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千手一族再次伟大 第250章 风车

东南沿海，宇智波防线。

半个月的时间，足以让浓雾中沾染的血迹被雨水冲刷、被海风侵蚀，却冲刷不掉弥漫在防线上的沉重与压抑的躁动。

神无毗桥的惨胜与东南击退忍刀七人众的消息，有人振奋，有人后怕，更多的人，则在计算着下一次的伤亡会落在谁头上。

宇智波一族的营地，气氛尤其凝重。

半个月前，宇智波真司擅自离队，疑似前往鬼哭崖区域寻找弟弟胜太。紧随其后，宇智波止水带领小队在警戒线内搜寻未果，最后竟不顾禁令，深入高危区域。

之后带回的，只有几名队员和一份“发现战斗痕迹，判断真司可能被雾隐俘获，止水大人已独自追入”的报告。

长老宇智波八代震怒，但事关两名宇智波精英，不得不亲自率领数十名精锐族人，沿着止水留下的暗记，冒险深入那片被雾隐反复渗透的海域。

然后，是长达十余日的等待。

直到这个晨雾弥漫的清晨，了望哨的宇智波忍者，用写轮眼捕捉到了海平线上出现的的数个黑点。

警报并未拉响，因为那些黑点身上残破的衣物，隐约可见宇智波的团扇族徽。

“是八代大人他们！回来了！” 消息迅速传开。

但当那支队伍真正接近营地，出现在众人视线中时，所有聚集在营门附近、或明或暗投来目光的宇智波族人，心头都猛地一沉。

去时数十名精锐，气势昂扬。归来时，人数不足一半，且个个带伤，衣衫褴褛，身上遍布着忍术灼烧、刀剑劈砍、以及某种仿佛被巨大触手绞勒或腐蚀过的恐怖伤痕。

许多人的写轮眼黯淡无光，脸上写满了疲惫、后怕。队伍中没有丝毫胜利归来的喜悦，只有一片沉重。

被众人隐隐护在中间，用简易担架抬着的，是一个被白布完全覆盖的担架。白布并不干净，沾染着暗褐色的血渍和泥污。

走在最前面的宇智波八代，身上多了几道深可见骨的伤口，脸色灰败。他扫过营门前的人群，那股身经百战的上忍威压混合着压抑的怒火与……一丝疲惫，让原本有些骚动的人群瞬间安静下来。

在八代长老身侧，几乎是被两名族人搀扶着前进的宇智波止水。

往日那个总是带着温和笑意、眼神清澈锐利、如同金色闪光般可靠的天才少年，此刻却像是被抽走了灵魂。

他身上的伤似乎不算重，但那双总是明亮的眼睛，此刻空洞地望着前方，没有任何焦距，仿佛还停留在某个无法挣脱的噩梦之中。他脸上、头发上沾满了干涸的血迹和灰烬，战斗服有多处破损。走路的姿势也有些僵硬，全靠旁边人的支撑。

最令人心悸的，是他那双眼睛。写轮眼并未开启，但眼白的部分布满了骇人的血丝，瞳孔深处，似乎有一丝不稳定的、幽暗的光芒在微微流转。

他的手中，紧紧攥着一件东西。那是一截断裂的、沾染了黑红色污渍的苦无，看样式，是真司常用的那种。他攥得那么紧，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出青白色。

人群自发地分开一条道路。

没有人说话，只有海风穿过破损帐篷的呜咽，和伤员压抑的呻吟。所有人都看着那被白布覆盖的担架，看着失魂落魄的止水，看着伤痕累累、眼神复杂的归来者。

空气中弥漫着血腥、海腥，以及一种无声的、沉重的悲恸。

无需多言，所有人都明白了。真司找到了，但带回的，只是一具冰冷的遗体。而看归来的队伍如此惨状，以及止水那副模样，救援的过程，恐怕远非“惨烈”二字可以形容。

“八代大人，这……”一名留守的宇智波上忍上前，看着担架，声音艰涩。

宇智波八代停下脚步，目光扫过在场所有族人，声音沙哑且冰冷，仿佛每一个字都带着铁锈味。“宇智波真司，确认殉职。遗体已带回。任务细节，列为机密，任何人不得打探，不得外传。违者，以叛族论处！”

他的目光尤其在止水身上停留了一瞬，那眼神复杂难明，有痛惜，有审视，也有警告。

“将所有伤员立即送往医疗班！阵亡者……妥善安置。” 八代说完，不再停留，带着几名核心成员，抬着真司的遗体，朝着营地深处专门处理阵亡者的区域走去。

他的背影，在晨雾中显得格外沉重而孤独。

直到这时，人群才爆发出低低的议论和啜泣声。

真司死了……那个虽然立场鹰派、但实力出众、有望成为家族中流砥柱的精英上忍，就这样死了。还有那些没能一起回来的族人……

几名与真司相熟或同属鹰派的年轻宇智波，脸上露出愤怒和不甘，拳头紧握，写轮眼不受控制地开启，猩红的光芒在雾气中闪烁。

而另一些族人，则只是默默地看着，眼神中或许有惋惜，但更多的是一种近乎麻木的平静。

战争便是如此，每一天都有人死去，宇智波也不例外。

重要的是任务是否完成，家族的利益是否受损。真司擅自行动在先，能带回遗体已算是不幸中的万幸。至于救援过程中发生了什么，让八代大人如此讳莫如深，甚至下达了封口令……那不重要。

在家族和战争的大义面前，个人的遭遇与感受，微不足道。或许，真司的遗体上，还隐藏着什么不宜为外人道、甚至需要“处理”的隐患？比如，某些雾隐留下的恶毒咒印，或者……更麻烦的东西？

各种猜测在沉默的目光交换中流转，但无人敢出声询问。宇智波的骄傲与纪律，在此刻化作了一道无形的屏障，隔绝了好奇，也隔绝了温度。

止水依旧僵立在原地，仿佛对周围的一切毫无所觉。搀扶他的族人低声说了句什么，他才如梦初醒般，缓缓地松开了那两名族人的手臂。

他站直了身体，虽然依旧摇摇欲坠，但拒绝了旁人的搀扶。

他抬起空洞的双眼，看向真司遗体被抬走的方向，又缓缓扫过周围那些或悲愤、或冷漠、或好奇的族人的脸。

他的目光，最终落在了营地边缘，他和真司曾经偶尔偷偷碰头、分享彼此对家族和村子看法的那个僻静的礁石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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