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虎一听,连忙带着四个衙役冲了过去,手里拿着刀,围成一圈。一个衙役猛地掀开床板,就见一个左脸上带着蜈蚣疤的汉子缩在床底下,浑身发抖,脸色惨白,裤裆果然湿了一片,散发出一股尿骚味。正是周三!周三见被发现了,吓得魂都没了,嘴里不停地喊:“饶命啊!饶命啊!我再也不敢了!求你们放过我吧!”他想往外面爬,被赵虎一脚踩住了后背,“扑通”一声趴在了地上。衙役们上前,拿出铁链子,三下五除二就把周三绑了起来,跟捆粽子似的。赵虎在床底下摸索了一阵,“咦”了一声,拿出一个紫檀木匣,打开一看,里面正是张大户家丢失的羊脂玉如意,玉如意上还沾着点灰尘,却依旧温润光泽。“大人!找到了!玉如意找到了!”赵虎举着木匣,兴奋地喊了起来。
王大人见人赃并获,高兴得合不拢嘴,脸上的愁容一扫而空,嘴唇上的燎泡都不疼了。他走上前,拍了拍济公的肩膀:“济师父,您真是神了!料事如神啊!要是没有您,我这次可就冤枉好人,放跑坏人了,到时候老百姓还得骂我是昏官!”济公嘿嘿一笑,拿起桌上的一个空酒瓶子,擦了擦,又扔了回去:“王大人客气了,我就是个疯和尚,瞎猫碰上死耗子罢了!要不是高镖头带路,我也找不到这儿不是?”说着,他转向高奎,脸色又严肃起来:“高镖头,这次的事虽然过去了,但你以前做的坏事也不能一笔勾销。以后可得好好做人,开你的镖行,多做善事,要是再让我知道你干打家劫舍的勾当,我可不饶你,到时候就不是点你麻筋那么简单了!”高奎连忙点头哈腰:“不敢了,不敢了!济师父您放心,我以后一定改邪归正,好好做人,要是再做坏事,您就打断我的腿!”
可就在这时,周三突然哈哈大笑起来,那笑声又尖又细,跟夜猫子叫似的,听得人心里发毛。他看着高奎,眼神里满是怨毒:“高奎,你别得意!我虽然被抓了,但你也别想好过!当年咱们一起抢苏州府盐商的时候,那盐商夫妇是谁杀的?是你!是你一刀砍死了盐商,还奸杀了盐商的老婆!这事你以为没人知道吗?我早就把你杀人的证据藏起来了,是一把带血的匕首,上面还有你的指纹!我早就跟我一个兄弟说了,只要我一死,他就把证据送到官府,到时候你还是要死!咱们俩,黄泉路上做个伴!”周三越说越激动,脸上的青筋都爆起来了,唾沫星子乱飞。
高奎一听这话,脸色“唰”地一下就白了,跟纸似的,双腿一软,“扑通”一声坐在了地上,浑身发抖,嘴里喃喃地说:“完了,完了……这下彻底完了……”王大人一听,脸上的笑容也没了,眉头又皱了起来,他看着高奎,眼神里满是疑惑:“高奎,周三说的是真的?当年苏州府盐商夫妇被杀的案子,是你干的?那可是桩大案,当年朝廷还派了御史来查,都没查到凶手!”济公连忙摆手:“王大人,别急,别急!这事我知道,当年的案子我清楚得很。周三这是临死拉个垫背的,当年那户盐商人家的主人,根本不是高奎杀的,是周三杀的,高奎只是被他连累了,知情不报罢了!”
原来当年周三和高奎抢劫苏州府盐商的时候,两人分工合作,高奎在门外望风,周三进去拿钱。可周三进了屋,见盐商的老婆长得漂亮,三十多岁,皮肤白皙,穿着绫罗绸缎,就起了歹心,上前调戏。盐商的老婆宁死不从,大喊大叫,还抓伤了周三的脸。周三恼羞成怒,一刀砍死了盐商的老婆,盐商听到动静跑过来,也被周三一刀砍死了。高奎在门外听见里面的惨叫声,知道出事了,赶紧跑进屋里,就看见盐商夫妇倒在地上,血流了一地,周三手里拿着带血的匕首,脸上还有抓痕。高奎当时就吓傻了,想报官,可周三威胁他说,要是报官,就说两人是同谋,到时候高奎也得掉脑袋。高奎胆小怕事,又念及当年的兄弟情分,就没敢报官,帮着周三把尸体埋了,一起带着银子跑了。这些年,高奎一直被这件事折磨着,晚上经常做噩梦,梦见盐商夫妇来找他索命,心里很是愧疚,这也是他后来洗白脸开镖行的原因之一。
济公把当年的事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连周三脸上的抓痕是盐商老婆抓的都知道。周三脸色大变,由白转青,又由青转紫,跟个变色龙似的,他瞪着济公,眼神里满是惊恐:“你……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当年的事只有我和高奎知道,你不可能知道!你是不是鬼?”济公嘿嘿一笑,拿起酒葫芦喝了一口酒,抹了抹嘴:“我不是鬼,我是佛!当年我云游到苏州府,正好碰到这件事,只是当时我觉得时机未到,就没露面。我不光知道这些,还知道你藏证据的地方。就在你这院子里那棵老槐树下,三尺深的地方,埋着一个瓦罐,瓦罐里装着一把带血的匕首,那就是你当年杀人的凶器,匕首上还有盐商老婆的血迹,对吧?你以为藏得隐蔽,其实早就被我发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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