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圆之夜前一天。
“二爷爷的储物间里可能还有东西没整理完。”
上午十点,苏小满在“忆童年”私房菜馆的后院里翻着一本旧账本,忽然说了这么一句。她正准备把店里一些用不上的旧物清理出来,腾出空间存放新进的食材。
程浩正在院子里调试他说的“月圆之夜助威装置”——一个绑着彩灯和铃铛的竹竿,闻言立刻抬头:“储物间?就是上次找到菜谱那个?里面还有东西?”
“上次只整理了外面的部分,”苏小满合上账本,“最里面那个角落堆着些箱子,一直没动过。二爷爷去世前说,那些东西‘到时候自然会有人看’。”
阿杰和小雨正好走进院子,听到这话对视一眼。
“现在就是‘到时候’吧?”小雨眼睛发亮,“月圆之夜前,说不定二爷爷还留了什么线索。”
储物间在菜馆最里面,是个不到十平米的小房间。推开吱呀作响的木门,灰尘在阳光中飞舞。正如苏小满所说,外面部分已经整理过,摆着些锅碗瓢盆和食材,但最里面的角落堆着三四个旧木箱,盖着防尘布。
“这些箱子我从小到大都没见打开过。”苏小满回忆,“二爷爷说那是他年轻时的东西,不用管。”
程浩已经上前掀开防尘布,露出下面的箱子。箱子是上世纪八十年代常见的样式,暗红色漆面已经斑驳,挂着老式铜锁——但没锁上。
“二爷爷说‘到时候自然会有人看’,”阿杰琢磨着这句话,“可能他早就知道我们会来打开。”
第一个箱子里是些旧衣服:中山装、的确良衬衫、军绿色外套,叠得整整齐齐,散发着樟脑丸的味道。
“都是二爷爷年轻时的衣服。”苏小满拿起一件中山装,布料已经有些脆了。
第二个箱子里是书和笔记本。除了菜谱,还有天文学、地理学、历史方面的书籍,笔记本里记满了各种观测数据和手绘图。
“二爷爷不只是厨师啊,”小雨翻着一本星图笔记,“他真的是时间研究者。”
第三个箱子最重。打开后,里面是一台老式录像机,还有十几盒VHS录像带。录像带侧面用毛笔写着标签:“1987春”、“1990夏”、“1993观测记录”...
“录像带!”程浩兴奋,“这里面肯定有东西!”
但问题来了:没有电视机和播放设备。这种老式VHS录像带需要专用的录像机播放,而录像机又需要老式电视机。
“我爷爷家可能有,”小陈说,“老一辈人舍不得扔这些东西。”
一行人抱着录像机和录像带,打车前往小陈爷爷家。老人家住在桃花坞的老小区,听说他们要放旧录像带,很热情地拿出了珍藏多年的21寸大屁股电视机和配套设备。
“这电视比你们都大,”陈爷爷笑呵呵地接好线,“1988年买的,牡丹牌,现在还管用!”
机器插上电,发出嗡嗡的运转声。屏幕亮起雪花点,放入第一盘录像带,按下播放键。
雪花闪过,画面出现。是二爷爷,看起来五十多岁,穿着白衬衫,坐在一张书桌前。背景是书房,书架上摆满了书。
“如果你们看到这段录像,”二爷爷对着镜头微笑,声音温和,“说明时间已经到了该让你们知道更多的时候。我是时雨,时间守护者家族的第七代传人。”
房间里顿时安静下来。所有人都屏住呼吸。
录像里的二爷爷继续说:“苏州城下有时光脉络,这是我们的祖先发现的秘密。脉络像人体的经络,连接着重要的时间节点——园林、古塔、寺庙、街巷。正常情况下,脉络自然流动,维持着这座城市的时间平衡。”
画面切换,出现手绘的苏州地图,上面标注着许多点,正是他们找到钥匙的那些地方。
“但时间脉络有时会波动,产生异常。比如某个地方时间流速忽快忽慢,或者过去的声音在现在重现。这时就需要守护者去调节,让时间恢复平衡。”
二爷爷拿起一个模型——正是耦园那个星晷的微缩版。
“这是我设计的‘星晷’,配合七把‘时钥’,可以在必要时稳定大范围的时间场。但使用时必须谨慎,因为时间之力不可玩弄。”
画面又切换,出现年轻时的二爷爷和一些朋友在园林里做观测的照片。有在虎丘塔下测量日影的,有在狮子林记录声音的,有在留园观察光影的...
“我们这一代人,花了几十年研究时间脉络,绘制了完整的图谱。但我们也明白,时间守护不是一代人的事,需要传承。”
录像到这里都很正经,像一部严肃的科普纪录片。所有人都认真看着,不时点头。
但接下来,画风突变。
录像带似乎是拼接的,一段结束后,另一段开始。这次二爷爷换了身衣服——花衬衫,喇叭裤,戴着墨镜,背景变成了迪斯科舞厅一样的灯光。
“好了好了,正经话说完了!”二爷爷摘掉墨镜,对着镜头咧嘴笑,完全没了刚才的严肃,“下面是重要内容!时间守护者健康操!第一节——伸展运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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