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节:旧金山的储藏室
旧金山,唐人街边缘一栋不起眼的仓储大楼地下三层。
林默通过远程操控,让一架伪装成快递机器人的设备悄无声息地进入了B-317号储藏室。室内空气陈旧,弥漫着纸张、木料和淡淡的樟脑丸气味。在机器人灯光照射下,显露出一堆整齐码放的木箱和几个老旧的皮箱。
“根据租赁记录,这个储藏室自1971年起由莫宗翰的祖父莫天霖租用,”林默的声音通过加密频道传来,“在他1985年去世后,由莫宗翰的父亲续租,直到2010年父亲去世,莫宗翰本人继续缴纳租金,但从未亲自来整理过——他一直在海外学习和工作。”
机器人扫描着储藏室内部。木箱上贴着褪色的标签,用毛笔写着分类:“星象图谱”“地理考”“祖传器具”“杂记手稿”……最里面的一个黑色铁皮箱上没有任何标签,但锁具明显比其他箱子复杂,是那种老式的机械密码锁。
“先从这个铁箱开始,”白素心在北京指挥,“墨家的重要物品很可能在里面。”
机器人伸出精细的机械臂,没有尝试破解密码——那种老锁结构脆弱,强行开启可能损坏内容物。而是从侧面用激光切割出一个手掌大小的开口,探入微型摄像头。
铁箱内部铺着暗红色的绒布,上面整齐摆放着几样物品:
一把约三十厘米长的青铜尺,表面蚀刻着精细的星图和刻度线。三卷用丝绸包裹的竹简,保存状态出奇地完好。一枚鸡蛋大小的黑色石头,表面光滑,在灯光下泛着深邃的光泽,像是某种陨石或特殊矿物。以及一本皮质封面的笔记本。
“取出笔记本,”白素心说,“那可能是最近代的记录。”
机器人小心地取出笔记本,翻开第一页。上面的字迹是繁体中文,书写工整有力:
“民国二十七年,避战火自粤渡海至花旗国。携家传之物,恐其失于乱世。吾族墨氏,自周时掌观星定脉之责,世代守护‘天门’之秘。然时移世易,子孙多已忘本,或改姓隐匿于市井。余为此代唯一尚记祖训者,然余年事已高,恐此秘将永绝于世。故录此册,以待有缘之后人。”
日期是1938年。书写者是莫天霖,莫宗翰的祖父。
白素心继续往下翻阅。笔记中详细记录了墨家的历史、职责、以及他们守护的“天门”的具体信息。
第二节:秦岭的天门
根据莫天霖的记载,墨家守护的“天门”位于秦岭太白山主峰北侧的一个高山湖泊——“天池”畔。这不是自然形成的湖泊,而是古代墨家先祖用特殊方法“固化”的一个时空薄弱点。
“天门非实体之门,乃‘天隙’之地。其处时空结构天然薄弱,易受星象影响而开合。每逢北斗七星连线指向特定方位,天池水色变深如墨,湖心现漩涡,即为天门将启之兆。吾族之责,非阻其开启(此为天地自然之律),而在于确保开启之‘通道’稳定、可控,并防止‘彼界之物’越界而来。”
笔记中还提到了“钥匙”的真正含义:
“所谓‘血脉之钥’,实为一种生物共振器。墨家血脉经特殊仪式加持,可与天门产生共鸣。当后裔立于天池之畔,其血脉会自然调节天门开启时的能量流,防止其过载或失控。若无钥在场,天门开启时能量将无序奔涌,轻则引发地动山摇,重则撕裂局部时空,形成永久性的‘裂缝’。”
白素心立刻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如果墨家已经几代人没有履行这个职责,如果莫宗翰这个“钥匙”长期远离天门,那么下一次天门开启时——很可能就是“七星再聚”之时——将会发生灾难性的失控。
“找到关于‘七星再聚’的记载,”她催促林默。
机器人快速翻页,最终停在笔记本的后半部分。那里有一张手绘的星图,标注着日期和计算:
“据祖传《星历》,天门最易开启之时,为北斗七星之‘天枢’‘天璇’二星连线,精确指向天池方位。此天象约每六十至六十五年出现一次。上一次记录为民国七年(1918年),彼时余尚幼,随父前往镇守,亲见天门开启之象——湖心漩涡深不见底,星空倒映其中,似有另一重天地。”
“下一轮‘七星再聚’,依推算当在1983年前后。然时局动荡,余已远渡重洋,无力归返。不知彼时天门开启,是否有族人镇守?若无,恐已生变故。此为吾生平最大憾事。”
白素心快速计算:1918年加60-65年,确实是1983年左右。而现在已经是2023年,也就是说,上一次天门开启(1983年)很可能是在没有“钥匙”镇守的情况下发生的。
那会有什么后果?
笔记本的最后一页给出了答案——那是莫天霖晚年补记的一段话,墨迹较新,字迹也略显颤抖:
“近日频做怪梦,梦回天池,见湖水如血,漩涡中似有黑影涌动。醒来心悸不止,卜卦得凶。疑是当年天门失控,已生恶变。若后世子孙见此册,无论身在何方,务必速返天池,查探究竟。若天门已遭污染,则需以血脉为引,行‘封门’古仪,虽九死一生,亦不可退缩——此乃吾族存续之天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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