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意?”
沈嘉卉满脸疑惑,难不成是觉得自己阿姐不好?
“你在期望她救你么?”谢砚舟看向那个离去的背影。
谢砚舟有意提点她,希望她不要太天真,沈嘉穗那人不值得一个小姑娘给予如此厚望。
沈嘉卉点头,眼中是倔强和骄傲:“嗯!”
好似沈嘉穗一定会救她。
谢砚舟被她的真诚噎住,只说了句:“不要太天真。”
大约是想起远在燕国的妹妹,也难免觉得可惜。
沈嘉卉白他一眼:“你才天真。”
两人罚跪在御花园本就是沈邕故意为之,就是为了让沈嘉穗就范。
如沈邕所愿,沈嘉穗取了心口血给他,她学了两日的刀法,这才避开心脏,浅浅取了些。
沈嘉穗今日特意穿的黑衣,沈邕大约是高兴的,没有再为难她。
走到御花园时,沈嘉穗居高临下看了跪着的两人一眼,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息,她冷声道:“起来,走。”
声音透露着一股虚弱。
沈嘉卉高兴起身,哪怕身上的伤很疼,她也很开心。
定是阿姐救了她,此时的她并不知沈嘉穗为了救他们二人付出了什么,只当是无关紧要的交易。
谢砚舟路遇质子院便出声了:“多谢殿下照拂,已到质子院,我便不陪同殿下了。”
沈嘉穗点头,她方才没止血,如今感受到心口处流血有些严重,她知道自己今天怕是出不了皇宫。
到荣华殿时,她让沈嘉卉往质子院丢树枝,张口了许多次,还是没问沈嘉卉拿伤药。
她有些怕卉儿会做过激之事。
“阿姐,你同他做了什么交易,他为何愿意放了我们?”
沈嘉穗虚虚看她一眼:“你受伤了,自己回去用药,这些日子好好照顾自己,我走了。”
沈嘉穗走到寻常换衣服的地方,将那一身惠禾的衣服换上,又给自己洒了点止血药,只盼能撑过今晚。
皇宫守卫森严,她实在没法子带人进来,今日只能将希望放在谢砚舟身上了。
她慢慢往冷宫处走去,避开守卫进了那间秘密的小屋子里,先前两人将此处当做秘地,倒是打理得很温馨。
她确定好面具不会随意掉下,便又在脑后打了个死结,意识混沌之际,她看见了谢砚舟。
她忽然一笑,虚虚道:“不要、揭开、面具……”
谢砚舟来到她跟前,便闻到了浓厚的血腥味,见她整个人虚弱的模样,想她莫不是又受罚了。
他掀开她的衣袖,却没见伤痕,而她一身暗色的衣物,实在难以知道她是哪里受伤。
血液逐渐渗透衣物,谢砚舟瞧见她胸口处衣物湿润。
手轻触衣物,是血!难不成是胸口中剑?
可两人毕竟男女有别,谢砚舟向来不纠结,可在她身上,他不由得思虑多了。
但人都要死了,还怕什么男女大防。
“对不住。”
他解开她胸口处的衣物,一片裸色入眼,他用衣物挡住些许,见她肩头下方心口处有一个十字刀口,刀口不伤及要害,却血流不止,有些深。
伤口处应当是被她撒过药,却因为潦草和她一直活动,并未能止住血。
他打了水替她将伤口附近擦拭干净,便开始替她包扎,血逐渐止住。
谢砚舟满头大汗,自己当初在军中受伤,医治起来也不那么费事。
他看向躺着的惠禾,只能看见她的一双眼,紧紧阖着,她防备的很,昏倒前就怕自己会揭开她的面具。
既然答应她不再打探她的**,谢砚舟便收了心。
不知过了多久,外面已经黑了,她才缓缓睁开眼。
睁开眼便瞧见了倚在墙边闭眼休憩的谢砚舟。
她忽然慌张,坐起来双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却因动作太大扯到伤口。
“嘶……好疼!”
“疼还乱动什么?”谢砚舟脸上显然不悦:“这破面具就这么重要?”
沈嘉穗扯嘴一笑:“多谢你替我包扎。”
谢砚舟很是不开心,于是又重复一遍:“这面具比命还重要么?”
她倒是一点不在意谁替她包扎,这面具倒是看得紧,自己将她全看光了也不要紧?
真不知该说她是信任自己还是不信任自己。
“这不是怕面具下的脸吓到你。”沈嘉穗虚弱着,却还是嬉皮笑脸。
谢砚舟小声说了句:“我替你包扎了心口处的伤。”
虽然也不可避免看到些不该看的。
沈嘉穗点头:“多谢。”
谢砚舟脸更黑了:“若是你心上人在意此事,我会替你解释,若他因此对你有怨言,这等男子不要也罢。”
“啊?”沈嘉穗心思咧咧,只想着他不知道面具下的人是自己就行,却忘了这一层。
“我从后背替你包扎,几乎闭着眼。”只不过手偶有触碰,但那已是极限。
她所伤位置本就尴尬,他也没办法。
“啊?哈哈哈。”沈嘉穗尴尬一笑:“他不会的,多谢你救我一命。”
谢砚舟敛目,显然还有些生气:“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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