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条一郎被押下山时,眼神里的怨毒像淬了冰的针。李墨白站在山门望着他的背影,知道这事绝不会就此了结。北野家在东洋根基深厚,这次折了面子又损了人手,必然会有更猛烈的报复。
“要不要派人跟着?”叶家洛握紧腰间的剑,眉头紧锁,“听说北野家豢养了不少死士,都是些不要命的角色。”
李墨白摇摇头,指尖摩挲着乾坤剑的剑柄:“不必。他们若想再来,自然会找到门来,躲是躲不开的。”他转身往回走,“通知下去,让弟子们加强戒备,尤其是夜间巡逻,不可大意。”
西门霜正在药圃里晾晒止血的草药,见他回来,手里的动作顿了顿:“都安排好了?”
“嗯。”李墨白蹲在她身边,帮她把草药摊开,“只是委屈你了,本想让你安稳度日,却总被这些事惊扰。”
“说什么傻话。”西门霜笑着拍掉他手上的草屑,“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你在哪,家就在哪,有你在,我什么都不怕。”她忽然压低声音,“墨尘先生说,他在一本旧药书里看到过破解忍术的法子,说是用艾草和硫磺混合,点燃后能驱散影遁的雾气,我已经让孩子们去采艾草了。”
李墨白心中一暖,握着她的手紧了紧。他总想着自己护着她,却忘了她从来不是需要躲在身后的菟丝花,而是能与他并肩的木棉。
果然,不出三日,北野家的报复就来了。这次不是偷偷摸摸的夜袭,而是明目张胆的挑衅——三十名身着黑衣的死士,抬着口漆黑的棺材,堵在了灵霄派山门前,棺材上用朱砂写着“李墨白之位”,刺眼得让人发指。
为首的是个独眼忍者,脸上有道狰狞的刀疤,从额头一直延伸到下巴,手里把玩着枚飞镖,镖尖闪着幽蓝的光:“李墨白,我家主母说了,要么自断一臂谢罪,要么躺进这口棺材里,否则灵霄派上下,一个不留!”
山门前的气氛瞬间凝固,灵霄派弟子个个怒目而视,握着剑柄的手都在发颤。叶家洛刚要上前理论,却被李墨白拦住。
“棺材不错,可惜太小了,装不下你们三十个人。”李墨白缓步走出山门,乾坤剑在阳光下泛着冷光,“回去告诉北野家主母,想取我性命,就亲自来,别派些阿猫阿狗来丢人现眼。”
独眼忍者脸色一沉,猛地将飞镖掷出:“找死!”
飞镖带着破空声直取李墨白面门,却被他侧身避开,飞镖擦着耳根钉进身后的老槐树,镖尾还在嗡嗡颤动。李墨白的身影已如鬼魅般欺近,剑光一闪,独眼忍者还没看清动作,手里的刀就已断成两截,冰冷的剑尖正指着他的独眼。
“你说,挖了这只眼睛,能不能让你记住规矩?”李墨白的声音没有一丝温度。
独眼忍者吓得浑身发抖,哪里还有刚才的嚣张,冷汗顺着刀疤往下淌:“你……你敢!北野家不会放过你的!”
“我等着。”李墨白收剑回鞘,一脚将他踹翻在地,“把棺材抬走,再敢出现在灵霄派门口,下次断的就不是刀了。”
死士们面面相觑,见首领被制服,没人敢上前,只能狼狈地抬起棺材,架着独眼忍者灰溜溜地跑了。山门前爆发出震天的欢呼,弟子们举着兵器高喊“李师兄威武”,声音回荡在山谷里,经久不息。
西门霜站在门内,看着李墨白挺直的背影,忽然想起很多年前,他也是这样挡在她身前,将所有风雨都揽在自己肩上。只是那时的他还带着少年人的青涩,如今却已沉稳如山,让人安心。
“爹!厉害!”念安举着小木剑跑过来,抱住李墨白的腿,小脸上满是崇拜。李墨白弯腰抱起他,在他脸上亲了口,惹得小家伙咯咯直笑。
这场风波过后,灵霄派倒得了几日安宁。李墨白趁着空闲,教弟子们破解忍术的法子,用艾草和硫磺制成药包,挂在各处角落,又改良了“流云剑法”,加入了应对突袭的变招,弟子们练得热火朝天。
西门霜则带着孩子们在药圃里忙碌,将晒干的艾草搓成绳,说点燃后不仅能驱忍术,还能防蚊虫。念安拿着小簸箕,像模像样地帮忙装艾草,却总忍不住把艾草往狼崽身上撒,惹得狼崽围着他转圈,尾巴摇得像朵花。
这日午后,墨尘先生忽然拄着拐杖来找李墨白,手里拿着封信,脸色凝重:“这是从西域传来的信,说北野家联合了几个东洋门派,要在三个月后的泰山论剑上公开挑战你,还说要让中原武林看看,谁才是真正的武道正统。”
李墨白接过信,信纸是东洋的和纸,上面的字迹张扬跋扈,处处透着挑衅。“泰山论剑?”他冷笑一声,“他们倒是会选地方。”
“泰山论剑是中原武林的盛会,各派都会派人参加,他们选在那里,就是想让你在天下英雄面前出丑。”墨尘先生叹了口气,“而且信上说,北野家的家主北野雄一也要亲自到场,据说他的‘北辰一刀流’已练至化境,当年曾一刀劈开过巨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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