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想好了落在哪?”沈嘉穗问。
谢砚舟看了她一眼,觉得她没几分耐性也是一个缺点:“不急。”
片刻后,他将黑子放下,对面女子笑了声,声音愉悦:“你输了。”
谢砚舟也不恼怒:“你棋艺高超,我不如你。”
沈嘉穗面具下的脸有了笑容:“哈哈。”
“你棋艺师从何人?”
她眼睛滴溜一转:“我爹,他是个棋蒙子,天下棋谱都被他搜集了个遍,我要走了,我给你摆个比较难的棋局,当时我爹考我时,我可用了差不多三个月才解开,世上怕是没几个能破。”
说罢,她便将一个难局摆上,摆完后便笑着说:“接下来几个月我都不来了,如今宫规森严,我也不可随便走动。”
谢砚舟闻言微恸,动了动唇,心思哑然:“好,你多保重。”
正说着,他又拿出一罐药膏:“这药膏来自西域,你可一用,手上伤疤应当能消除些……”
话至此,谢砚舟心中又生打探之意,心中强压着问她为何手上那么多伤疤的疑惑,将药膏放入她手中。
又拿出几张银票,和一些首饰,一并给了她。
“若是缺钱,这些先顶着,再不够变卖了这些首饰换银钱也可解燃眉之急。”
谢砚舟的确不知道她发生何事,见她身上伤疤愈多,却鲜少医治,只当她是遇到困难。
沈嘉穗愣在原地,看着这些东西,眼眶微微湿润:“太贵重了,我不能要,你如今在宫中也需要打点……”
“收下吧。”他很坚定:“常说朋友是救人水火,不知你遇到何种困难,只能俗物相助。”
沈嘉穗一双如水的眼盯着他看,下一刻她又低下头:“我在宫中也没什么好友,唯独你,也望质子殿下好生保护自己,若此番事了,我再来找你。”
谢砚舟点头,心中不知是何种情绪,只觉难受,尤其是他越与她相处,便越觉得哪怕她面具下再丑陋,自己也不会嫌恶半分。
沈嘉穗也拿出了一包黄纸,里面不知包裹着什么。
旋即她道:“你体内余毒还未清干净,这个药是我找了很多人打听到的,听闻应当能清除你体内的余毒,已经试过了,不过你若不信,我可以试给你看。”
这是她吃了那个毒药,花了好一段时间让卉儿研制出来的,应当是有效的。
谢砚舟抬手接下,回道:“不必,我自是信你。”
话音一落,他便拿出一颗黑色药丸,塞入口中,瞬时感觉浑身清爽不少,脑中混沌也逐渐散开。
“你很厉害,这药吃了很好,你是如何找着的。”
沈嘉穗笑了笑,很是坦然:“他给我的,他素来人缘比我好。”
这个他是谁,谢砚舟不用想都知道,是她的心上人。
能有如此人脉和能力,想必在后宫也是佼佼者,不过他真的很想看看,这人究竟是谁,能得她如此喜爱。
见他眼中精光,整个人又如平常那般精明,沈嘉穗不由笑了出声:“你身份毕竟尊贵,想查探我的身世兴许也简单,可若质子殿下真当我是知己,便不要再打探了,如今这样不好吗?”
好几次沈嘉穗都被他手下的人追着,还是身边的暗卫指引着她才甩开了。
她不想以面具下的真容示他,她害怕,害怕她被厌恶,害怕他对自己露出嫌恶的神情。
谢砚舟见她的确不愿,便也打消了念头,回她:“好。”
……
沈嘉穗前脚才进了荣华殿,后脚又被沈邕喊了去。
见到沈邕那一刻,沈嘉穗有些被吓到了,他怎得突然年轻了不少,整个人精神状态也好了许多,颇有些十六七岁少年的活力。
只是见着她时,还是眯着眼笑:“穗穗来了?听闻你近日总是与那谢砚舟打得热火,当初怎得让他回了质子院?”
沈嘉穗自知肯定瞒不过他,却不知他到底知道多少,便笑着说:“他闹脾气呢。”
沈邕哼笑一声:“是么?穗穗啊,王实已经被朕流放去南方了,轻易不能回来,那几个婢子皇叔也召回来了。”
“还是皇叔对穗穗好~”沈嘉穗宛然一笑:“谁知道您对王实委以重任,他却那样对穗穗,可真是吓死人。”
“皇叔好的话,穗穗可愿意给皇叔做点事?”沈邕似是在哄骗。
“皇叔先说说什么事嘛~”沈嘉穗夹着嗓子说话,倒真是像撒娇:“穗穗能力有限,若皇叔说要天上月亮,怕是无能为力。”
“不用月亮,穗穗只需给皇叔两瓶心口血就行。”
心口血,那可是十分危险的地方,稍有不慎可能就是性命倾覆。
“皇叔,穗穗最近身子不大好,尤其心口疼的厉害……”
还未说完,沈邕脸色便阴沉了下来:“穗穗,皇叔命系你这心头血,你若是不愿,皇叔可是很痛苦呢。”
沈嘉穗知道他这是又要拿人威胁自己了,心底厌烦却又不得不虚与委蛇。
“皇叔容穗穗养一段时间身体如何?近日血气亏损得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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