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山论剑的会场上,旌旗如林,各派高手齐聚。祭天台上的青铜鼎冒着袅袅青烟,台下的青石地被无数双脚磨得发亮,空气中弥漫着汗水与兵刃交击后的铁锈味。李墨白站在灵霄派的旗幡下,一身素色劲装,腰间悬着“守正”剑,目光平静地扫过对面的东洋武士——北野雄一站在最前,身形魁梧如铁塔,腰间的东洋刀比石谷川的更长,刀鞘上镶嵌着七颗黑曜石,在阳光下泛着冷光。
“李墨白,别来无恙。”北野雄一的汉语带着浓重的口音,却字字清晰,“我女儿在灵霄派受的委屈,今日该一并算了。”他身后的北野惠美穿着一身白色和服,低着头,双手紧紧攥着衣角,脸颊上还带着未褪的红晕——显然是被强行带来的。
李墨白尚未开口,旁边的武当道长已抚着胡须道:“北野家主,泰山论剑向来以武会友,何必揪着儿女私情不放?”
“私情?”北野雄一冷笑一声,拔刀的瞬间,刀风卷起地上的尘土,“我北野家的女儿,岂容他人轻辱?今日要么他输,磕头认错;要么我赢,踏平灵霄派!”
这话一出,全场哗然。中原各派弟子个个怒目而视,青城派掌门更是按捺不住:“北野雄一,休要欺人太甚!真当我中原武林无人吗?”
“是不是无人,手底下见真章。”北野雄一将刀指向李墨白,“敢不敢与我一战?”
李墨白上前一步,“守正”剑缓缓出鞘,剑光映着他的眼眸,清澈而坚定:“奉陪到底。但我有个条件,若我赢了,北野家需立誓永不侵犯中原武林,且要向所有被你们骚扰过的门派道歉。”
“若你输了呢?”北野雄一挑眉。
“任凭处置。”李墨白的声音掷地有声。
两柄剑尚未相交,气势已在空中碰撞。北野雄一的“北辰一刀流”果然名不虚传,第一刀便带着开山裂石之势,刀光如匹练横劈而来,所过之处,空气都仿佛被撕裂,发出刺耳的尖啸。
李墨白不敢大意,“流云剑法”展开,身形如风中柳絮,在刀光中辗转腾挪。他深知对方力大无穷,硬拼必败,只能以巧取胜。“守正”剑在他手中仿佛有了生命,时而如细雨沾衣,缠着刀身不让它全力落下;时而如惊鸿照影,剑尖擦着刀背直取对方手腕。
台下的呼声此起彼伏,西门霜托人送来的艾草包被弟子们攥在手里,随时准备应对可能出现的忍术。北野惠美站在人群后,看着李墨白在刀光中穿梭的身影,心揪成了一团,既盼着他赢,又怕父亲受伤,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五十回合过后,北野雄一渐渐不耐烦。他的刀法靠的是爆发力,久战之下,呼吸渐渐粗重,额角渗出细汗。李墨白却越打越稳,“流云剑法”与“破邪式”交替使用,时而灵动,时而刚猛,总能在毫厘之间避开致命攻击,再以剑脊震得对方手臂发麻。
“只会躲吗?”北野雄一怒吼一声,猛地变招,刀身陡然旋转,划出一道圆弧形的刀幕,将李墨白周身的退路尽数封死。这是“北辰一刀流”的杀招“北辰破”,据说曾一刀劈开过三丈厚的巨石。
千钧一发之际,李墨白忽然矮身,左手撑地,右腿横扫,同时“守正”剑反撩,剑尖如毒蛇吐信,贴着地面直取北野雄一的膝盖。这招是他结合西门雪的“寒梅腿法”改良的变招,出其不意。
北野雄一没想到他会有此一招,仓促间回刀格挡,却已迟了一步。“嗤”的一声,裤腿被剑刃划破,膝盖上留下一道血痕。虽不致命,却让他踉跄后退,气势顿时弱了三分。
“好!”中原弟子们爆发出震天的欢呼。
北野雄一捂着膝盖,眼神阴鸷如狼:“你找死!”他忽然从怀中掏出个黑色小筒,对着李墨白猛地吹响。尖锐的哨声刺破长空,会场两侧的山林里突然窜出数十个黑衣忍者,手里握着涂毒的苦无,直扑灵霄派的弟子!
“卑鄙!”叶家洛怒喝一声,拔剑迎上。各派高手也纷纷出手,会场瞬间陷入混战。忍者们的忍术确实诡异,时而化作烟雾,时而遁入阴影,让人防不胜防。好在李墨白早有准备,弟子们立刻点燃艾草包,浓烟升起,忍者的影遁术顿时失效,露出了身形。
李墨白见会场大乱,心头一急,攻势愈发凌厉。“守正”剑如惊涛骇浪,招招直取北野雄一的要害。北野雄一只顾着抵挡,没注意到脚下的青石板有块松动——那是李墨白刚才故意踩过的地方。他后退时一脚踩空,身形顿时不稳。
就是现在!李墨白眼中精光一闪,“破邪式”全力施展,剑光如雷霆万钧,直刺北野雄一的胸口。却在离他寸许之处陡然停住,剑尖稳稳地指着他衣襟上的家纹,没有再进半分。
“你输了。”李墨白的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北野雄一僵在原地,看着近在咫尺的剑尖,又看了看周围被制服的忍者,脸色惨白如纸。他征战半生,从未想过会败得如此狼狈。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