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丘以西的迷雾山谷,终年被紫雾笼罩,谷底生长着三株洪荒灵草——那是上古留存的异种,叶脉间流转着淡金色的灵气,据说能活死人、肉白骨,更能助修士突破瓶颈。此刻,三株灵草的叶片突然剧烈震颤,露珠滚落的速度快得反常,像是在预警。
韩小羽刚走出祭坛,指尖的青铜戒突然烫得惊人,戒面浮现出一道扭曲的黑气纹路,与他曾在古籍上见过的“血煞符”一模一样。“不好!”他心头一紧,灵力瞬间凝聚在脚下,朝着迷雾山谷的方向疾掠而去。
半路上,他撞见了正往山谷赶的老胡爷,老人手里攥着半截染血的衣袍碎片,布料上绣着地球特有的“太极阴鱼”标记,边缘还沾着灵草的金色汁液。“是地球来的邪修!”老胡爷气得发抖,“他们用活人精血催动血祭阵,已经采走了一株灵草,剩下的两株怕是……”
话音未落,山谷深处传来一声凄厉的惨叫,紧接着是邪异的狂笑:“哈哈哈,洪荒灵草的灵气果然醇厚!有了这东西,突破化神指日可待!”声音带着明显的地球口音,尾音里裹着令人作呕的血腥气。
韩小羽冲进山谷时,正看见三个身披黑袍的修士围着灵草,其中一人手里的骨杖正往灵草根部灌注黑气,叶片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枯黄。地上躺着两具青丘修士的尸体,胸口的血洞还在汩汩冒血,显然是被当作了血祭的祭品。
“住手!”他怒喝一声,青铜戒光芒大盛,金光如网般罩向三人。那三人回头,脸上戴着狰狞的青铜面具,面具上刻满了地球修真界的禁忌符文。“哟,来了个送死的?”为首的邪修冷笑一声,骨杖一挥,一道血红色的光刃劈了过来,空气中弥漫开浓郁的血腥味。
韩小羽侧身避开,指尖灵力化作金鸟,直取邪修面门。他认出这是地球邪修的“血煞功”,以生灵精血为食,修炼越快,手上沾的人命越多。“你们屠戮生灵,就不怕遭天谴吗?”
“天谴?”邪修狂笑,“等我们靠灵草修成正果,这天规戒律还能管得了我们?倒是你们这些土着修士,守着宝山却不懂利用,简直是暴殄天物!”他身后的两个同伴已经开始挖掘第二株灵草,铁铲上的符文闪烁着红光,每挖一下,地面就渗出一滩血水。
老胡爷趁机绕到灵草后方,从怀里掏出青丘的“镇灵玉”,往灵草根部一按,暂时挡住了黑气的侵蚀。“小羽,别跟他们废话!这些人根本没有人性,当年就是他们用活人炼药,才被地球修真界驱逐的!”
韩小羽眼神一厉,丹田灵力奔涌而出,与青铜戒的金光相融,化作一柄丈长的金矛。“既然你们执迷不悟,就别怪我不客气了!”金矛带着破空声刺向为首的邪修,矛尖的金光将周围的血腥味驱散了不少。
邪修显然没料到他的灵力如此精纯,仓促间用骨杖去挡,“铛”的一声,骨杖被震得脱手飞出,黑袍下的手臂露出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流出的血液竟是黑紫色的。“有点意思!”邪修眼中闪过狠戾,突然咬破舌尖,一口精血喷在地面,“血煞阵,起!”
地面瞬间裂开无数血缝,黑气从缝中喷涌而出,化作无数只血手抓向韩小羽。他认出这阵法需要以方圆十里的生灵为祭品,难怪刚才一路过来,连虫鸣都听不见——怕是附近的活物都被他们宰了。
“青丘的土地,容不得你们撒野!”韩小羽将灵力注入脚下的泥土,青丘的地脉灵气被瞬间激活,无数嫩绿的藤蔓从地底钻出,缠绕住血手,金色的灵火顺着藤蔓蔓延,将黑气烧得滋滋作响。这是他突破后新悟的能力,能借由人间烟火气沟通地脉,比单纯的灵力攻击更具生命力。
老胡爷趁机催动镇灵玉,将第二株灵草护住,同时对着山谷外大喊:“青丘的子弟们,邪修犯境,速来支援!”
邪修见势不妙,虚晃一招就要带着采到的灵草逃走。韩小羽岂会让他们得逞?青铜戒化作一道流光,缠住为首邪修的脚踝,同时灵力凝聚成锁链,将另外两人捆了个结实。“偷了东西就想走?把灵草留下,再把你们的血债好好算算!”
被缠住的邪修眼中闪过疯狂,突然掏出一个黑色的瓷瓶,拔开瓶塞就要往灵草上倒。“我得不到,你们也别想留着!”韩小羽瞳孔骤缩,那是地球邪修的“化灵散”,能瞬间毁掉所有灵气。
千钧一发之际,一道金光从山谷外射来,精准地打在瓷瓶上,将其震得粉碎。韩小羽回头,只见青丘的修士们举着法器冲了进来,为首的正是李婶和王铁匠,李婶手里的捣药杵还沾着药草汁,王铁匠的铁锤上凝聚着刚出炉的炽热灵力。
“敢在青丘撒野,让你们尝尝我们的厉害!”李婶的声音中气十足,捣药杵带着药香砸向被捆的邪修,那香气竟是克制血煞功的“清心草”所制。
邪修们见大势已去,发出怨毒的嘶吼,却被涌上来的青丘修士们死死按住。韩小羽走到被挖走灵草的土坑边,指尖凝聚灵力注入土壤,金色的光芒渗入地底,“放心,只要根还在,总有一天能重新长出来。”
老胡爷捡起地上的灵草残叶,叹了口气:“这些地球邪修怕是不止一波,他们知道了洪荒灵草的存在,肯定还会再来。”
韩小羽握紧青铜戒,戒面的黑气已经散去,重新恢复温润。“来了又如何?”他望向青丘的方向,炊烟依旧袅袅,学堂里传来孩子们的读书声,“只要我们守着这片土地,守着这些人间烟火,就不怕任何邪祟。”
远处的迷雾渐渐散去,阳光重新照进山谷,落在剩下的两株灵草上,叶片的金光比刚才更加璀璨。韩小羽知道,这只是开始,但只要青丘的烟火气不断,他们就有源源不断的力量,对抗任何来自异界的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