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7年10月17日,凌晨三点零七分。
汉江边,李氏财阀私人公寓78层。
落地窗外,首尔被一场突如其来的秋雨洗得透亮,霓虹在水幕里晃成一片碎金。
李俊熙坐在客厅最中间那张单人沙发上,指间夹着那张明信片,火已经点过两次,又灭了两次。
金喜善刚洗完澡,头发湿漉漉地披在肩上,穿着他的一件白衬衫,扣子只系到第三颗。
她光脚踩在地暖上,一步一步走过来,弯腰把明信片抽走,随手扔进烟灰缸里。
“他疯了。”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
“没疯。”俊熙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他只是算准了11月21号那天,韩元会崩到多少。”
金喜善没接话,直接跨坐到他腿上,胳膊环住他脖子,额头抵着额头:“那你呢?你打算怎么赢?”
俊熙没回答,只是抬手掐住她后颈,狠狠吻下去。像要把所有还没发生的事先咬碎在齿间。
楼下,地下停车场。
崔东哲刚从仁川机场出来,左臂绷带渗着血。
他把一个牛皮纸袋甩给副手,自己靠在车门上点了根烟,声音像砂纸磨过铁皮:“涩谷据点图、三井撤资完整流水、李俊哲最新的照片,全在里面。别弄丢,老子拿命换的。”
副手点头,把纸袋塞进防弹背包。
崔东哲吐出一口烟,抬头看了眼78层的灯,骂了句脏话:“妈的,又在上面亲热。”
凌晨四点半,书房。
俊熙把明信片拍在实木桌面,旁边摊开的是林智妍刚传真过来的韩国电信内部文件:不良债权15%,底价1800亿,附带5G试验网优先权。
林智妍的声音从免提电话里传出来,冷静得像台机器:“会长,韩国电信现在连发工资都困难,只要我们肯接盘,他们连5G试验网都能打包送。但有个前提,政府要我们签保密协议,不允许在IMF谈判期间公开持股比例。”
俊熙用钢笔在文件上画了三道杠:“告诉他们,保密协议我签,但我要加一条,试验网基站选址我说了算,首尔、釜山、济州,三地同时开建。”
林智妍沉默两秒:“他们会炸。”
“那就让他们炸。”俊熙声音冷下来,“反正11月21号那天,他们会比谁都急。”
同一时间,东京涩谷,一间没有招牌的地下诊所。
李俊哲坐在轮椅上,右腿空荡荡的裤管卷到膝盖,脸色蜡白。他面前的桌子上摆着一台老式传真机,纸张正一页页吐出来,上面是韩国电信内部文件的水印复印件。
旁边站着一个穿和服的老者,三井财阀实际掌权人,三井隆一。
“李俊熙已经动手了。”李俊哲声音嘶哑,像锯子拉过玻璃,“他想在IMF之前,把电信和5G都吃下来。”
三井隆一用日语淡淡回了句:“那就让他吃。吃得越多,摔得越惨。”
李俊哲突然笑起来,笑得肩膀直抖,眼泪都出来了:“不……我要让他亲眼看着,自己吃下去的东西,一口一口吐出来。”
10月19日,下午两点,梨花女子大学后门。
雨刚停,银杏叶被水泡得发亮。
少女时代九个人穿着统一白色卫衣,帽子内侧印着粉色小螃蟹,那是俊熙昨晚亲自用马克笔画的。
粉丝已经把后门堵死,手幅排成一片粉色海洋:【少女时代,韩国不倒!】
【Gee Gee Gee Gee,韩元不死!】
Jessica站在最前面,手里攥着无线话筒,指尖发白。她今天穿的是黑色百褶短裙配卫衣,冷白皮在秋阳下像会发光。
允儿站在旁边,小声提醒:“欧尼,等会儿你开场,别抖。”
Jessica没吭声,只轻轻点了下头。
舞台车缓缓开进来,车顶音响一响,前奏直接炸开。鼓点像心跳。
“Gee Gee Gee Gee Baby Baby Baby……”
Jessica深吸一口气,抬头看向观众席最后一排,俊熙没来,但她知道他在看直播。
她忽然笑了,那种带着锋利的冷笑。
第一句歌词,她直接飙了半个key。
全场安静了零点五秒,然后彻底疯了。
允儿在旁边跳到第三个八拍的时候,鞋带突然断了。
她没停,单脚蹦着把动作跳完,落地时直接跪了下去,膝盖在舞台上拖出一道水痕。
粉丝先是愣住,然后尖叫声炸上天。
Tiffany在后面高音部分直接破了音,干脆把麦克风转向观众席,让全场粉丝一起吼。
九个人,汗水混着雨水往下滴,卫衣全湿透,贴在身上,像九把出鞘的刀。
一曲终了,全场鸦雀无声。Jessica喘着气,把话筒举到唇边,声音哑得不成样子:“今天不是巡演。”
“今天是宣战。”
“宣谁的战?”
“宣11月21号的战。”
全场爆发出今晚最响的尖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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