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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米阅读 > 历史 > 穿越三国,我爹是董卓 > 第195章 美人泪痕湿,不知心念谁

门轴发出一声不堪重负的呻吟,一个提着药箱、睡眼惺忪的老郎中被董俷半请半拽地拉了进来。

老郎中见到屋里那个浑身是血、气息奄奄的女子时,吓得倒抽一口凉气,但董俷那双仿佛能吃人的眼睛死死盯着他,他只能哆哆嗦嗦地放下药箱,开始检查伤口。

屋内的空气凝重得几乎要滴出水来,只有剪刀剪开布帛的清脆声响,以及老郎中偶尔发出的低沉吩咐。

董俷像一尊铁塔般矗立在旁边,他那张饱经风霜的丑陋面庞上,此刻竟看不到一丝煞气,唯有焦灼与不安在眼底翻滚。

他的目光从未离开过那张苍白如纸的脸,那张脸,像极了梦魇中挥之不去的记忆。

血污被小心翼翼地擦拭干净,狰狞的伤口敷上了捣碎的草药,再用干净的麻布层层包裹。

老郎中忙完一切,擦了擦额头的冷汗,低声道:“命是保住了,只是失血过多,又受了惊吓,何时能醒,要看她的造化。”

董俷一言不发,从怀里摸出一块沉甸甸的银子塞进郎中手里,那重量让老郎中手一抖,险些没接住。

他什么都没问,只是用眼神示意郎中可以离开了。

门再次被关上,屋里又恢复了死寂。

只剩下一盏油灯,豆大的火苗在简陋的屋子里投下摇曳的影子,将董俷的轮廓拉扯得如同鬼魅。

他搬来一张凳子,坐在床边,静静地看着昏睡中的王姬。

灯火下,她的睫毛长而密,微微颤抖着,仿佛在经历一场可怕的噩梦。

不知过了多久,董俷粗糙的喉结滚动了一下,一种从未有过的温柔,或者说是笨拙的温柔,从他眼中流淌出来。

他想说些什么来安抚她,却发现自己贫瘠的词汇里只有喊杀与命令。

最终,一些深埋在灵魂深处的碎片,那些不属于这个时代的记忆,悄然浮上心头。

他缓缓地、用一种近乎呢喃的低沉嗓音吟诵起来,那语调怪异,不似汉赋,也非乐府,字句间的愁绪却浓得化不开:

“倘若,你被这世道伤得太深,

别怕,用我的骨头,为你撑起一片天。

倘若,你看这人间污秽不堪,

别哭,用我的眼睛,替你看尽繁花三千。”

他的声音粗粝沙哑,却像一双温暖的大手,轻柔地抚摸着梦境中惊恐的灵魂。

这首诗,是他前世写给病榻上姐姐的,那个同样柔弱、同样美丽,却被命运无情碾碎的女孩。

此刻,时光仿佛重叠,眼前这张陌生的脸与记忆中的容颜合二为一,让他胸口涌起一阵窒息般的酸楚。

他守着她,就像守着自己早已逝去的、唯一的温柔。

不知过了多久,王姬长长的睫毛剧烈地颤动了几下,缓缓睁开了双眼。

映入眼帘的,是昏黄的灯光下一张放大的、布满疤痕的丑脸。

那张脸离得如此之近,粗重的呼吸带着浓烈的阳刚气息扑面而来,瞬间将她从迷蒙中拽入了最惊悚的现实。

“啊——!”一声尖利到撕破喉咙的惊叫划破了静谧。

王姬的身体像是被蝎子蛰了一下,猛地向后缩去,后背重重撞在冰冷的墙壁上,牵动了伤口,疼得她倒吸一口凉气。

但身体的疼痛远不及眼前的恐惧,她惊恐万状地看着董俷,身体抖得像风中的落叶:“你……你是谁?别过来!滚开!”

她的反应像一盆冰水,兜头浇灭了董俷眼中刚刚燃起的温情。

他下意识地伸出手,想安抚她,这个动作却让她更加恐惧。

“别碰我!”她几乎是歇斯底里地喊道,声音因恐惧而颤抖,“你想干什么?卫正那个畜生呢?”

她脑中一片混乱,最后的记忆是卫正那张令人作呕的脸和撕裂的疼痛。

难道自己刚出虎口,又入狼窝?

眼前这个男人,比卫正更加高大,面容也更加凶恶,他身上的血腥味仿佛还未散尽,让她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董俷的手僵在了半空中,随即缓缓收了回来。

他脸上的温柔褪去,恢复了惯有的冷硬,只是那双深邃的眼睛里,掠过一丝难以察觉的失落。

他沉默了片刻,用平静到近乎冷酷的语气说道:“他不会再来纠缠你了。”

王姬一愣,不解地看着他。

“我杀了他。”董俷淡淡地补充道,仿佛在说一件吃饭喝水般寻常的小事。

这四个字像一道惊雷,在王姬的脑海里炸开。

她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这个男人。

杀了人?

他杀了卫正?

惊惧、困惑、茫然……种种情绪在她心中交织。

卫正是城中一霸,背景深厚,杀了他无异于捅了马蜂窝。

这个人,为什么要为了自己这么做?

董俷似乎看穿了她的心思,继续说道:“你现在不安全。官府很快会查到这里。在我处理好首尾之前,你最好待在这里,哪里也别去。”他的话语不是商量,而是命令,带着一种不容拒绝的威压。

这股强大的气场,让她本能地感到畏惧,但奇怪的是,那份令人窒息的恐惧中,又夹杂着一丝诡异的安全感。

这个男人虽然丑陋凶恶,还是个杀人犯,但他的眼神……他的眼神里没有卫正那种令人作呕的淫邪,只有一种深沉的、她看不懂的东西。

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大脑飞速运转。

逃?

外面天大地大,一个弱女子能逃到哪里去?

且不说伤势未愈,万一被卫家的人或者官府抓住,下场只会更惨。

留下来?

眼前这个男人同样是巨大的未知,他救了自己,也杀了人,他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权衡利弊,她知道自己眼下别无选择。

“你……你叫什么名字?”她鼓起勇气,声音依旧带着戒备的颤音。

“董俷。”

董俷……她默念着这个陌生的名字,心中暗暗盘算。

她不能暴露自己的真实身份,太原王氏的声誉绝不能因她而蒙上污点,更不能将家族卷入这场杀人风波中。

“我叫……王姬。”她垂下眼帘,隐去了自己的名讳,只用了一个最笼统的称呼。

董俷点了点头,没有追问。

他站起身,高大的身影几乎遮蔽了整片灯光。

“你先休息,我出去一趟。”说完,他便转身,毫不拖泥带水地走了出去,留下王姬一个人在空荡荡的屋子里,对着摇曳的灯火,心乱如麻。

夜,越来越深。

王姬躺在硬板床上,伤口的疼痛和内心的惊涛骇浪让她无法入眠。

她反复咀嚼着眼下的处境,每一种可能都通向一个危险的未来。

就在她心烦意乱之际,董俷在她昏迷时吟诵的那些奇怪诗句,竟毫无征兆地再次回响在耳边。

“倘若,你被这世道伤得太深……”

“……用我的骨头,为你撑起一片天。”

那不是诗,也不是赋,更不是时下流行的任何一种文体。

句式简单直白,却蕴含着一种穿透人心的力量,一种悲怆而决绝的守护。

她反复默念着,想象着那个丑陋的男人用他那粗粝的嗓音念出这些句子的情景,心中最柔软的地方仿佛被什么东西轻轻触碰了一下。

这个男人,到底是个怎样的人?

他像一头来自洪荒的猛兽,却又会吟诵如此深情的诗句。

他杀人时眼都不眨,守护时却又流露出那般笨拙的温柔。

这种极致的矛盾,让她感到前所未有的好奇。

想着想着,不知是牵动了伤口,还是触动了委屈,两行清泪无声地从她眼角滑落,浸湿了枕巾。

这是她逃出家门、遭遇厄运以来,第一次流泪。

与此同时,屋外不远处的小溪边,夜风清冷。

薰铁将一块洗干净的布递给董俷,让他擦拭手上的血迹。

“主公,那卫正是县尉的小舅子,我们恐怕会有麻烦。”薰铁的声音里带着担忧。

董俷却仿佛没听见,他的目光投向远处漆黑的夜空,眼神有些飘忽。

“薰铁,你说,一个人能像另一个人到什么地步?”

薰铁一怔,不明白他为何突然问这个。

“她……太像了。”董俷的声音低沉得几乎与夜色融为一体,“眉眼,神态,甚至连受惊时那副倔强的样子,都和阿姐一模一样。”

薰铁心中一凛。

他跟了董俷多年,自然知道那位早逝的姐姐是主公心中唯一的禁地,也是他所有暴戾背后唯一的柔软。

“当年我没能护住阿姐,让她在绝望中死去。”董俷的拳头猛地攥紧,指节因用力而发白,“这一次,我绝不会再让同样的事情发生。她是上天还给我的,我一定要护住她。”

他的语气平静,但薰铁却从这平静中听出了一股近乎疯狂的偏执。

“主公,可是她的来历……”

“我不管她是什么来历!”董俷猛地打断他,眼中迸射出骇人的光芒,“就算是天上的仙女,是皇帝的公主,我也要让她留在我身边!这一辈子,谁也别想再从我身边把她夺走!”

他顿了顿,嘴角勾起一抹既温柔又狰狞的弧度,对着潺潺的溪水,也像是在对自己发誓:

“她若想走,我就打断她的腿。她若不从,我就用绳子把她绑在身边。总之,她哪里也去不了。”

这番话让身经百战的薰铁都感到一阵不寒而栗。

他看着主公被月光映照的侧脸,那份所谓的“守护”,更像是一种不计后果的占有。

这究竟是救赎,还是一种更加可怕的囚禁?

薰铁沉默了,他想起了一些往事。

主公并非生来就是这般粗鄙的莽夫,至少,在遇到那位大学者之前,他似乎还藏着另一面。

他抬头看向那间透着微弱灯火的小屋,心中忽然冒出一个念头。

或许,应该让屋里那位姑娘知道,她所恐惧的这个男人,并非只是一个只懂得杀戮的野兽。

他想起那日,在洛阳城外,主公曾与一位名满天下的大儒有过一番惊世骇俗的对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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