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微在永宁侯府水深火热的“禁足”生涯,仅仅持续了不到两天,就被一道突如其来的圣旨打破了。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宣永宁侯府七女林微,即刻入宫觐见!钦此——”
太监尖细的嗓音在微澜院里回荡,带着不容置疑的皇家威严。
前来传旨的,依旧是那位笑眯眯的孙公公,但他身后跟着的,却是两名面色冷峻、腰佩弯刀的宫廷侍卫。这架势,与其说是“宣”,不如说是“押解”。
“来了!终极审判日!” 林微的心脏瞬间提到了嗓子眼,手脚冰凉。该来的,终究还是躲不掉。
张氏等人站在院外,远远看着,脸上是毫不掩饰的幸灾乐祸和“你快去死”的恶毒期盼。林擎依旧“病”着,没有露面。
春桃吓得小脸惨白,死死抓着林微的袖子,眼泪汪汪:“小姐…”
林微深吸一口气,用力握了握春桃的手,低声道:“别怕…看好家…等我回来。” (“虽然不知道还能不能回来…”)她努力挺直脊背,跟着孙公公和侍卫走出了微澜院,走出了永宁侯府,再次踏上了那条通往皇宫的、仿佛没有尽头的路。
马车一路无话,气氛压抑得能拧出水来。林微脑子里疯狂复盘着自己准备好的说辞,以及…各种可能的死法。
“砍头?赐白绫?灌毒酒?还是发配边疆?或者…充入教坊司?卧槽!哪个选项都不想要啊!” 她内心哀嚎,表面却维持着一种近乎麻木的平静(“吓傻了!”)。
再次进入那重重宫阙,气氛却与上次截然不同。没有丝竹管弦,没有笑语喧哗,只有一片令人窒息的肃穆和…隐隐的杀机。
她被直接带到了乾元殿…的偏殿。这一次,皇帝没有在正殿接见她,而是在一处更小、更压抑的侧殿。殿内除了御座上的皇帝,下方只垂手侍立着寥寥数人——面色阴沉如水的永宁侯林擎(“装病失败!被拎来了!”)、眼神闪烁不敢看她的张氏,以及…几位身着绯袍、一看就是御史台或者刑部大佬的官员。
而最让她心头一紧的是,御座旁下首的位置,靖王萧玦赫然在座!他依旧是一身玄色亲王常服,面容冷峻,眸光深沉,正慢条斯理地拨弄着茶盏盖碗,仿佛眼前的一切与他无关,但那无形的压迫感却笼罩了整个殿宇。
“三堂会审?!还是御前亲审?!规格这么高?!太给面子了吧?!” 林微腿一软,差点当场跪下。她赶紧低下头,快步上前,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声音抖得不成样子:“臣、臣女林微…叩、叩见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哼!”皇帝冷哼一声,声音里带着毫不掩饰的怒意,“林微!你可知罪?!”
“开场就王炸?!” 林微头皮发麻,赶紧磕头:“臣女…臣女愚钝…不知、不知陛下所指何罪…” (“标准答案:打死不能先认罪!”)
“不知?”皇帝声音陡然拔高,猛地将几本奏折摔到她面前!“睁开你的眼睛看看!弹劾你永宁侯府、弹劾你林微的奏章,都快把朕的御案堆满了!惊扰圣驾!制作邪物!包藏祸心!你还有脸说不知?!”
奏折摔在地上的声音吓得林微一哆嗦。她飞快地瞟了一眼,果然都是些“大不敬”、“其心可诛”、“巫蛊之术”之类的骇人词眼。
林擎噗通一声跪下,磕头如捣蒜:“陛下息怒!臣教女无方!罪该万死!罪该万死啊!” 他一边磕头,一边用眼角的余光狠狠剜了林微一眼。
张氏也跟着跪下哭嚎:“陛下明鉴啊!一切都是这孽障自作主张!臣妇、臣妇和侯爷全然不知啊!她、她不仅手艺拙劣,还、还贪墨公中银两,以次充好!这才酿成大祸啊陛下!” (“开始了!开始了!甩锅表演开始了!”)
林微心里骂娘:“果然!亲爹后妈!卖女儿专业户!” 她立刻进入状态,眼泪说来就来,哭得那叫一个凄惨可怜,声音却努力保持清晰(“哭也得把话说清楚!”):“陛下!父亲!母亲!臣女冤枉!臣女纵有千般不是,也绝无胆量惊扰圣驾!那玲珑匣…那玲珑匣昨日父亲请匠师查验时,还是完好无损!机关顺畅!绝无那些污秽之物啊!定、定是之后…被人动了手脚!求陛下明察!为臣女做主啊!” (“咬死陷害!反复强调!”)
“动手脚?”一位御史官员立刻厉声反驳,“谁能动手脚?如何动手脚?献礼之后,一直由你亲自保管!直至御前才呈上!难道你是说,是宫中内侍动了手脚?还是…陛下身边的人动了手脚?!” (“扣帽子!诛心之论!”)
林微心里一凛:“老狐狸!挖坑给我跳!” 她赶紧磕头:“臣女不敢!臣女万万不敢怀疑宫中贵人!臣女只是…只是觉得蹊跷…那机关…那烟雾…来得太过突兀…”
另一位刑部官员冷声道:“即便有人动手脚,若非你制作之物本身留有破绽,他人又如何能轻易得手?你所用之雄黄硫磺,作何解释?!莫非也是他人强行塞入你匣中的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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