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荒归来：我持青铜戒踏道成圣 第220章 妖族联军溃败

穷奇的尸身轰然倒地时，峡谷两侧的山风突然静了一瞬。

韩小羽拄剑半跪在地，肋下的血浸透了衣衫，却死死盯着妖族联军的方向。穷奇那双铜铃大的眼睛还圆睁着，残留着难以置信的凶光，可脖颈处汩汩流出的黑血，早已凝固成暗紫色——这位统领妖族联军的首领，终究没能熬过最后一剑。

“首领死了！”

不知是谁先喊了一声，像一颗火星落进了滚油里，瞬间点燃了恐慌。

妖族联军阵脚大乱。那些方才还嗷嗷叫着往前冲的妖兵，此刻看着穷奇庞大的尸身，又看看那个拄剑而立、浑身浴血的人族少年，突然就泄了气。穷奇是他们的主心骨，是他们眼里不可战胜的战神，连战神都死了，他们还能撑到几时？

“跑啊！”

不知又是谁喊了一声，像是一道命令，妖族联军瞬间崩溃。

原本密集的阵型变得稀稀拉拉，那些长着利爪的狼妖、背着硬壳的甲虫妖、生着双翼的飞蛾妖……此刻顾不上队列，顾不上同伴，只顾着往峡谷外逃。有的妖兵慌不择路，一头撞在岩壁上，脑浆迸裂；有的被后面的同伴推倒在地，瞬间被踩成了肉泥；还有的飞蛾妖急于升空，翅膀缠在了一起，从半空直直摔下来，发出闷响。

韩小羽没有追击。

他知道穷奇一死，妖族联军已是一盘散沙。峡谷外，李虎带着伤兵和村民早已布好了防线，那些削尖的木桩、滚石、还有浸了火油的柴草，正等着这些慌不择路的逃兵。

他只是静静地站着，看着妖族联军像溃散的潮水，争先恐后地涌向峡谷口，又在那里遭遇新的重创，发出此起彼伏的惨叫。

山壁上，那些原本被妖族胁迫参战的精怪们，此刻也动了。

一群拖着藤蔓的山精突然从岩缝里钻出来，将粗壮的藤蔓狠狠勒向路过的妖兵；几只背生双翼的灵鸟俯冲而下，用尖锐的喙啄向妖兵的眼睛；甚至连崖壁上的老藤，都仿佛活了过来，缠住妖兵的脚踝，让他们在奔逃中摔得粉身碎骨。

这些精怪曾被妖族欺压，此刻见妖族溃败，自然不会放过复仇的机会。

韩小羽看着这一切，缓缓闭上了眼睛。

他没有胜利的喜悦，只有一种沉重的疲惫。剑上的血滴落在地上，与穷奇的黑血混在一起，像一滩化不开的浓墨。这场仗，赢了，却也付出了太多代价——李虎断了半只胳膊，村民们死了十几个，山脚下那片土地，又添了无数新坟。

“小羽！”

李虎的声音从峡谷口传来，带着劫后余生的沙哑。他用仅剩的右臂拄着刑天斧，脸上缠着绷带，只露出一只眼睛，正笑着朝他挥手。

“妖族跑光了！跑光了！”

韩小羽睁开眼，看向峡谷口。那里，幸存的村民和伤兵们正互相搀扶着，发出劫后余生的欢呼。阳光透过峡谷的缝隙照进来，落在他们身上，竟有了一丝温暖的意味。

他深吸一口气，拖着沉重的脚步，朝着峡谷口走去。

每一步，都踩在妖族的尸身或血迹上，脚下黏腻而沉重。但他知道，必须走过去。

走到李虎身边时，老人拍了拍他的肩膀，力道不大，却带着欣慰。

“好小子，没给你爹丢人。”

韩小羽笑了笑，笑容里带着疲惫，却很干净。

他看向远方，那里，妖族联军溃败的方向扬起了漫天烟尘，像一条黑色的尾巴，渐渐消失在地平线。

这场仗，结束了。

但他知道，和平或许只是暂时的。妖族不会善罢甘休，这片土地上的争斗，或许永远不会停止。

可至少此刻，他们守住了家园，守住了身后那些欢笑的人们。

韩小羽握紧了手中的铁剑，剑身在阳光下泛着冷光，映出他年轻却坚定的脸庞。

只要还有一口气，他就会一直守在这里。

像他的父亲一样，像那些为守护家园而战死的人们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