济公嘿嘿一笑,蹲下身,用破蒲扇的扇柄指着人头的脖子,那扇柄上还沾着菜叶子呢。“高镖头,你这谎话编得可不圆啊,漏洞比那破庙的窗户还多!你看这伤口,齐整整的,切口光滑,一看就是用吹毛利刃的宝刀砍的,力道还均匀,不是寻常人能做到的。可你再瞧瞧你腰里挂的这把刀,”济公伸手拍了拍高奎腰里的刀,“锈迹斑斑,刃口都卷了,刀鞘上的漆都掉光了,我看啊,别说砍人头了,就是砍根白萝卜,都得费半天劲,弄不好还得把萝卜渣粘在刀上。再说了,你说一拳打在他太阳穴上把他打昏的,可你瞧瞧这颗人头,太阳穴光光滑滑的,连个红肿的印子都没有,倒是后脑勺上有个青疙瘩,比鸡蛋还大,明显是被人用闷棍打出来的!我看啊,这小子是被人用闷棍打在后脑勺上晕过去之后,才被人用宝刀砍的头,跟你半毛钱关系都没有,对吧?”济公说得头头是道,一边说一边用蒲扇指着人头的后脑勺,那模样,跟个老仵作似的。
高奎脸色一变,由红转白,又由白转青,跟个变脸戏法似的。他眼神闪烁了一下,不敢看济公的眼睛,嘴里却还硬着:“你……你个疯和尚,懂什么!我这刀是祖传的宝刀,名叫‘断水’,当年我爷爷就是用这把刀在绿林道上闯出名堂的!这刀看着锈迹斑斑,实则锋利无比,只是我平时不爱保养,故意弄成这模样,好掩人耳目罢了!至于太阳穴上的伤,可能是我记错了,当时天黑,我可能打偏了,打在他后脑勺上了!反正这小子就是我杀的,你别在这儿胡言乱语,败坏我的名声!”他越说越没底气,声音都有些发颤了。
济公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灰,又从怀里摸出个油饼,咬了一口,嘴里含糊不清地说:“好,就算你这破刀是祖传的宝刀,就算你打偏了,那我再问你一个问题,你要是能答上来,我就信这小子是你杀的。张大户家丢的玉如意呢?你说你抓住李四的时候,他正把玩着玉如意,那你把他杀了之后,玉如意呢?怎么没一起给王大人送过来?总不能是李四把玉如意吞进肚子里了,还是你自己私藏起来,想独吞好处啊?”济公一边说,一边嚼着油饼,油渣子都掉在了胸前的僧袍上,他也不在意,还用手抹了抹,弄得满脸都是油。
这一问,可把高奎问住了,他张着嘴,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脸憋得通红,跟个熟透的柿子似的。刚才编瞎话的时候,光顾着说打斗的场景了,忘了还有玉如意这茬。王大人一看这情形,心里就明白了七八分,感情这高奎是在撒谎啊!他顿时又有了底气,一拍桌子,怒喝一声:“赵虎!你还愣着干什么!这高奎分明是在撒谎,说不定这杀人案就跟他有关,把他给我拿下!”赵虎早就憋着一股劲了,刚才被高奎的气势吓住了,这会儿有王大人撑腰,立马精神抖擞,带着四个身强力壮的衙役就冲了上去,手里还拿着铁链子,就要绑高奎。
高奎哪能甘心被抓啊!他大喝一声,跟打雷似的,猛地一甩袖子,那袖子跟铁板似的,“啪”的一声打在两个衙役的胸口上。那两个衙役“哎哟”一声,就跟断线的风筝似的飞了出去,“扑通”一声摔在地上,半天爬不起来。“想抓我高鹞子?没那么容易!”高奎瞪着眼睛,脸上青筋暴起,“我告诉你们,别说是你们几个衙役,就是开封府的包青天来了,没有证据也别想动我一根手指头!”说着,他转身就要往外冲,想趁机溜走。可他刚走到门口,就见济公身形一晃,跟个影子似的挡在了门口,手里的破蒲扇一摆,笑嘻嘻地说:“高镖头,别急着走啊!话还没说清楚呢,你要是就这么走了,那这杀人的罪名可就坐实了,以后你在江湖上还怎么立足啊?人家不说你是畏罪潜逃才怪呢!到时候,官府通缉你,绿林道上的人也瞧不起你,你可就成了过街老鼠,人人喊打了!”
高奎瞪着济公,眼里都快冒火了:“疯和尚,别挡我的路!我高某做事光明磊落,行不更名坐不改姓,不怕什么罪名!你再不让开,休怪我对你不客气!”说着,他攥紧拳头,照着济公的胸口就打了过来。这一拳可不轻啊,高奎早年在绿林道上练过铁砂掌,一拳能打死一头黄牛,这要是打在人身上,非得五脏六腑都震碎不可。衙役们都吓得闭上了眼睛,不敢看这惨烈的一幕。可济公像是没看见似的,依旧站在那里,嘴里还哼着小调。等拳头快到胸口了,他才微微一侧身,跟一阵风似的,就躲开了这一拳。同时,他伸出右手食指和中指,在高奎的胳膊肘“麻筋”上轻轻一点。高奎只觉得胳膊一麻,那股子力道瞬间就没了,拳头“扑通”一声垂了下来,整条胳膊都不听使唤了,跟瘫了似的。“哎哟,好本事!”高奎又惊又怒,他没想到这疯和尚看着不起眼,身手竟然这么厉害!他咬了咬牙,左手拔出腰里的刀,虽然知道这刀不锋利,但也顾不上了,照着济公就砍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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