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桃婶的脸瞬间白了,下意识地想站起来去关门。程炎火却按住她的手,轻声说:“婶,别怕,我去看看。” 他起身走到门口,没有开门,隔着门板问道:“外面这么多人,是想闹事?”
“闹事又怎么了?” 程大炮的声音响了起来,带着哭腔,“你敢打我,关起门来就没事啦?赶紧出来受死!”
程炎火冷笑一声,猛地拉开房门 —— 门外站着二十多号人,程大炮、小钢炮站在最前面,后面的人有的拿着木棍,有的握着锄头,可眼神里却没多少底气。
程炎火往前迈了一步,目光扫过众人,声音洪亮:“我打他们,是因为他们骂叶桃婶,玷污长辈。谁要是觉得不服,想替他们出头,就站出来,咱们一对一单挑。要是想群殴,我也接着 —— 但今天只要有人敢动手,往后谁也别想好过!”
他的眼神又冷又利,扫到谁,谁就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二十多号人挤在门口,竟没一个人敢往前迈一步。
程炎火看着他们,又补充道:“我知道你们觉得人多势众,可真要闹大了,你们这种行为是犯法的,你们谁也脱不了干系。想明白了现在就回去,谁想不明白就干脆点上来,我既然敢打也就不怕你们!”
门口静得能听见风吹过的声音,这伙人来的时候都十分嚣张,现在却谁也不敢带头说话,都把目光集中到程大炮和小钢炮身上。程大炮张了张嘴,却没敢说出声来,这就让在场的人都泄了气。箭头不硬,后面箭杆再硬也是白搭。
小钢炮硬着头皮说道:“我小钢炮也不是白叫的,在程家茆还没有挨过打,今天的事你没有一个说法就没有完。”
程炎火已经看出来他们是散沙一团,所以毫无顾忌仰天笑道:“你想要怎么个说法,说来听听?”
小钢炮指着程炎火高声说道:“你必须当着全村父老的面向我道歉,并赔偿损失五百元!”
他这话一出,后面的人也齐声高喊起来:“对,必须道歉,赔偿损失!”
程大炮看到大伙的情绪都被调动起来,也跟着喊道:“不答应今天就砸烂你的家!”
程炎火哈哈一笑,退到一边,做出一个请的手势:“想砸家是吧,好啊!我退一边,你们请进!”
程大炮愣住了,他才没有底气第一个往里面冲,脸还在火辣辣的痛,他也担心进去就交代了。
小钢炮的手腕现在都肿了,根本使不上力,更没有胆了,其余的人也是凑凑热闹,都知道私闯民宅是犯法的,谁会替别人送死,双方就僵持着。
程炎火目的就是教训一下他们,也不想把事态扩大,所以他也保持极大的克制,他知道相持时间久了,村干部一定会来的。
果不其然,早有人报信去了,程富带着一帮村干部来了。
“谁给你们这么大胆,光天化日之下,竟敢聚众闹事,你们眼里还有王法吗?”
程富的话一出口,那帮人知道打不起来了,胆子又大了起来,七嘴八舌指责程炎火打人,纷纷要求他赔礼道歉。
程富斥道:“打人固然不对,你们可以讲理,但你们手里都拿着家伙打到人家家门口,这又是什么道理?”
“因为他打人在前,所以我们才找上门的。”程大炮又跳了出来。
程炎火往地上吐了口唾沫,不屑道:“当时在场那么多人,我为什么只打你呢?你嘴巴再不干净我就好好修理你一顿!”
看着程炎火又扬起手,程大炮吓得赶紧往后缩。
人多没有用,根本不占上风,一个年纪稍大的堂叔,拉了拉程大炮的胳膊,低声说:“算了算了,都是同一个程字,往上几代还是一家,没必要闹这么僵。” 说完,率先放下手里的木棍,往后退了一步。
有人带头,其他人也纷纷放下家伙,慢慢往后退。程大炮、小钢炮看着没人帮自己,也只能恨恨地瞪了程炎火一眼,跟着人群往后退。
程富对着众人说道:“你们都给我回去,这件事到此为止,以后你们双方谁再敢先挑事我绝不饶你们,一定抓你们进去关七天半个月。”
二十几个人灰溜溜走了,程富来到程炎火面前说道:“你也给我小心点,别以为自己有两下子就可以随意打人,很多人是打不得的。”
程炎火笑着答应了,赶紧给村干部发烟,讨好地都给他们点了火:“辛苦你们了,要不进去喝杯茶。”
老会计程立带着戏谑的口吻说道:“听说你想在月亮丘建房,是真的?”
“是有这个想法,这还要你们支持啊!”程炎火陪着笑,一副谦恭的样子。
“那里又没有人争,也是分给你的田,想盖就盖呗。”程立脱口而出,引得大家都附和。程富趁机说道:“今天你们都在,既然都没有意见,就同意让他在那里盖了,这个会就不开了,如果有意见现在就提出来,别等人家盖了房子又在背后嘀咕。”
文书程志提醒道:“要不和书记商量一下再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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