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家的羽绒服…只要冷宫一半的价?!”
苏培盛带来的消息,像一盆冰水浇在林晚晚刚刚被“皇家羽绒服总厂厂长”头衔点燃的创业激情上。她眼前一黑,差点栽倒在御书房冰冷的地砖上。
年世兰!又是年家!山寨辣条的毒烟还没散尽,羽绒服的战火又烧起来了?!还打价格战?!冷宫一半的价?那得用多烂的料子?!
“王爷!”林晚晚急得声音都劈了,“年家这是恶性竞争!扰乱市场!他们那羽绒服肯定偷工减料!说不定里面塞得是烂棉絮稻草!穿身上不保暖还长虱子!”
胤禛的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他刚看到解决边军御寒困局的曙光,年家就跳出来搅局!价格只有一半?这分明是在打朝廷的脸,更是对他决策的挑衅!
“苏培盛!”胤禛的声音冷得像西伯利亚的寒风,“派人去宫外,买一件年家的‘羽绒服’回来!本王倒要看看,他们用了什么神仙料子!”
“嗻!”苏培盛领命,飞也似的去了。
张廷玉裹着那件显(略)瘦的靛青色“祥瑞球”,眉头紧锁:“王爷,年家此举,恐非只为牟利。若任其以次充好,低价倾销,不仅冷宫赶制军需受阻,更恐寒了将士之心!此风断不可长!”
胤禛没说话,指尖烦躁地敲击着紫檀木桌面。咚咚的闷响,如同战鼓敲在林晚晚的心尖上。她看着王爷阴沉的侧脸,再看看张廷玉身上那件自己亲手缝制的、温暖轻便的“祥瑞球”,一股巨大的委屈和不甘涌上心头。
**必须反击!而且要一击致命!**
冷宫瞬间变成了热火朝天的羽绒服兵工厂。
二十个针工局调来的绣娘,加上小桃三人,把小小的院子挤得满满当当。鸭绒鹅绒像雪花一样在院子里飞舞,粗布、棉线堆积如山。缝纫的“嗤啦”声、绣娘们低声交流的吴侬软语、小桃吆喝“这边绒塞厚点”的清脆嗓音,交织成一首奇特的“生产交响曲”。
林晚晚化身严苛的监工,穿梭在“生产线”之间。
“王婶!针脚再密点!边关风大,漏绒可不行!”
“李姐!绒要拍散!塞均匀!别这儿一坨那儿一窝!”
“翠儿!质检!每一件都要抖!看看有没有暗针断线!”
她拎起一件刚缝好的靛青色成品,走到院子中央,在所有人注视下,双手抓住衣襟两侧,用力一抖!
“哗啦——”
蓬松的鸭绒在阳光下飞舞,像一场微型的雪。衣服内外翻转,针脚细密整齐,布面干净,没有一丝多余的线头或可疑的凸起。
“看见没?!”林晚晚举着衣服,声音洪亮,“这才叫‘冷宫出品,必属精品’!咱们的羽绒服,要经得起抖!经得起查!更要经得起边关的风雪!每一件,都是将士们的保命符!谁要是敢偷工减料,塞烂棉絮稻草…”她目光锐利地扫过绣娘们,“就是跟王爷过不去!跟边关将士过不去!跟自己的脑袋过不去!”
绣娘们被她这番杀气腾腾的“战前动员”唬得连连点头,手下针线活更加细致谨慎。
傍晚时分,苏培盛终于回来了,身后跟着个小太监,手里捧着一件叠得整整齐齐的…靛青色粗布袍子。颜色竟与冷宫生产的军需品一般无二!
“王爷,买回来了。”苏培盛脸色不太好看,“宫外年记成衣铺买的,三钱银子一件…确实…便宜。”
林晚晚凑过去一看,心里冷笑:山寨都懒得换颜色了?够嚣张!
“抖开。”胤禛言简意赅。
苏培盛示意小太监。小太监抖开那件年记羽绒服——
“噗!”
一股混杂着劣质棉絮和霉味的怪味瞬间弥漫开来!衣服表面看着还行,但一抖开,里面填充物立刻暴露无遗!灰扑扑、结成一团团的不明絮状物,夹杂着可疑的草屑和…几根鸡毛?!蓬松度更是惨不忍睹,薄得像层纸!
“就这?!”林晚晚差点气笑,“塞点烂棉花鸡毛就敢叫羽绒服?三钱银子?白送我都嫌占地方!”
胤禛的脸色更加阴沉。这已经不是偷工减料,是**裸的欺诈!更是在挑战朝廷的底线!
“王爷!”林晚晚突然上前一步,脸上带着一种孤注一掷的决绝,“光抖开看还不够!年家心黑手毒,谁知道里面还藏着什么阴招?奴婢请王爷恩准,当众拆一件!验个明明白白!”
胤禛眼神微动:“准。”
林晚晚立刻抄起剪刀,在所有人(包括刚被叫来的李卫和一脸不情愿的鄂尔泰)的注视下,走到那件年记羽绒服前。她没急着下剪,而是先用手细细地、一寸寸地按压衣服表面。
突然,她的手指在衣领下方一寸的位置顿住了!那里的触感…有些异常?不是棉絮的柔软,也不是羽绒的蓬松,而是一种极其细微的、尖锐的异物感!
她心中警铃大作!年世兰!你好毒!
她深吸一口气,当众宣布:“诸位请看!此处触感有异!恐藏暗器!”
在众人惊疑的目光中,她小心地用剪刀尖挑开那里的粗布缝线——一根闪着寒光的、足有半寸长的**绣花针**,赫然卡在劣质棉絮里!针尖朝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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