳。“哇呀!” 小钢炮惨叫一声,膝盖 “噗通” 一声跪在地上,疼得在地上打滚,手腕被捏得像要断了一样。
院门口瞬间安静下来,大伙都惊呆了 —— 以前那个瘦弱、任人欺负的程炎火,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厉害?那些平时被程大炮、小钢炮欺负过的村民,偷偷在心里乐开了花,看两人的眼神里满是解气。
程炎火看着地上的小钢炮,又扫了眼捂着脸的程大炮,语气冰冷:“我再说一遍,别惹我,更别惹叶桃婶。谁要是再敢找事,就不是挨一巴掌、跪一下这么简单了。”
程富也愣了半天,这时才反应过来,连忙打圆场:“行了行了,都是乡里乡亲的,别动手动脚。炎火,你盖房子的事,我帮你盯着,月亮丘那边要是需要协调,我跟村里说。”
程炎火点了点头,没再说话,转身走出了程富家的院子。经过程大炮身边时,程大炮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不敢再看他。
程炎火的脚步比来时更稳了 —— 这一拳一巴掌,不仅是为了护着叶桃婶,更是为了在程家茆,为自己立住脚跟。
程家茆的午后格外安静,可 “程大炮、小钢炮被程炎火揍了” 的消息,却像长了翅膀似的,半天就传遍了全村。有人躲在屋里偷偷叫好 —— 以前这两人仗着力气大,抢过村民的柴火,还故意踩坏过别人的庄稼,没人敢跟他们硬碰硬;也有人替程炎火捏汗,毕竟程家这一族人多势众,程大炮有三兄弟,小钢炮也有三兄弟,堂兄弟加起来足足二十多个,在村里是人丁最旺的一族。
果然,没过多久,程家的族亲们就聚在了一起。有人拍着桌子骂程炎火 “不知天高地厚”,有人撺掇着 “必须讨回面子,不然以后没法在村里立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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