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庭绩效考核指南 第238章 净土在望

离开古佛林后，林凡三人并未直接前往琉璃净土方向。金蝉子带着林凡绕了一个大圈，先是向西潜入一片更茂密、灵植气息杂乱的山林，借助复杂地形和天然灵气扰流掩盖踪迹，足足绕行了近一个时辰，才折向东南，朝着琉璃净土所在的“净琉璃山”迂回靠近。

期间，林凡的秩序之瞳始终保持着高度警惕。他注意到，越是靠近灵山核心区域，空中那种无形的“注视感”就越发明显。并非具体的监测阵法，而是一种弥漫性的、仿佛整座须弥山都“活”了过来，在用某种宏大的意识默默扫描着辖境内一切不谐。夜茉手背上那点古佛印记微微发热，似乎对这无形的注视产生了某种微弱的隔绝或干扰效果，让三人的气息更不易被捕捉。

“这便是‘须弥天心’的感应。”金蝉子传音解释，神色凝重，“传说中，须弥山有灵，司掌三界时空秩序之一隅。平日沉寂，唯有佛门大德或特殊时刻方能引动其一丝注意。如今这般近乎持续的‘低度活跃’状态，极不正常。慧明师兄所言‘须弥山在低语’，恐怕并非虚言。”

林凡心中凛然。若连山脉本身的“灵性”都出现了异状，影宿对“须弥”秩序核心的侵蚀，恐怕已到了触及其本源的程度。时间，更加紧迫了。

净琉璃山并非主峰，而是一座独立侧峰，山体晶莹，常年笼罩在柔和的七色佛光之中，远望如一块巨大的琉璃宝玉。山脚设有禁制与门楼，是通往净土的唯一正规入口。

两人在距离山脚禁制尚有数里的一片僻静竹林停下。此处已能清晰看到入口景象：高大的琉璃门楼紧闭，门前有两队共八名身披金色迦叶甲、气息凝练的护法金刚肃立，目不斜视。门楼上空，悬浮着一面巨大的“澄心宝镜”，镜面光华流转，不时扫下柔和却无孔不入的镜光，笼罩着门前区域。更有一股隐晦而强大的神念，如同无形的网，笼罩着整个山脚，任何风吹草动都难逃感知。

“守卫果然森严。”金蝉子低声道，“那澄心宝镜乃了凡师叔祖亲自炼制的佛宝，善能照见虚妄、隐匿、乃至心念善恶。门前八位护法金刚，皆有不坏金身修为，结成阵势，可抗太乙。更麻烦的是那暗处坐镇的神念，至少是菩萨果位的高僧。”

林凡仔细观察，秩序之瞳将守卫布置、镜光扫射频率、神念覆盖的强弱节点等数据一一采集分析。同时，他脑海中hR系统的任务管理模块自动激活，开始根据现有信息，推演突破或通过检查的可行性方案。

【方案A：武力突破。成功率 ＜ 0.01%，风险评估：极高（必死）。】

【方案b：高阶隐匿\/伪装潜入。成功率 3.5%，风险评估：高（现有伪装仅能应对常规探查，澄心宝镜与菩萨神念可识破）。】

【方案c：正式拜山，合理解释。成功率 18%，风险评估：中高（解释合理性存疑，夜茉体内隐患有暴露风险）。】

【方案d：寻找非正规途径\/漏洞。成功率 未知，需更多环境数据。】

武力排除，隐匿风险太大。方案c看似可行，但成功率不高，且一旦被识破，后果严重。

“大师，琉璃净土除了这正门，可有其他隐秘入口？或是……管理上的漏洞？比如物资输送、人员轮换的通道？”林凡问道，思路回到职场审计思维——寻找制度或流程中的薄弱环节。

金蝉子摇头：“净土内一切用度，基本自给自足，或有少量特殊物资由内门弟子定时从特定通道送入，但那条通道的禁制与看守，不比正门轻松。人员轮换更是严格，非净土常驻弟子，不得入内。如今封闭，只怕连常驻弟子出入都受限制。”

看来常规途径希望渺茫。林凡皱眉，目光再次落在那澄心宝镜和护法金刚身上。忽然，他心中一动。

“大师，那澄心宝镜，主要探查的是‘异常’与‘恶意’。如果我们并非‘潜入’，而是‘被邀请’或‘有正当理由必须进入’，且心中无恶意，镜光是否反应会减弱？”

“理论上如此。”金蝉子道，“宝镜虽能照见隐匿与虚妄，但若来者光明正大，心怀坦荡，且事出有因，镜光多只会示警，而非直接攻击或禁锢。但关键在于，‘正当理由’需被坐镇者认可。而我们目前的理由……”他看了看昏迷的夜茉，“为道侣求医，理由正当，但夜施主体内隐患，恐难瞒过高人仔细探查。即便有古佛之力遮掩，一旦镜光深入，或菩萨神念聚焦，仍有风险。”

林凡却有了新想法：“如果我们不隐瞒夜茉受伤，甚至……主动暴露一部分‘伤情’呢？当然，是经过精心‘设计’的伤情。”

金蝉子一怔：“此言何意？”

“夜茉现在最大的隐患是那蚀魂烙印。但除此之外，她确实身受重伤，本源受损。”林凡快速道，“古佛之力为她披上了一层极好的伪装。我们可以利用这伪装，将她的伤势‘呈现’为一种……因修炼某种偏门佛门功法（最好是与古佛林那位‘寂灭禅定’相关的）、急于求成而导致的‘功法反噬’与‘旧伤复发’。这种伤势，带有佛门气息，却又因功法偏门而显得阴寒特异，正好解释她气息的异常。而烙印的邪异部分，则被古佛伪装深深掩藏。”

他顿了顿，继续道：“我则伪装成她的护法或同道，同样修习偏门佛法，因此气息也略有特异。我们前来，是因为听闻琉璃净土了凡师叔祖慈悲且擅长救治各种疑难伤势，特来恳求一线生机。我们心怀诚挚，目的单纯，只为救人。这样，澄心宝镜照见的，将是两个‘身负佛门特异旧伤、心急求医’的修士，而非‘心怀叵测、携带邪异烙印’的潜入者。”

金蝉子眼中光芒闪动：“此计……或许可行！将隐患伪装成合理的‘症状’，反其道而行之。关键在于，这‘偏门功法’的设定，必须经得起推敲，且与古佛林产生关联，方能解释那缕古佛之力的存在。而‘寂灭禅定’虽偏门，却确为佛门正统一支，只是修行者极少，容易掩人耳目。”

“细节需要大师完善。”林凡道，“大师对佛门各支功法了解远胜于我。如何设定功法特征、反噬表现、旧伤痕迹，以及我们二人的来历说辞，需天衣无缝。”

金蝉子沉吟片刻，脑中佛门典籍知识飞速流转：“有了！我们可以自称来自西牛贺洲边缘一处早已衰败的古刹‘止观寺’，传承的正是‘寂灭禅定’一脉。此法讲究‘观空寂灭’，易伤神魂，损本源，且修行时需引动一丝寂灭真意锤炼己身，故气息偏冷，与常规佛力有异。夜施主可设定为强行冲击‘枯荣境’失败，导致寂灭真意反噬，神魂重创，本源流逝。林施主则为护法，同样沾染寂灭真意，气息有损。你二人云游至南瞻部洲，听闻灵山琉璃净土之名，特来求救。此说辞，与古佛林那位古佛的传承能遥相呼应，增加可信度。”

“那古佛印记如何解释？”林凡问。

“无需解释！”金蝉子道，“古佛之力何等玄妙？若坐镇菩萨问起，便说是前来灵山途中，夜施主伤势突然恶化，机缘巧合引动了古佛林中一丝遗泽垂怜，暂时稳住了伤势，却未能根治，故更需净土佛光滋养。此乃机缘，更能佐证夜施主伤势确与古佛一脉相关，且我佛慈悲。”

计划逐渐清晰。林凡心中快速评估：此方案将暴露部分“伤势”，但隐藏了核心“烙印”；利用了佛门内部的功法多样性作为掩护；理由充分且不易证伪；关键在于表演是否逼真，以及坐镇者是否愿意相信并网开一面。

【方案c修正：伪装特定功法反噬伤者，正式拜山求医。成功率预估提升至 35%，风险评估：中（依赖伪装技巧与对方判断）。】 hR系统给出了新的评估。

成功率依然不高，但已是目前最优选择。

“就这么办。”林凡下定决心，“但我们不能就这样过去。需要稍作‘准备’，让我们的‘伤势’看起来更真实。”

他看向金蝉子：“大师，能否在不真正加重夜茉伤势的前提下，模拟出‘寂灭真意反噬’导致的本源虚浮、神魂波动不稳、气息阴寒外溢的表象？我自己也需要调整气息。”

金蝉子点头：“贫僧可施展一门‘拟态障眼法’，模拟出相应表象，只要不深入探查本源，应可瞒过。但此法需持续消耗法力维持，且不能受到太强烈的外力冲击或探查，否则容易露馅。”

“足够了。入门检查，应该不会触及本源。”林凡道，“请大师施法。”

金蝉子不再犹豫，双手结印，口中默诵真言，分别向林凡和夜茉点出数道淡灰色的佛光。这佛光落在身上，林凡立刻感到一股阴冷、枯寂的意蕴笼罩全身，自身的混沌秩序之力被巧妙地“渲染”出一层类似寂灭真意反噬的衰败、冰冷表象，连气息都变得有些飘忽不定。夜茉那边，在金蝉子精妙控制下，她的脸色变得更加苍白，眉心甚至浮现出一缕若隐若现的灰气，呼吸也显得微弱而艰难，完全符合重伤反噬、命悬一线的模样。

“可以了。”金蝉子收功，脸色也略显苍白，显然维持这种精细的拟态法术消耗不小，“我们这就过去。记住，神态要焦急、诚恳，但不可慌乱失据。一切由贫僧出面交涉，林施主你尽量少言，保持护法者的担忧与警惕即可。”

林凡点头，抱起被伪装好的夜茉，深吸一口气，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忧虑与急切。

两人不再隐匿身形，从竹林中走出，径直朝着净琉璃山入口快步而去。

他们的出现，立刻引起了守卫的注意。八名护法金刚目光如电，瞬间锁定二人。上空澄心宝镜的镜光，也立刻转向，柔和却穿透力极强的光芒将二人笼罩。

镜光及体的刹那，林凡感到一股清凉之意扫过全身，仿佛连心底最细微的念头都要被映照出来。他谨守心神，脑海中只反复想着“救夜茉”、“求医”，别无杂念。夜茉身上的拟态伪装在镜光下微微波动，那阴寒衰败的“伤势”表象清晰呈现，而更深层的古佛伪装与烙印则如同沉在深海之下的礁石，未被触及。

镜光流转数息，并未变成警示的红色或发出警报，只是光芒略微闪烁了一下，似乎对那“寂灭真意反噬”的伤势有些许反应，但最终还是恢复了柔和的白色。

门楼内，那股强大的菩萨神念也扫了过来，在林凡和夜茉身上停留了片刻，重点探查了夜茉的“伤势”。神念中传来一丝轻微的讶异情绪，似乎认出了那“寂灭禅定”反噬的痕迹，但也仅此而已，并未深入。

“来者止步！”一名护法金刚沉声喝道，声如洪钟，“琉璃净土已封山，闲杂人等不得入内！速速退去！”

金蝉子上前一步，合十躬身，语气焦急而恳切：“阿弥陀佛。贫僧止观寺金蝉，与师弟林凡，护送师妹夜茉前来。师妹修行‘寂灭禅定’不慎，致真意反噬，神魂重创，本源垂危。闻听灵山琉璃净土了凡师叔祖慈悲无双，有起死回生之能，特不远万里而来，恳请师叔祖垂怜，救师妹一命！我佛慈悲，望诸位师兄通禀！”

说着，他再次深深一礼。林凡也抱着夜茉，躬身恳求，脸上满是焦急与希冀。

护法金刚们神色略微松动，但并未让开。为首一人道：“原来是‘寂灭禅定’的同修。此伤确实棘手。但净土已封，了凡师叔祖有令，不见外客。诸位请回吧，另寻他法。”

金蝉子闻言，脸上露出绝望悲戚之色，竟直接跪了下来：“师兄！师妹她……她真的撑不住了！古佛林一丝遗泽，也只能暂保她一时三刻！唯有琉璃净土的生机佛光，方有一线希望！我佛慈悲，岂能见死不救？恳请师兄通禀一声，哪怕只是让师叔祖隔空看上一眼，赐下一缕佛光，贫僧等也感激不尽，永记大恩！” 声泪俱下，情真意切。

林凡也跟着跪下，将夜茉虚弱痛苦的模样展现无遗。

护法金刚们面面相觑，似有犹豫。那澄心宝镜光芒稳定，显示二人并无恶意。那暗处的菩萨神念也再次扫过，似乎在权衡。

就在这时，一个温和却充满威严的声音，仿佛从琉璃山深处直接传来，响彻在每个人耳边：

“寂灭反噬，古佛遗泽……倒是有些缘法。放他们进来吧。带至‘净心莲台’外等候。”

声音正是了凡师叔祖！

护法金刚们立刻肃然躬身：“谨遵法旨！”

琉璃门楼缓缓向内打开，露出一条流光溢彩的通道。

金蝉子和林凡心中俱是一喜，连忙道谢，起身抱着夜茉，快步走入通道。

第一步，成了！

然而，就在他们踏入通道，门楼即将关闭的瞬间，林凡的秩序之瞳余光，似乎瞥见远处某座山峰的阴影里，有一点极其隐晦的暗金色光芒，如同冷漠的眼睛，一闪而逝。

影宿的监视，果然无处不在。

但此刻，已顾不得那么多。净土之门已在眼前，谜底与危机，皆在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