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昌。
吕布的府邸,灯火通明,喧嚣鼎沸。
与那座只属于重甲铁骑的冰冷肃杀的军营不同,这里是温柔乡,是销金窟。丝竹管弦之声不绝于耳,舞姬们身着薄纱,在大殿中央翩翩起舞,身姿曼妙,媚眼如丝。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酒气与名贵熏香混合的味道,足以让任何意志不坚的男人沉醉其中。
一名亲信,脚步匆匆,穿过回廊,绕开了那些正在翩翩起舞的舞姬。他的脸上,带着一丝压抑不住的紧张与急切,仿佛怀里揣着的是足以颠覆天下的秘密。
“将军。”他在一间僻静的书房外,压低了声音呼唤。
门,被从里面拉开。一个高大的身影,瞬间挡住了所有的光。是吕布。他只穿着一件宽松的丝袍,长发随意地披散在肩后,身上却依旧散发着猛兽般的压迫感,那是久经沙场的铁血煞气,绝非这温柔乡所能磨灭。
“何事?”他的声音,带着一丝酒后的沙哑,却依旧充满了威严。
那名亲信不敢抬头,只是从怀中取出一卷用特殊火漆封好的竹简,双手高高奉上。“一个自称是曹公派来的信使,拼死送来的。人已经……不行了。”
曹操。
听到这个名字,吕布那双略带醉意的眼睛瞬间清醒了几分。他接过竹简,手指轻轻一捻,坚固的火漆应声碎裂。
竹简缓缓展开。上面没有繁复的问候,没有虚伪的客套,只有一行字,一行仿佛带着魔力的字。
【若将军肯为内应,开许昌城门。事成之后,操愿上表天子,请封将军为徐州牧。】
徐州牧。
这三个字,像三道惊雷,在吕布的脑海中轰然炸响。他的呼吸猛地一滞,握着竹简的手不自觉地收紧,坚硬的竹片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他想起了丁原,那个待他如子,却被他亲手斩杀的义父。他想起了董卓,那个给予他无上权势,却被他一戟贯穿喉咙的“父亲”。他也想起了萧澜,那个自称他“少主”的年轻人,那个给了他无上荣光,给了他一支天下无敌的重甲铁骑的男人。
萧澜对他很好,好到让他几乎忘记了自己骨子里那头永远不会被真正驯服的狼。但萧澜给的,是兵权,是信任,是“少主”的一句“奉先”。他是萧澜最锋利的刀,最勇猛的将。
而曹操给的,是一片可以自己做主的土地,是一个可以与天下群雄分庭抗礼的身份。
是“牧”,不是“将”。
一字之差,却是天壤之别。一个是臣子,一个是诸侯。
“咔嚓——”
竹简在他的掌心碎裂成数片。尖锐的竹刺扎进了他的掌心,渗出一滴滴殷红的血。他却仿佛毫无感觉。
那双桀骜不驯的眸子里,燃起了一团熟悉的火焰。那是野心的火焰,是**的火焰,是一头被困在笼中的猛兽,终于看到了笼外世界的火焰。
“回信使。”他的声音低沉而嘶哑,仿佛从喉咙深处挤出。
“告诉曹公。”
“我,答应了。”
……
同一片夜色下,丞相府书房。
这里的空气中没有酒气,只有淡淡的墨香与纸张的清香。萧澜正对着一张巨大的地图出神,上面用不同颜色的墨笔标记着各州郡的势力范围与兵力部署。郭嘉坐在他的对面,手中正把玩着一卷一模一样的竹简,只是这一卷,完好无损。
“奉孝。”萧澜没有回头,目光依旧锁在地图上。“你说,一头喂饱了的狼,还会咬人吗?”
郭嘉苍白的脸上露出一丝玩味的笑容,他轻摇着羽扇,慢悠悠地说道:“主公,狼就是狼,它的本性是不会变的。喂饱了,它只会让它更有力气,去咬下一个目标。”
他将手中的竹简轻轻推到萧澜面前,眼中闪烁着猎人看到猎物踏入陷阱时的兴奋。“就像这样。”
萧澜的目光落了上去。【若将军肯为内应,开许昌城门……】
他的脸上没有丝毫的意外,仿佛这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只是那双深邃的眼眸,变得愈发冰冷,如同万年不化的寒潭。
“曹孟德,倒是看得很准。”萧澜的指尖在那“徐州牧”三个字上轻轻划过,语气听不出喜怒。“他知道奉先最想要什么。”
郭嘉咳嗽了两声,眼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主公,既然曹操想送一份大礼给我们,我们没有不收的道理。此乃诱敌之计,我等正好可以将计就计。”
他的手指在地图上许昌城的周围画了一个圈。“可命吕布将军‘如约’行事,待曹军入城,我等便可关门打狗,一战定乾坤。届时,袁绍的臂膀将被彻底斩断,北方,便再无阻碍。”
书房内一片沉寂,只有烛火在静静地燃烧,将两人的影子投射在墙上,时而拉长,时而缩短。
“好。”萧澜终于开口,他的声音平静,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断。“就按奉孝说的办。”
他站起身,走到窗边,看着那轮悬在夜空中的冷月。“传我之令。”
“命赵云、典韦,率本部兵马,星夜兼程,秘密回防许昌,在城外预定地点设伏。”
“再传令给吕布。”萧澜顿了顿,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那是一种掌控一切的漠然。
“告诉他。”
“按约定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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