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玄幻 武侠 都市 历史 科幻 灵异 游戏 书库 排行 完本 用户中心 作者专区
小米阅读 > 历史 > 流放废土,我靠系统建帝国 > 第16章 这火,老子捂热了再撒手

晨雾未散时,夏启的皮靴已在新砌的炉台石缝里结了层薄霜。

他哈出的白气裹着焦炭味,落在粗布短打衣襟上,很快凝成细小的冰珠。

“七爷!风箱又慢了半拍!”老陶头的嗓子被烟熏得发哑,攥着鼓风杆的手青筋暴起。

六十岁的老工匠本是烧陶的,如今被夏启硬拉来管炉温——毕竟这方圆百里,能看懂火候的手艺人掰着指头数得过来。

夏启弯腰用铁钩拨了拨炉口的焦炭层,火星子“噼啪”溅在他手背。

现代冶金课上的知识在脑子里转:“陶伯,加半铲青冈炭。火焰发暗不是风不够,是碳料没吃透。”他话音未落,老陶头已抄起竹箕往炉里添炭,火星子“轰”地窜起半人高,映得他眼角的皱纹都泛着红光。

“流了!流了!”人群突然炸开惊呼。

夏启直起腰,就见暗红的铁水正顺着凿好的石槽缓缓淌出,在雪地上烧出蜿蜒的黑痕。

围观的百姓挤得前仰后合,有个抱着娃的妇人被推得踉跄,怀里的小娃却伸着沾了鼻涕的手直往铁水方向抓:“娘!星星落地上了!”

“那是金浆!是地龙吐金啊!”卖盐的老胡头抖着山羊胡喊,唾沫星子在冷空气里凝成白雾。

他去年冬天还蹲在雪地里啃冻馍,如今身上的粗布袄子洗得发白,却裹得严严实实——是夏启开工坊时发的冬衣。

夏启没接话。

他抄起铁钳夹起块刚凝固的铁料,用随身带的小铁锤敲了敲。

“当”的一声,断面泛着灰,粗粝得像河滩上的碎石。

他皱起眉:“杂质太多,这样的铁打锄头都容易崩口。”

“七爷,这可是咱头一遭炼铁啊!”张铁匠凑过来,掌心还沾着铁屑,“当年在京城,官营铁坊头三炉也这样……”

“京城的铁坊能等,咱不能。”夏启把铁料往石墩上一丢,“系统提示”的蓝光在他视网膜上闪过——【初级冶炼成功,功勋点 50】。

他摸了摸腰间的系统面板(旁人只当他在摸火折子),心里算盘打得噼啪响:“得建第二期炉区,双炉串联。首炉粗炼去渣,次炉加木炭渗碳。”

“双炉?”张铁匠瞪圆了眼,“那得再砌三座炉子,还得挖新的风道……”

“小石头!”夏启突然提高声音。

正蹲在炉边捡铁渣的少年猛地跳起来,铁渣“哗啦”掉了一地。

他抹了把脸上的黑灰,眼睛亮得像淬了火的钢:“在!”

“带二十个手脚利索的,上山砍硬木。”夏启屈指敲了敲炉台,“树龄十年以上,芯子没裂的。烧焦炭得用这种——记住,砍错一根,你今晚替老陶头拉风箱。”

“得嘞!”小石头应得脆生,抄起柴刀就往人群外钻,路过阿秃儿时还撞了对方肩膀。

阿秃儿扶了扶歪掉的棉帽,目光追着少年背影闪了闪,这才凑到夏启跟前。

“七殿下,小的有个事……”他搓了搓手,哈出的白气里带着股酸馊味——这是昨夜守夜没睡好的味道,“屯营仓库后头,还埋着两车铁砧和锻锤。说是周猛那老匹夫私藏的,原本要运去卖给蛮族换马……”他压低声音,“现在周猛被押着,看管的兵丁都缩着脖子装哑巴,咱要不……”

夏启扫了他一眼。

阿秃儿从前是流放地的看守队长,惯会看风向——上回铁矿争夺战里,夏启带着戍卫端了蛮族的哨卡,这老滑头当天就跪下来磕了三个响头,说“愿给七爷牵马”。

此刻他眼角微微抽搐,手指无意识地抠着腰带——典型的趋利避害模样。

“你去办,但得让我‘查抄’出来。”夏启用铁钩戳了戳炉灰,火星子“噗”地灭了,“今晚悄悄运到寨外荒沟,明早带两个嘴严的去‘发现’。”

阿秃儿眼睛一亮,随即又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小的明白!定要让全寨人都看见,这是七爷从贪官手里夺回来的!”

第二日卯时,夏启带着戍卫“偶然”发现荒沟里的铁砧时,围过来的百姓比看炼铁那日还多。

阿秃儿举着火把照向埋在雪里的铁器,铁锈混着泥土的气味散开来,有眼尖的婆子喊:“这不是前年官差来收铁器时,我家被缴的那口老砧子吗?”

“这是朝廷贪官侵吞的军备!”夏启抽出腰间的短刀,刀尖挑起块裹着泥的锻锤,“今日起,归启阳寨公用!”

人群里爆发出欢呼。

老陶头抹着眼泪拍大腿:“七爷这是替咱把被抢的家当又抢回来了!”卖盐的老胡头挤到最前面,伸手摸了摸铁砧,像摸自家刚出生的娃:“往后打锄头不用等半年,咱自个的铁,自个的砧!”

夏启站在人堆里,听着这些话,喉结动了动。

他望着远处正在砌的新炉基,望着小石头带着人扛着硬木往回走,望着阿秃儿正指挥民夫把铁砧往工坊搬——晨雾不知何时散了,阳光照在铁砧上,泛着冷冽的光。

第三日的事,他已经在心里盘了无数遍。

铁坊要挂牌,要定规矩,要让这些刚尝到甜头的百姓知道——跟着他夏启,日子只会更热乎。

但此刻,他只是眯起眼,望着工坊里跳动的炉火。

这火,他捂了七日,等了七日,终于要烧得更旺了。

第三日卯初,启阳寨东头新立的木牌坊还沾着晨露。

红布裹着的“启阳铁坊”四个漆字被风掀起一角,露出底下深褐的木痕——那是夏启昨夜亲自用炭笔打的底稿,说“字要见骨,像铁”。

老陶头攥着铜铃铛站在坊门前,手腕抖得跟筛糠似的。

他盯着夏启腰间的火折子——那是点火挂牌的信物。

昨日七爷说“铁坊开炉要烧旺第一柱香”,可老陶头数了数,围观的百姓比上个月祭灶神时还多三倍:卖盐的老胡头挤在最前头,棉鞋尖都快戳到木柱;抱着娃的妇人踮脚把小娃举过头顶,孩子手里攥着块没吃完的烤红薯,糖油正往老胡头后颈滴;连从前总缩在草棚里的瘸腿老匠头都柱着拐杖来了,下巴上的白胡子被风吹得乱翘。

“陶伯。”夏启的声音从人堆后传来。

老陶头一激灵,铃铛“当啷”掉在地上。

他弯腰去捡,抬头正撞进夏启含笑的眼睛——这双眼睛昨晚还在油灯下画农具图,眼下却亮得像淬过的钢。

“挂。”夏启只说一个字,拇指抹过火折子。

红布“刷”地落地。

人群静了一瞬,接着爆发出山响的欢呼。

老胡头拍着大腿喊:“七爷写的字!跟铁打的似的!”瘸腿老匠头颤巍巍摸了摸木牌,指甲在“启阳”二字下抠出道白痕:“好!好!这坊名硬气!”

夏启抬手压了压,声音不大,却像铁钉楔进冻土:“三条规矩,都给我听清了。”

人群霎时静得能听见风箱余响。

老陶头赶紧摸出怀里的破布卷——上头是他用烟杆刻的规矩,歪歪扭扭的字被口水浸得发皱。

“头一条,建炉的工匠,每人记工分十点。”夏启扫过人群里举着铁铲的青壮,“工分能换盐换布,月底还能抵半斗粮。”

卖盐的老胡头先嗷了一嗓子:“我就说跟着七爷有肉吃!”他身后几个建炉时摔过跤的小子立刻挤到前头,眼睛亮得跟狼崽子似的。

“第二条,每打出一把合格锄头,奖盐半斤。”夏启顿了顿,目光扫过张铁匠——后者正蹲在墙角磨锤,听到“盐”字,锤子“当”地砸在脚背上,“但要是偷工减料,我扒了他的皮去铺炉底。”

人群里传来抽气声。

老陶头偷偷抹了把汗——他昨日见张铁匠往炉里多添了把碎铁,正想拦,就见七爷站在炉后冷笑,吓得他连夜把风箱杆都擦得锃亮。

“第三条。”夏启转身指向坊门旁新立的石碑,“铁不出坊门,先供本寨农耕。”

碑上的字是小石头刻的,歪歪扭扭却力道十足。

有眼尖的婆子踮脚看了半晌,突然拍着腿哭:“前年官差来收铁,说要打刀防蛮族,结果我家的铁锅、门闩全被拉走,最后连块碎铁片子都没见着!如今七爷……”她抹了把泪,“如今七爷的铁,先护咱的田!”

掌声如雷。

老胡头挤到碑前,用袖子把“护田”二字擦了又擦,像在擦自家闺女的新镯子。

夏启望着这些发红的眼眶,喉结动了动——前世他在实验室调合金,图纸上的数字再精确,也比不过此刻落在手心里的温度。

日头爬到头顶时,铁坊的风箱又“呼哧呼哧”响起来。

夏启蹲在炉边看铁水流动,袖管被火星子烧了个洞也不在意。

阿秃儿颠颠跑过来,怀里揣着个布包:“七爷,刚从老胡头那收的盐,他非说要给头把锄头当贺礼。”

夏启掀开布包,粗盐粒在阳光下泛着白。

他抓了把攥在手心,盐粒刺得掌心生疼——这疼让他想起昨夜小石头的禀报:“北岭有影子晃,像乌烈的探子。”乌烈是北边蛮族的小头目,上月抢铁矿时被夏启的燧发枪崩了半只耳朵。

此刻他望着跳动的炉火,突然笑了:“他盯的是炉火,不是人。”

入夜,铁坊的火盆还烧得旺。

夏启在油灯下摊开系统兑换的《简易铸模图谱》,笔尖在羊皮纸上走得飞快。

小石头抱着长矛蹲在门口,耳朵竖得跟兔子似的——他方才巡更时听见林子里有踩断枯枝的响,此刻连换岗的戍卫咳嗽一声,都能让他攥紧矛杆。

“过来。”夏启招了招手。

小石头蹭过去,就见图纸上画着奇形怪状的铁器:带弧度的犁铧、齿尖锋利的耙子、锄头柄上还标着“可拆卸”三个小字。

“明天开始,每把工具都得跟这图上一模一样。”夏启用炭笔敲了敲“启阳造”三个小字,“我要让北境的人看见这三个字,就知道什么是好铁。”

小石头望着图纸上的刻痕,突然想起昨日七爷说的话:“铁不是冷的,是热的。捂热了,就能焐暖一方人。”他摸着怀里硬邦邦的工分牌,觉得连后颈的冷风都不那么扎人了。

第七日凌晨,启阳寨的鸡还没叫,议事厅前的空地上已摆满了新锄头。

五十把铁锄整整齐齐排成两列,刃口在晨曦里泛着冷光,像一排待发的箭。

老周头是寨里最老的庄稼把式,此刻颤巍巍摸向第一把锄头。

他的手在半空停了三次——上回摸铁器还是十年前,官差拿鞭子抽着他交铁锅,说“铁器归官,抗者斩”。

如今铁锄的刃口贴着他的掌心,竟带着点暖乎乎的余温。

“试试。”夏启把锄头递过去。

老周头攥紧木柄,咬着牙往冻土上劈。

“咔”的一声,铁刃没入三寸,拔出来时竟没沾半块泥。

他愣了片刻,突然蹲在地上哭出声:“我种了四十年地,头回见这么利的锄!从前刨一亩地得从早累到晚,如今……”他抹了把泪,“如今能多翻半亩,能多收半石粮啊!”

围观的百姓哄地围上来。

有个年轻媳妇抢过锄头试了试,回头对丈夫喊:“他爹!咱娃的冬衣有着落了!”抱着娃的妇人把小娃往丈夫怀里一塞,挤到最前头:“七爷!我家的犁头早该换了,能排个号不?”

夏启站在台阶上,望着这乱哄哄的场面,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他望着铁坊方向——新砌的炉基在晨光里投下影子,像头蓄势待发的兽。

就在这时,南边驿道突然传来马蹄声,由远及近,震得地面都在颤。

“七爷!”小石头从寨墙跑下来,脸涨得通红,“南边来的骑兵!至少二十骑!”

夏启眯起眼。

烟尘里,明黄色的令旗若隐若现。

为首的校尉穿着玄色甲胄,腰间的佩刀在阳光下闪着冷光。

他望着那面令旗,想起三日前收到的密报:赵崇安的人在京城活动频繁,连枢密院的老匹夫都开始打听北境铁矿。

“好快的反应……”他轻声说,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的系统面板。

系统提示的蓝光在视网膜上跳动,【初级农具量产成功,功勋点 200】的字样还没褪尽。

骑兵在十步外勒住马。

为首校尉甩了甩马鞭,甲叶相撞的声响惊飞了几只麻雀。

他抬头望向夏启,嘴角扯出抹冷笑:“启阳寨夏启听着——”

夏启望着对方腰间的枢密院腰牌,眸色渐冷。

铁坊的炉火还在烧,映得他身后的“启阳造”木牌泛着红光。

这火,他捂了七日,等了七日,岂容他人夺之?

目录
设置
设置
阅读主题
字体风格
雅黑 宋体 楷书 卡通
字体风格
适中 偏大 超大
保存设置
恢复默认
手机
手机阅读
扫码获取链接,使用浏览器打开
书架同步,随时随地,手机阅读
收藏
换源
听书
听书
发声
男声 女生 逍遥 软萌
语速
适中 超快
音量
适中
开始播放
推荐
反馈
章节报错
当前章节
报错内容
提交
加入收藏 < 上一章 章节列表 下一章 > 错误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