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霄派的夜色总带着草木的清寂,玉兰花瓣落在青石路上,被晚风卷着滚到窗棂下。李墨白刚哄睡念安,正坐在灯下给西门霜磨一支新得的银簪,簪头要刻朵并蒂莲——是他答应给她的生辰礼。
“磨得差不多了。”西门霜端着杯温茶走过来,指尖拂过簪身的纹路,“再刻上我们的名字,就更圆满了。”
李墨白握住她的手,刚要说话,院墙外忽然传来“嗤”的轻响,像是什么东西划破了夜空。狼崽猛地从窝中站起,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咆哮,耳朵贴紧地面,显然是察觉到了异常。
“怎么了?”西门霜的声音瞬间绷紧。
李墨白将她护在身后,乾坤剑“噌”地出鞘,剑光映着窗纸,在地上投下一道冷冽的光。“别出声,待在这里。”他的声音压得极低,目光扫过院墙上的阴影——那里不知何时多了几个黑黢黢的轮廓,像贴在墙上的蝙蝠。
话音未落,数枚淬了毒的手里剑破窗而入,带着尖锐的破空声直取灯下的两人。李墨白挥剑格挡,手里剑撞在剑脊上,发出“叮叮”的脆响,反弹着钉进梁柱,箭尾还在微微颤动,泛着幽蓝的毒光。
“有刺客!”他扬声示警,声音穿透夜色,惊醒了沉睡的灵霄派弟子。
院墙外的黑影不再隐藏,像狸猫般翻墙而入,足尖点地时竟悄无声息。一共八人,都穿着夜行衣,脸上蒙着黑布,只露出双闪着凶光的眼睛,手里握着长短不一的忍者刀,刀身在月光下泛着森冷的寒。
为首的是个身材魁梧的汉子,腰间挂着块青铜令牌,上面刻着个“东”字。他盯着李墨白,眼神像淬了冰:“李墨白,我家小姐受辱,今日便取你狗命,为北野家雪耻!”
是东条一郎!李墨白心头一凛——他从石谷静香的信里见过这个名字,是北野家最得力的家奴,据说精通忍术,手段狠辣。
“就凭你们?”李墨白冷笑一声,乾坤剑挽出朵剑花,“北野惠美自取其辱,与我何干?若要寻仇,先问问我手中的剑!”
东条一郎怒吼一声,挥手示意。两名忍者立刻像鬼魅般扑上来,刀光一左一右,封死了李墨白的退路。他们的刀法与石谷川截然不同,刁钻诡异,刀刀都往关节要害招呼,显然是受过专门的暗杀训练。
李墨白不退反进,“流云剑法”展开,剑光如流水般缠上两把忍者刀。只听“当”的一声脆响,左边忍者的刀被震得脱手,他竟不恋战,反手甩出一把烟雾弹,白茫瞬间弥漫了半个院子。
“小心!”西门霜的惊呼声刚起,李墨白已察觉身后有风袭来。他猛地矮身,堪堪避开刺向背心的短刀,回手一剑挑中对方的手腕。那忍者闷哼一声,短刀落地,却借着烟雾的掩护,像泥鳅般滑出数丈,与其他同伴汇合。
“倒是有些手段。”李墨白眼神一沉,知道这些忍者擅长隐匿突袭,硬拼只会吃亏。他目光扫过院子里的玉兰树,忽然有了主意,脚尖一点,身形如轻燕般跃上树干,居高临下地观察着烟雾中的动静。
烟雾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像是有人在快速移动。李墨白握紧剑柄,凝神听着脚下的动静——三、二、一!他猛地挥剑斩向身侧的树枝,粗壮的枝桠带着风声砸向地面,正好撞在一个试图偷袭的忍者背上。那忍者惨叫一声,被压在树下动弹不得。
“点子扎手,用忍术!”东条一郎的声音从烟雾外传来。
剩下的六名忍者突然结起手印,口中念念有词。院子里的月光仿佛被什么东西吸走了,瞬间暗了下来,连狼崽的咆哮都变得模糊不清。李墨白心中一紧,这是东洋忍术中的“影遁”,能借阴影隐匿身形,防不胜防。
他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不再依赖视觉,而是用耳朵捕捉着空气中的气流变化。忍者的呼吸再轻,也会搅动风;刀鞘再滑,移动时也会与衣物摩擦。果然,左侧三丈外传来一丝极轻微的布料摩擦声!
李墨白猛地睁眼,剑光如惊雷般劈出,“破邪式”的力量灌注剑身,金光瞬间撕裂了阴影。只听“啊”的一声惨叫,一名忍者被剑光扫中肩头,鲜血喷涌而出,影遁术顿时失效,露出了狼狈的身形。
“杀!”东条一郎亲自提刀冲上来,他的刀法比其他忍者刚猛得多,刀身上还缠着铁链,劈砍时带着呼啸的风声,竟有几分中原长兵器的霸道。
李墨白不敢大意,剑招一变,以巧破拙。东条一郎的刀势虽猛,却不够灵活,李墨白像穿花蝴蝶般在刀影中穿梭,剑尖时不时在他刀背上一点,借力改变他的攻势方向。几个回合下来,东条一郎不仅没伤到李墨白,反而被自己的刀气逼得连连后退,气得哇哇怒吼。
就在这时,剩下的四名忍者突然分四个方向扑来,手里各持一张网,网绳上还缠着倒刺,显然是想将李墨白困在其中。李墨白眼神一凛,知道被网住就麻烦了。他脚尖在东条一郎的刀背上一踩,借力腾空而起,同时挥剑斩断了两张网的绳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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