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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米阅读 > 历史 > 穿越三国,我爹是董卓 > 第278章 杀鸡儆猴,校场血令震三军

天光微明,北宫校场。

晨雾如纱,裹着残夜未散的寒意,在空旷的演武场上缓缓游移。

青石铺就的地面泛着湿漉漉的冷光,仿佛刚刚被无形之手擦拭过一遍,静得连风都屏住了呼吸。

董俷立于点将台前,玄甲黑袍,腰悬龙渊。

他身形挺拔如松,面容冷峻似铁,一双眸子却深得不见底,像两口埋在雪下的古井,倒映不出天光,只映出杀机。

他身后,鸾卫营与博浪士早已列阵完毕。

前者是昔日北军五校中精挑细选的遗卒,后者则是班咫暗中招募的市井亡命、江湖游侠。

两支队伍皆经数月秘密操练,昼夜不息,已成一支隐锋之刃。

此刻他们鸦雀无声,甲胄齐整,刀锋出鞘三寸,寒气逼人。

战鼓未响,杀气先至。

可预定卯时集结的禁卫军,却迟迟未到。

辰时将尽,校场东门才传来杂沓脚步声。

三百余名禁军士兵姗姗来迟,衣甲歪斜,佩刀松垮,有人甚至打着哈欠,浑然不知大祸临头。

他们三五成群,交头接耳,笑声散漫地飘在校场之上,像是来赴一场无关痛痒的晨操,而非军令如山的点卯。

董俷不动。

他只是看着。

眼底那一抹怒火,起初只是星点火星,转瞬便化作燎原之势,在血脉里无声燃烧。

这不是懒散,这是蔑视——对军令的蔑视,对他这个新任北宫校尉的轻慢!

他重生以来,从婴儿之躯挣扎求生,藏拙四年,隐忍蛰伏,步步为营才坐上今日之位。

不是为了听这些人用嬉笑践踏他的权威,更不是为了让一支本该拱卫宫禁的精锐,沦为酒囊饭袋!

“典韦。”他终于开口,声音不高,却如刀锋刮过青铜。

“在!”一声暴喝,典韦自阵中踏步而出。

铁塔般的身躯披着重铠,双戟交叉于背,脸上横肉微颤,眼中凶光暴涨。

“封锁四门,一个不准出。”

“诺!”

轰然一声,巨魔士如黑潮涌动,八百壮士手持长槊,瞬间封死校场所有出口。

沉重的脚步踏在石板上,震得地面微颤,仿佛地龙苏醒。

那些迟到的禁军这才察觉不对,笑声戛然而止,有人下意识去摸刀柄,却被巨魔士森然目光逼得缩手。

紧接着,张绣率博浪士压阵侧翼,弓弩上弦,寒芒森然。

任红昌立于高台,手中红旗半扬,只待一声令下,便可引弓射杀乱阵者。

整个校场,已成铁桶。

“你们可知,军令误卯,当斩?”董俷终于走上点将台,声音清冷,穿透薄雾。

台下鸦雀无声。

有人脸色发白,有人强作镇定,更有几人冷笑出声:“不过迟了些时辰,何至于此?你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儿,也配执掌北宫校尉?”

话音未落,寒光乍现!

张绣暴起,一剑横斩,那人头颅冲天而起,腔中鲜血喷涌如泉,染红了三尺青砖。

尸身轰然倒地,死不瞑目。

全场死寂。

血珠顺着剑尖滴落,砸在石板上,发出细微却刺耳的“嗒、嗒”声。

“三百四十二人误卯。”董俷环视众人,目光如刀,一字一顿,“按军法,全部斩首。”

“什么?!”有人惊叫。

“疯了!你这是要血洗禁军吗?”另一人怒吼。

“哗——”骚动骤起,十余人拔刀欲冲,却被典韦一人横戟拦住。

他怒目圆睁,吼声如雷:“谁敢动,杀无赦!”

下一瞬,张绣再出剑,快如鬼魅,三名持刃者尽数倒地,咽喉尽断,死状凄厉。

反抗者终于瘫软在地。

其余人颤抖着跪下,叩首求饶之声此起彼伏。

可董俷神色未动,仿佛听不见哀嚎,只冷冷望着远方宫阙,仿佛在等待某种回应——来自天子?

来自朝堂?

还是来自那个深藏幕后、始终未露真容的班咫?

他不是不知道此举将掀起滔天巨浪。

但他更清楚,若今日不立威,明日便无人听令;若此刻心软,日后必为乱军所噬。

乱世之中,仁慈是弱者的墓志铭,铁血才是强者的通行证。

“行刑。”他轻声道,仿佛只是吩咐一件寻常事。

刀光起,血雾扬。

惨叫、哀鸣、挣扎,在最初的几轮后彻底消失。

取而代之的是整齐划一的斩首节奏,像是死神在敲打更鼓。

一颗颗头颅滚落尘埃,鲜血汇成细流,顺着石缝蜿蜒而下,浸入泥土,染红晨曦。

风停了。

云低垂。

校场之上,唯余血腥弥漫,尸横遍野。

人头高悬辕门,血珠顺着断裂的颈腔缓缓滑落,在晨光中拉出一道道猩红的细线,无声地砸在青石板上,像漏刻里滴下的时间,沉重而冰冷。

三百四十二颗头颅排成三列,面朝校场,空洞的眼眶仿佛仍凝望着生前最后一刻的惊愕与不甘。

风不敢动,云压得更低,整座北宫校场宛如冥府刑场,空气中弥漫着铁锈般的腥气和死亡的静默。

禁卫军残存的将士跪伏于地,背脊弯成弓形,连呼吸都刻意放轻,生怕一丝声响便会引来那柄悬于头顶的屠刀。

他们不敢抬头,不敢互视,更不敢去数那辕门前究竟挂了多少颗熟悉的面孔。

有人牙齿打颤,有人裤裆湿冷,却无人敢动——只因那立于点将台上的身影,依旧未动。

董俷站在血雾中央,黑袍猎猎,宛如修罗降世。

他没有看地上的尸首,也没有看跪倒的士卒,目光越过层层甲胄,直投向宫城深处。

那里,飞檐叠瓦隐在薄雾之后,朱红宫墙沉默如铁。

他在等。

等一道旨意,等一声呵斥,等一纸诏书自宫门飞出,将他当场革职问罪——甚至,等一支羽林军自宫中杀出,以“擅权滥杀”之名将他围剿当场。

可宫门紧闭,钟鼓未响,连巡值的宦官也踪影全无。

这沉默,比喝骂更令人心悸。

“班咫……你到底在等什么?”他在心中低语,指尖微微收紧,龙渊剑柄上的鳞纹硌入掌心,带来一丝真实的痛感。

他知道,这一刀斩下的不只是三百禁军的性命,更是踩在了整个洛阳权力格局的雷线上。

这些人背后有世家门第,有朝中靠山,有人甚至与十常侍暗通款曲。

今日他一剑斩尽,明日朝堂之上必是血雨腥风。

但他必须做。

藏拙四年,蛰伏于董府偏院,受尽冷眼与欺凌,只为有朝一日能执掌兵权,掌握自己的命运。

而兵权若无威信,不过是纸糊的虎皮。

这些人迟到嬉笑,衣甲不整,是对军令的蔑视,更是对他这个“妖孽转世”出身的轻贱。

若今日他退了一步,明日全军皆可欺他。

杀鸡,不仅为儆猴,更为破局。

“任红昌。”他终于开口,声音如寒泉击石。

“在。”右监听令上前,一身红袍如血,面容冷若冰霜。

她手中令旗尚未放下,指尖却已染上飞溅的血痕。

“彻查所有禁卫军装备,凡盔甲不具、兵器锈蚀、鞍具残损者,记名在册,依军法处置。”董俷语调平静,却字字如锤。

“诺!”任红昌转身而去,步伐果断。

她身后,博浪士与鸾卫营如狼驱羊,将残余禁军驱赶至校场中央,逐人查验兵器甲胄。

起初,尚有士卒心存侥幸,以为杀戮已止,不过是例行核查。

可当第一副生锈的环首刀被掷于台前,当第一套松脱的皮甲被撕开示众,气氛再度紧绷。

“张都尉麾下,甲士王五,铁甲左肩缀扣缺失,护心镜松动,兵器刃口卷曲三寸,锈迹斑斑!”任红昌高声宣判,声音穿透死寂,“依《北军律》,重责二十棍,革除禁卫籍!”

话音未落,两名博浪士已上前拖人而出。

那士卒面色惨白,嘶声求饶:“将军开恩!昨夜轮值宿卫,未曾归营整备,实非故意……”

“军中无借口。”任红昌冷冷打断,红旗一挥。

“啪!”第一棍落下,皮开肉绽,惨叫撕破长空。

紧接着,第二棍、第三棍……棍棍如雷,砸在皮肉之上,也砸在其余将士心头。

有人闭目颤抖,有人低头掩面,更有年少新卒当场呕吐不止。

可无人敢言,无人敢动。

一具又一具不合格的兵器被堆在点将台前,如同战败者的祭品。

锈刀、断矛、裂盾、朽弓……触目惊心。

这哪里是拱卫宫禁的天子亲军?

分明是一支被岁月与懈怠腐蚀殆尽的残旅。

董俷静静看着,眼神深不见底。

可他不在乎。

乱世将至,黄巾未平,西凉蠢动,匈奴窥边。

若连京师禁军都如此不堪,何谈御外?

何谈护国?

他不求人人效死,只求令出如山,军令如铁。

棍刑持续不断,哀嚎声此起彼伏。

血雾再度升腾,混着尘土与汗水,在校场上空织成一片暗红的阴云。

可董俷依旧立于高台,纹丝不动。

典韦站在他身后数步之外,目光复杂地盯着那道孤绝的背影。

这位自幼追随的主君,早已不是当年那个被弃于枯井、险些溺毙的“妖孽”婴儿。

四岁藏拙,七岁习武,十二岁入幕府为书吏,十六岁执掌暗卫,如今不过弱冠之年,便已手握北宫兵权,杀伐决断如天雷降世。

可典韦看得更远。

他看见董俷眼底那抹深藏的疲惫,看见他每次杀人后指尖微不可察的颤抖,看见他望向宫城时那一瞬的迟疑——那是属于一个重生者的孤独。

他知道太多,看得太清,却不得不一步步踏入这血火深渊。

“你在等什么?”典韦心中默问,“等天子出面?等朝臣弹劾?还是……等那个人出手?”

空气凝滞,杀意未散。

校场之上,血仍未干,棍刑未止,而风暴的中心,却始终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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