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暑那天,苏州城热得连知了都懒得叫了。
清晨五点,太阳就已经明晃晃地挂在天上,把平江路的青石板烤得滚烫。河面上飘着热乎乎的水汽,连平日里最精神的茶馆旗幡也蔫蔫地垂着,像是被热气蒸得没了力气。笑哈哈茶馆里,顾伯把四台风扇开到最大档,又在店堂四角各放了一大盆井水,但屋里还是闷得像蒸笼。
“这天气,真要了命了。”周老师摇着蒲扇,衬衫后背湿了一大片,“书上说‘大暑三秋近’,我怎么觉得秋天还远得很呢?”
吴画师却饶有兴致地看着窗外:“热有热的好。你看那石板上的热气,像水波一样晃动,挺有意思。”他拿起速写本,开始画“热浪”。
门吱呀一声开了,程浩、林小雨、陆小雨三人一前一后进来,个个汗流浃背。
“顾伯,有凉茶吗?”程浩喘着气,“我们刚从工作室下来,楼上更热,像烤箱。”
顾伯赶紧给他们倒茶:“井水镇过的酸梅汤,快喝。”
三人灌下几大碗,才缓过气来。林小雨擦着汗说:“我们刚才在商量,这么热的天,工作室的课还上不上?”
陆小雨接话:“按老规矩,大暑该歇夏。但学员们都说想来,说家里也热,不如来茶馆,至少有人说话。”
正说着,冯师傅、沈师傅、金师傅三位老师傅也来了。三人都穿着最薄的夏装,冯师傅是白色汗衫,沈师傅是青色褂子,金师傅干脆光着膀子套了件围裙。
“三位老师傅早,”顾伯笑着招呼,“这天够受的吧?”
冯师傅哼了一声:“我年轻时候,比这热的天多了。那时候没风扇,没空调,不也过来了?”
沈师傅慢条斯理地坐下:“心静自然凉。织缂丝时,想着冰天雪地,手上就凉快了。”
金师傅最实在:“我厨房里更热,但该做的点心还得做。这天正好做凉糕、凉面、凉粉。”
三位老人各说各的消暑经验,年轻人听得有趣。程浩忽然灵机一动:“要不...咱们办个‘清凉竞赛’?”
“竞赛?”大家都看向他。
“对,”程浩眼睛发亮,“三位老师傅展示传统消暑法子,我们年轻人展示现代消暑创意。大家投票,看哪种方式更受欢迎。”
冯师傅皱眉:“胡闹!消暑就是消暑,还竞赛?”
沈师傅却若有所思:“倒是有趣。看看是老法子管用,还是新点子好。”
金师傅最直接:“比就比!我做的凉糕,保管比什么空调都解暑!”
于是,一场“大暑清凉竞赛”就这么定下来了。时间就在当天下午,地点在茶馆后院的天井——那里有棵老槐树,树荫浓密,算是整个平江路最凉快的地方。
消息传开,街坊们都来了兴致。王掌柜送来几匹薄绸,说是可以做夏衣;李师傅搬来几把旧蒲扇,要现场修理;连药铺的孙大夫都贡献了几味消暑草药。
下午两点,竞赛正式开始。天井里挤满了人,大家自带小板凳、竹椅、草席,围着中间的“竞赛区”坐了一圈。槐树上挂了个温度计,显示着实时温度:三十八度二。
顾伯当主持人:“各位街坊,各位朋友,今天咱们聚在这儿,不为别的,就为找点凉快。老法子新点子,管用就是好点子。现在——竞赛开始!”
第一轮:扇子大比拼。
冯师傅先上场。他拿出一把老蒲扇,扇面已经发黄,但扇骨结实。“这扇子跟我五十年了,”他说,“蒲草编的,轻巧,风软,不伤身。”他慢悠悠地扇了几下,风确实柔和,带着蒲草特有的清香。
接着是程浩。他拿出个手持小风扇,银色的,巴掌大。“这是太阳能充电风扇,”他介绍,“白天晒晒太阳,晚上就能用。三档风力,还能喷水雾。”他一按开关,风扇呼呼转起来,确实风大,还喷出细细的水雾。
大家轮流试。老人们大多喜欢蒲扇:“这风舒服,不冲。”年轻人则偏爱小风扇:“方便,省力。”但有意思的是,试过小风扇后,不少年轻人也拿起了蒲扇:“哎,这蒲扇的风确实不一样,像自然风。”
第二轮:饮品大比拼。
金师傅端出一大盆冰镇酸梅汤。汤色深红,里面浮着梅子、桂花、冰糖。“古法熬制,”他得意地说,“梅子要选福建的,冰糖要选老冰糖,桂花要新鲜的。熬三个时辰,再井水镇一夜。”
陆小雨则准备了冷泡茶——用玻璃瓶装着,茶叶在冷水里慢慢舒展,茶汤清亮。“冷水泡茶,慢出味,”她讲解,“保留了茶的清香,少了涩味。最适合夏天。”
大家品尝。金师傅的酸梅汤酸甜适中,一口下去,从喉咙凉到胃里。陆小雨的冷泡茶清雅甘洌,回味悠长。老人们大多喜欢酸梅汤:“这味正,解渴。”年轻人则对冷泡茶感兴趣:“清爽,不腻。”但最后,大多数人两样都要了——先喝酸梅汤解渴,再品冷泡茶清口。
第三轮:环境降温大比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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