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方的鹅北方的风 第170章 肇庆寻踪与戾气暗涌

地点： 粤省羊城市公安局 → 肇庆某国安分局及陈默住处

时间： 吕奕凡组建团队当日及次日

……

听完袁卫龙那句带着深意的反问，吕奕凡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他不明白，一个档案如此普通的人，为何会让身经百战的袁副主任露出这种“有趣”的表情。

袁卫龙看着吕奕凡紧锁的眉头，非但没有解释，反而轻笑了一声，摇了摇头。那眼神仿佛在说：“果然，怪才看人的角度都这么与众不同。”他拍了拍吕奕凡的肩膀，语气带着一种笃定：“行了，别琢磨了。你很快会亲眼见到他的。到时候，你就明白了。”

吕奕凡送给他一个“等于白说”的白眼，无奈地摇了摇头。既然问不出更多，那就用眼睛去验证。他不再耽搁，带着初步选定的四名队员——技术专家宋瑾乔、耐力王牌“山猫”、侦察尖兵“老鹰”，以及另一名擅长爆破与机械的专家“雷公”——踏上了前往肇庆的路程。

通过袁卫龙的事先协调，行程一路绿灯。众人乘坐高铁，花了近一天时间，才抵达这座有着独特喀斯特地貌的岭南城市。抵达时已是傍晚，西江畔的晚风带着湿热的暑气，与羊城的繁华喧嚣相比，这里显得更为静谧，却也隐隐透着一丝难以言喻的沉闷。

……

次日一早，吕奕凡便带着队伍，精神抖擞地来到了当地的国安分局。接待他们的是分局的梁局长，一个面相敦厚、眼神却透着精明的中年男人。

寒暄过后，吕奕凡直接说明了来意，要见借调人员陈默。

梁局长的脸上顿时浮现出一丝尴尬和无奈，他搓了搓手，苦笑道：“吕组长，这个……实在不好意思。陈默他……昨天临时有点私事要处理，跟我请了假。本来约好今天上午见面，可刚才联系他，电话又打不通了……你看这……”

“又失约了？”性格急躁的宋瑾乔忍不住出声，俏脸上满是愠色，“我们大老远跑来，他倒好，连续放鸽子？这人到底有没有点组织纪律性？”

“山猫”和“老鹰”虽然没说话，但脸上也明显流露出不满。身为精英，他们最反感的就是这种不守时、不靠谱的队友。

吕奕凡抬手，止住了队员们的躁动。他面色平静，看不出喜怒，只是对梁局长说道：“梁局，没关系。既然他不在单位，那我们就去他住处等等看。麻烦您给个地址。”

梁局长连忙答应，并详细说明了陈默住所的位置，位于老城区的一片居民楼里。

……

按照地址，吕奕凡让其他三名队员先在附近找个地方安顿休息，自己则只带了宋瑾乔，前往陈默的住处。

那是一片有些年头的居民区，楼道里略显昏暗，空气中弥漫着老旧楼房特有的潮湿气味。敲了半天门，里面毫无反应。

“又不在家？这人到底怎么回事？”宋瑾乔的耐心快要耗尽了，踩着脚，语气不善。

就在两人准备放弃，转身欲走之时，一个略显沙哑、带着几分疏离感的声音从楼梯口传来：

“你们找谁？”

吕奕凡和宋瑾乔同时转身。只见一个穿着普通灰色t恤、身材精瘦、头发略显凌乱的男人站在楼梯阴影处，手里拎着一个装着泡面和啤酒的塑料袋。他看起来二十**岁，面容普通，眼神有些涣散，带着一种宿醉未醒般的疲惫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戾气。整个人透着一股与周遭环境格格不入的颓废感。

吕奕凡上前一步，目光平静地审视着对方，同时亮出了自己的证件和相关借调文件，语气公事公办：“陈默同志？我是国安特别行动组组长，吕奕凡。这位是我的组员宋瑾乔。我们按约定前来，与你接洽借调事宜。”

陈默漫不经心地扫了一眼证件和文件，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变化，只是淡淡地“哦”了一声，那态度仿佛在说“我知道了，然后呢？”，丝毫没有因为上级部门的到来而感到任何紧张或重视。

这副模样，让一旁的宋瑾乔彻底火了。她上前一步，声音带着压抑的怒气：“陈默！你什么意思？我们千里迢迢来找你，梁局那边约了你三次，你次次失约！现在见面就这个态度？你到底有没有一点起码的尊重和纪律？”

陈默终于抬起了头，那双原本有些涣散的眼睛里掠过一丝烦躁，他看向宋瑾乔，语气生硬：“我没答应要去见你们。那是梁局的意思，与我无关。”他的话语直白而冷漠，带着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屏障。

“你……！”宋瑾乔气得胸口起伏，还要再说，却被吕奕凡伸手拦住。

吕奕凡的目光依旧停留在陈默身上，仔细地打量着。眼前这个人，外表普通，态度恶劣，情绪低落，怎么看都和“特殊人才”四个字沾不上边。他身上唯一让吕奕凡感到些许在意的，是一种……很模糊的、类似于在极端环境下磨砺过的同类气息，但这气息被浓重的颓废和戾气掩盖着，几乎难以察觉。

（内心：难道……我真的看走眼了？袁卫龙只是在故弄玄虚？）一股失望的情绪在吕奕凡心中升起。他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丝冰冷的、带着明显鄙夷的冷笑。

“看来，”吕奕凡的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带着加重了的讽刺意味，“梁局和档案都没说错，果然是……普、通、得、很。”他刻意在“普通”二字上咬了重音，眼神如同冰锥，毫不掩饰地表达着“你这种货色，根本不值得我浪费时间”的意味。“既然你志不在此，看来是我们打扰了。”

说完，吕奕凡不再多看陈默一眼，转身示意宋瑾乔离开。那决绝的背影，透着顶尖精英对“庸才”的不屑与漠视。

然而，就在吕奕凡转身走出不到三步，背门大开之际——

异变陡生！

身后的陈默，仿佛被吕奕凡那极度鄙夷的眼神和话语彻底刺中了某根敏感的神经，眼中戾气暴涨！他猛地将手中的塑料袋往地上一扔，身体如同压缩到极致的弹簧，骤然发力，一步踏出，右手成掌，带着一股狠厉的劲风，直袭吕奕凡的后心！

这一下变故极其突然，动作快如闪电！

“组长小心！”宋瑾乔惊呼。

但吕奕凡仿佛背后长眼，在掌风及体的瞬间，身形微不可察地一顿，全身肌肉瞬间绷紧如铁，脊背如同磐石般稳稳承接了这一击！

“嘭！”

一声沉闷的**撞击声。

吕奕凡身形纹丝不动，甚至连晃都没晃一下，依旧保持着挺拔如松的站姿。他缓缓转过身，眼神冰冷如刀，看着一脸错愕的陈默，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怎么？想袭警？”他顿了顿，语气中的鄙夷更甚，“就、这？”

陈默愣住了。（内心：怎么可能？！我这一掌虽然没尽全力，但普通人挨一下绝对不好受！他……他怎么跟个铁桩子似的？！）一股难以置信和被轻视的怒火交织涌上心头。他今天本就心情极差——那个纠缠不休的前妻又来闹了一场，刚刚签完又一纸离婚协议，满心的烦躁、憋屈和无处发泄的怨气，正愁没地方发泄。吕奕凡那高高在上的鄙夷眼神，恰好成了点燃他这座火药桶的最后火星！

“有病！”陈默低吼一声，被彻底激怒，也顾不上什么纪律后果了，身形再动，这次招式更加凌厉，拳头直冲吕奕凡面门而来！动作间充满了某种野路子的狠辣与不顾一切。

“够了！”宋瑾乔娇叱一声，再也看不下去。她身形灵动如燕，瞬间切入两人之间，右手一搭一引，巧妙的格挡技巧瞬间化解了陈默这含怒一击。她本就出身京城警校世家，格斗功底扎实，路子正统而刁钻，与陈默那种带着边境实战痕迹的野路子截然不同。

陈默一击落空，眼中闪过一丝讶异。（内心：这女人……身手不错！）他被宋瑾乔激起了好胜心，或者说，他需要一场酣畅淋漓的打斗来发泄内心的狂躁。当即不再理会吕奕凡，拳脚如风，与宋瑾乔在这狭窄老旧的楼道里，你来我往地缠斗起来！

拳风腿影，在昏暗的光线下交错。吕奕凡退后一步，冷眼旁观，目光深邃。他看着陈默那毫无章法却招招狠厉、充满实战气息的动作，又看了看宋瑾乔严谨迅捷的应对，心中的某个猜测，似乎正在被逐渐证实。

（内心：果然……不是普通的‘稳定’。这份戾气和身手……袁卫龙，你给我的，到底是个什么‘惊喜’？）

楼道内的打斗声，引来了邻居的探头张望，空气中弥漫着紧张与不确定的气息。这场突如其来的冲突，似乎才刚刚开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