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方的鹅北方的风 第167章 夜半惊影与身份迷雾

地点： 杨美玲公寓外围 → 公寓内部（客厅、卫生间）

时间： 吕云凡获得新身份后的深夜

……

夜色如墨，浓稠得化不开。杨美玲所居住的高级公寓楼下，街道空旷，只有零星几辆晚归的车辆驶过。吕云凡（范智帆）将那辆黑色的G500停在几条街之外，如同幽灵般潜行回来，隐在一处建筑物的阴影里，锐利的目光如同夜鹰，锁定着公寓楼下的情况。

他清楚地看到，那辆黑色轿车和银色别克依旧静静地停在原位，车内隐约有猩红的烟头明灭，显示着监视者仍在坚守岗位。

（内心：灯都熄了这么久，还在熬？真是尽职尽责……）吕云凡眉头微蹙，心中闪过一丝焦躁，但随即被更强的决心取代。（内心：不能再等了！夜深人静，正是灯下黑的机会！）

他耐心地等待着，如同最有耐心的猎手。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直到后半夜，人体最疲惫的时刻来临。他注意到那两辆车内的人似乎换了一次班，接班的人虽然强打精神，但警惕性显然不如之前。

就是现在！

吕云凡深吸一口气，身体如同蓄势待发的猎豹，猛地从阴影中窜出！他利用街道两侧的绿化带、停放的车辆作为掩护，动作迅捷而无声，如同一道流动的暗影，巧妙地规避着可能投向这个方向的视线。他的每一个落脚点都经过精确计算，避开松动的石子或可能发出声响的杂物。

来到公寓楼背光的一面，这里没有监控探头，也是监视视野的相对死角。他抬头望了望七楼那个漆黑的窗口——杨美玲的卧室所在。

（内心：攀爬……确实不是我的长项。）他深吸一口气，活动了一下手指关节。没有专业的攀爬工具，只能依靠楼体外墙的细微凸起、排水管道和窗沿。这对体能、指力和核心力量都是极大的考验。

他开始向上攀爬，动作略显笨拙，远不如他在地面或格斗时那般流畅敏捷。肌肉因过度用力而绷紧，额头上很快渗出了细密的汗珠，有些是因为费力，更多是因为精神高度紧张——一旦失手，或者被某个起夜的住户无意间看到，后果不堪设想。

（内心：太难了……下次一定要改进这方面的训练……）他咬紧牙关，依靠强大的意志力支撑着身体，一点点向上挪动。冰冷的墙体摩擦着他的指尖和衣物，发出细微的沙沙声，在他听来却如同擂鼓。

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有惊无险地抵达了七楼杨美玲卧室外的狭窄阳台。他几乎是瘫软地趴在那里几秒钟，大口喘着气，冷汗已经浸湿了内里的衣衫，夜风一吹，带来一阵寒意。

（内心：爬上来了……下去更成问题……不过，先进去再说！）

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目光落在阳台的落地窗锁上。那是老式的月牙锁，对他来说并不复杂。他迅速从腰间解下一个比香烟盒略大的皮质工具包，动作熟练地打开，取出两根特制的、极其纤细却坚韧的金属探针。

借助远处街灯投来的微弱反光，他屏住呼吸，将探针深入锁孔，指尖感受着内部结构的细微反馈。不过三秒，“咔哒”一声极其轻微的响动，锁舌弹开。

他迅速收回工具，放回包内，整个过程干净利落。然后，他用手掌抵住玻璃，极其缓慢、轻柔地将落地窗拉开一道仅容一人侧身通过的缝隙，如同滑溜的泥鳅般钻了进去，随即又以同样的轻柔将窗户关回原位，几乎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

公寓内一片漆黑，寂静无声，只有杨美玲平稳的呼吸声从主卧方向隐约传来。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属于女性的馨香，与窗外冰冷的夜色形成鲜明对比。

吕云凡如同融入黑暗的猫，赤足踩在柔软的地毯上，没有发出丝毫声响。他凭借着刚才在窗外观察到的布局记忆，迅速而准确地摸到了主卧门口。

门紧闭着，他轻轻转动门把手——锁着的。

（内心：这么谨慎？）

他不能再犹豫，时间拖得越久，风险越大。他屈起手指，用指关节在门板上极轻、但又确保能惊醒浅眠之人的力度，叩击了三下。声音在寂静中显得格外清晰。

卧室内，杨美玲的呼吸声骤然一停！

吕云凡立刻闪身，躲进了主卧斜对面的卫生间内，将门虚掩，留下一条缝隙观察外界。

卧室内，杨美玲猛地从睡梦中惊醒，心脏怦怦直跳！（内心：什么声音？）她瞬间警惕起来，侧耳倾听，外面却再无动静。但她不敢大意，多年的训练和潜伏生涯让她对任何异常都保持着高度警觉。

她悄无声息地坐起身，没有开灯，摸索着穿上放在床边的真丝睡袍，系好带子。然后，她动作熟练地拉开床头柜的抽屉，从里面取出一把寒光闪闪、刀柄缠着防滑布的军用匕首，反手握在手中。

她蹑手蹑脚地走到门后，压低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问道：“谁？”

门外无人应答。

（内心：听错了？）她不敢放松，小心翼翼地将房门打开一条缝隙，借着窗外微弱的光线，紧张地向外窥视。客厅里空无一人，一片死寂。

她犹豫了一下，猛地将房门完全拉开，同时迅速按下了门口墙壁上的客厅顶灯开关！

“啪！”

暖黄色的灯光瞬间驱散了客厅的黑暗，将每一个角落都照得清清楚楚——空无一人。

杨美玲紧绷的神经稍微松弛了一些，但握着匕首的手并未放松。（内心：难道是错觉？最近压力太大了？）她揉了揉眉心，一种疲惫感涌上心头。她习惯性地走向卫生间，准备用冷水洗把脸清醒一下。

她推开卫生间的门，走了进去，顺手就去摸墙上的电灯开关。

就在这时，一道黑影如同鬼魅般从门后闪出！一只大手如同铁钳般从后方猛地捂住了她的口鼻，另一只手则精准无比地擒住了她持刀的手腕，力道之大，让她瞬间无法动弹，匕首“哐当”一声掉落在瓷砖地上！

“唔——！”杨美玲惊恐地瞪大了眼睛，拼命挣扎，但身后之人的力量远超她的想象。

“别动！自己人！”一个低沉而急促，却又刻意压低的熟悉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范智帆？！

杨美玲的身体猛地僵住，挣扎的动作瞬间停止，大脑如同被投入了一颗炸弹，一片空白！（内心：范智帆？！他怎么会在这里？！自己人？什么意思？！）巨大的震惊和难以置信让她彻底懵了，思维陷入了短暂的停滞。

吕云凡（范智帆）感觉到她停止了挣扎，但捂着她嘴的手并未立刻松开，而是继续用那低沉紧迫的语速说道：“听着！你没时间惊讶！你已经暴露了！你的身份，‘画眉’，代号水手的凯恩已经查出来了！那个中间人已经被他们处理掉了！我冒着天大的风险过来，不是跟你解释我是谁的！现在，立刻，去把客厅的灯关掉！如果你不信，关灯后看看楼下左手边第三个车位的黑色轿车，以及右边斜对角那辆银色别克！他们监视你很久了！”

他的话语如同连珠炮，信息量巨大且骇人听闻，根本不给杨美玲思考和质疑的余地。

杨美玲被他话语中的内容彻底震住——暴露？画眉？中间人死了？监视？她心脏狂跳，血液仿佛瞬间冲上头顶又迅速冷却。她艰难地眨了眨眼，表示配合。

吕云凡这才缓缓松开了捂住她嘴的手，但依旧警惕地站在她身侧。

杨美玲获得自由，第一时间不是攻击或质问，而是依言快步走到客厅门口，“啪”地一声关掉了顶灯。客厅再次陷入黑暗，她的眼睛迅速适应着光线的变化。

她小心翼翼地挪到窗边，借着窗帘的掩护，按照吕云凡指示的位置向下望去——果然！那两辆车依旧静静地停在那里，在路灯的映照下，甚至能隐约看到车内人影的轮廓！

一股寒意瞬间从脚底窜上脊梁骨！（内心：真的……一直在监视我！）

她猛地转过身，在黑暗中望向卫生间方向那个模糊的身影，声音带着无法抑制的颤抖和极致的困惑：“你……你到底是什么人？范智帆……还是……？”

黑暗中，吕云凡（范智帆）的轮廓沉默着，唯有那双在暗夜中依旧锐利的眼眸，闪烁着难以言喻的光芒。身份的迷雾，在这一刻，浓重得令人窒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