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方的鹅北方的风 第162章 暗流送递与故土新生

地点：浙省温城文成县·吕家村旧址 → 京城街道 → 秘密会面点 → 吕云凡住所 → 秘密四合院

时间：正月末，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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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幕：故土炊烟·重建之暖

浙南初春的傍晚，山间雾气尚未完全散去，吕家村旧址却难得地洋溢着勃勃生机。临时拉起的电灯在渐暗的天色中发出暖黄的光晕，映照着忙碌的身影。老宅的地基已经夯实，墙体垒起了半人高，砖石木料整齐堆放在一旁。

吕顾凡赤着上身，古铜色的皮肤上挂满汗珠，正与工头一起核对图纸。他眉宇间的沉郁被一种专注和期待取代，每一次弯腰搬动石块，每一次挥汗如雨，都像是在将失散的过往与未来的希望一同砌进这崭新的墙垣。

吕奕凡沉默地在一旁搅拌着水泥，动作由最初的生疏变得熟练。他依旧话少，眉宇间残留着悲痛与坚毅，但那双曾布满血丝和绝望的眼睛里，已重新燃起了微光。汗水顺着他的下颌线滴落，混入灰浆，仿佛也将那些沉重的过往一同封存。偶尔抬眼看向大哥忙碌的背影，他紧绷的嘴角会微不可察地松弛一分。（内心：这里……才是根。）

李子崴并未参与体力劳动，他依旧穿着整洁的便装，坐在不远处一把临时搬来的藤椅上，指尖在平板电脑上快速滑动，处理着纷繁事务。他的存在，如同定海神针，确保着重建工作不受任何外界干扰，资源调配顺畅无阻。他的目光偶尔掠过兄弟二人，看到吕奕凡逐渐融入的样子，眼中会闪过一丝几不可察的满意。

“崴哥，喝水。”吕顾凡提着一瓶矿泉水走过来，语气带着由衷的感激。

李子崴接过，微微一笑，笑容清浅却真诚：“进度不错。照这个速度，雨季前主体结构就能起来。”

“多亏了你。”吕顾凡重重说道，一切尽在不言中。

暮色渐深，工人们陆续收工，临时灶台升起了袅袅炊烟，简单的饭菜香气弥漫在山野间。兄弟二人与李子崴围坐在临时支起的木桌旁，就着山风夜色用餐。没有城市的喧嚣，只有碗筷碰撞声和偶尔的交谈，却透着一股踏实温暖的烟火气。这对吕顾凡和吕奕凡而言，是久违的、属于“家”的平静。

……

第二幕：云顶之后·线索模糊

京城，霓虹璀璨。

黑色的奔驰G500平稳地行驶在车流中。车内，何筠君似乎还沉浸在“云顶”餐厅的浪漫余韵里，脸颊微红，眼神迷离，不时侧头看向驾驶座上那个冷峻的侧脸，嘴角噙着甜蜜的笑意。

“今晚的菜还合你口味吗？”她声音柔媚地问道，带着一丝期待。

吕云凡目光依旧落在前方路况，语气平淡无波：“很好，谢谢何总监的款待。”他的回应礼貌而疏离，听不出太多情绪。

何筠君对他的冷淡似乎早已习惯，反而因为他的应答而更加愉悦。（内心：他接受了……他至少没有拒绝我的好意。）她轻轻撩了下耳边的卷发，馥郁的“云南丹桂”香气在密闭的车厢内若有似无地弥漫。

吕云凡搭在方向盘上的手指骨节分明，内心冷静地复盘着刚才得到的信息。（内心：何筠君提到的‘外国人’……虽然信息模糊，但金诚志私下秘密会见，本身就极不寻常。这是一个值得注意的方向，需要设法核实。）

将何筠君送达她位于高档公寓楼下的门口，吕云凡甚至没有下车，只是隔着降下的车窗，对她微微颔首。

何筠君拎着手包，站在车外，弯下腰，笑容明媚地对他说：“谢谢你送我回来，范总监。今晚……我很开心。”她顿了顿，眼神流转，带着小心翼翼的试探，“下次，我知道还有一家很不错的意大利菜……”

“再见，何总监。”吕云凡打断她，语气不容置疑，随即升起了车窗。黑色的G500没有丝毫停留，迅速汇入车流，留下何筠君站在原地，望着远去的车尾灯，脸上的笑容慢慢淡去，染上一丝挫败和不解。

……

第三幕：暗夜传讯·无常索命

吕云凡并未驶向回家的路。在驶过一个十字路口后，他看似随意地扫了一眼后视镜，确认无人跟踪，随后猛地一打方向盘，性能强劲的越野车发出一声低吼，灵活地偏离了直线，拐入了旁边一条相对冷清的街道。

他并未加速，而是保持着正常车速，在如同迷宫般的街巷中穿梭，时而绕行，时而停顿，利用对京城道路的熟悉和超乎常人的反侦察意识，谨慎地确认着安全。约莫二十分钟后，车辆最终停在了一条距离最初转向点约一公里外、灯光昏暗的老旧胡同口。

他熄了火，却没有立刻下车。锐利的目光如同夜鹰，透过深色车窗玻璃，仔细扫视着周围环境——斑驳的墙壁、紧闭的店铺卷帘门、零星停放的旧车、以及胡同深处那片缺乏照明的小区花园阴影。确认一切如常，只有远处主路传来的模糊车声，他这才利落地开门下车。

动作轻捷如猎豹，落地无声。他没有锁车，保持着随时可以撤离的状态，步履看似从容，实则肌肉紧绷，每一步都落在阴影里，迅速拐进了那条狭窄的胡同，向着深处那片废弃待拆的小区花园摸去。

就在他踏入花园范围，目光警惕地扫过那些残破的健身器材和荒废花坛的瞬间——

一道几乎与浓稠夜色融为一体的黑影，如同鬼魅般，悄无声息地自他侧后方一根断裂的廊柱阴影中滑出，瞬间贴近！

吕云凡汗毛倒竖！超乎常人的感知和多年训练形成的本能让他几乎在对方贴近的同一时刻做出了反应！他身体猛地向侧前方一滑步，右手如电，迅疾地扣向自己后腰的隐蔽位置，整个动作在十分之一秒内完成，身体微躬，呈现出完美的防御与反击姿态！

“反应不错。”一个低沉、沙哑，仿佛含着砂砾的声音在极近的距离响起，带着一丝几不可察的赞许，“非常警惕到位，很好。”

吕云凡心中凛然，扣在后腰的手指微微放松，但身体依旧保持着警惕。他缓缓转过身，看向声音来源。

代号“黑无常”的男人，就站在他面前不足一米处。他身形高瘦，穿着一件毫不起眼的深灰色立领夹克，面容普通，是那种看过十次也未必能记住的长相，唯有一双眼睛，在黑暗中亮得惊人，深邃、冰冷，不带丝毫人类情感，仿佛能洞穿一切虚妄。他整个人站在那里，就像一段枯木，一块石头，与周围的环境完美融合，若非主动现身，吕云凡自忖也难以在第一时间发现。

“这是文件袋，里面有你需要的信息。”黑无常没有任何寒暄，直接递过一个没有任何标识的牛皮纸文件袋，动作干脆利落，没有丝毫多余。

吕云凡伸手接过，触手微沉，质感厚实。

黑无常的目光在他脸上停留了一瞬，那冰冷的眼神似乎能穿透皮囊，直视灵魂。他继续用那毫无波澜的语调说道：“对了，另外还有一个坏消息告诉你。”他顿了顿，语气加重了几分，“收到根据情报，‘幽灵’……近期有大动作。”

吕云凡瞳孔骤然收缩！（内心：又是幽灵！阴魂不散！他们又想干什么？！）一股寒意自脊椎升起，混杂着愤怒与紧迫感。他立刻开口，想要追问细节：“具体……”

然而，就在他吐出两个字的瞬间，黑无常的身影毫无征兆地向后一滑，如同融化的蜡像，瞬间没入了身后更加浓重的阴影之中。

吕云凡的话戛然而止，他猛地踏前一步，目光如炬扫向那片阴影，却只感受到一阵微不可察的空气流动，哪里还有黑无常的踪影？

（内心：好家伙！）吕云凡心中暗震，（动作这么快！来得诡异，去得无踪！不愧是黑无常，真是顶级的潜行与隐匿高手！）

他握着文件袋的手紧了紧，不再停留，迅速按原路退回，步伐比来时更快。回到车边，再次谨慎观察四周，确认安全后，才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

第四幕：车内阅件·真相浮现

车内没有开灯，只有仪表盘发出幽蓝的光。吕云凡将文件袋放在副驾驶座上，并未立刻查看。他发动汽车，驶离了这片区域，在京城街道上看似无目的地绕行了几圈，最终确认绝对安全后，才将车停在了一处相对开阔、视野良好的路边停车位。

他再次观察四周，确认无人注意，这才拿起了那个牛皮纸袋。指尖灵活地挑开密封线，从中抽出了一叠资料。

最上面是一张放大的彩色照片。照片上的男人有着一头梳理整齐的金发，碧蓝的眼眸带着商人式的精明与一丝不易察觉的倨傲，五官深邃，穿着剪裁合体的定制西装。

吕云凡目光一凝！（内心：嗯？金发外国人？）一个念头闪电般划过脑海——这难道就是何筠君口中那个与金诚志会面的人？黑无常怎么会知道我需要这个？

他压下心中的震动，快速翻阅下去。

姓名：凯恩 (cain)

年龄：30岁

代号：水手 (Sailor)

背景：科赫家族 (Koch Family) 外围关联人员。该家族掌控能源、化工等领域，政商关系盘根错节，影响力遍布全球。

疑点：与多个不明资金来源有密切往来，疑与某国际秘密组织有关？【标注：待深入核查，关联度？？？】

近期关注：频繁进行大额比特币交易，资金来源复杂，涉及多个离岸空壳公司。

在华活动：与包括金氏集团在内的多家企业有明面或潜在商业接触，交易记录密集，资金流向存在疑点。

资料后面附上了数页密密麻麻的交易记录摘要、关联企业名单以及部分资金流向图，错综复杂，宛如一张精心编织的巨网。

吕云凡的眉头越皱越紧，脸色在车内幽暗的光线下显得格外凝重。（内心：科赫家族……能源、政商……比特币洗钱……幽灵的动作……）这些线索被“凯恩”这个节点串联起来，指向一个庞大而危险的阴谋。他此刻才真正将何筠君那句模糊的八卦与严峻的现实联系起来。

（内心：如此庞大的计划布局，这绝非简单的商业利益争夺！他们到底想干什么？颠覆？控制？）巨大的压力如同无形山峦，沉甸甸地压在他的心头。（利益吗？恐怕没那么简单！这背后所图，绝对超乎想象！）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眼神锐利如刀。（内心：恐怕，只有那个藏身于最深阴影中的‘幽灵’，才知道全部答案了。）

将资料仔细收回文件袋，他驱车返回住所。

……

第五幕：焚稿沉思·棋局新篇

回到位于市中心的高层公寓，吕云凡反锁房门，径直走入书房。他没有开主灯，只点亮了书桌上一盏昏黄的台灯。

他再次快速浏览了一遍文件内容，将关键信息刻入脑海。随后，他走到卫生间，拿出一个金属盆，用Zippo打火机点燃了文件袋以及里面的所有纸张。橘黄色的火苗跳跃着，迅速吞噬着那些承载着秘密的纸张，化作蜷曲的黑色灰烬，最后被水冲入下水道，痕迹彻底消失。

做完这一切，他回到书房，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窗外是京城永不熄灭的灯火，繁华，却暗藏杀机。

他双手插在家居裤口袋里，身姿挺拔如松，眼神却比窗外的夜色更加深沉。（内心：黑无常带来的信息，终于将模糊的线索具象化，却也带来了巨大的警钟。‘幽灵’的大动作，凯恩与金家、与科赫家族的关联，比特币资金池……线索越来越多，迷雾却似乎更浓了。）

（内心：下一步，该怎么走？直接针对凯恩？风险太大，容易打草惊蛇。从金家内部突破？何筠君这条线或许还能再利用，但效率太低。还是……从比特币流向入手，逆向追踪？）

他的大脑飞速运转，如同最高效的处理器，权衡着各种方案的利弊与风险。夜色渐深，他如同一尊凝固的雕塑，唯有眼中闪烁的锐利光芒，显示着他内心汹涌的波涛。棋局已至中盘，每一步都至关重要。

……

第六幕：四合夜话·影子的评价

与此同时，京城某处隐秘的四合院内。

“阎罗”依旧坐在他那张紫檀木茶桌后，慢条斯理地冲泡着功夫茶。氤氲的热气模糊了他深邃平静的眼眸。

一道黑影如同融入夜色般悄无声息地出现在茶室门口，正是刚刚与吕云凡分别不久的黑无常。他依旧穿着那身深灰色夹克，面容平凡，唯有那双眼睛，在昏暗的灯光下亮得惊人。

“送到了？”阎罗头也未抬，专注地将茶汤注入品茗杯，声音平和。

黑无常微微颔首，动作幅度小到几乎看不见。

阎罗将一杯茶推到他常坐的位置前方，这才抬起眼帘，目光平静地看向他：“怎么样？”

黑无常沉默着，没有去碰那杯茶。他惜字如金，但每一次开口，都分量极重。片刻后，他用那沙哑低沉的声音，清晰地吐出五个字：

“他为它而生的。”

阎罗执壶的手几不可察地微微一顿。他抬起眼，仔细地看了看黑无常那张毫无表情的脸。这位跟随他多年、眼高于顶、从未对任何人有过溢美之词的顶级暗影，竟然给出了如此之高的评价！

（内心：为暗战、为棋局而生……钟馗，你果然没看错人。）

阎罗脸上露出一丝极淡的、几乎难以察觉的笑意，他端起自己的茶杯，轻轻吹了吹热气，仿佛随口问道：“那你说，‘影子’下一步，会怎么走呢？”

黑无常摇了摇头，动作僵硬而肯定，表示不知。

阎罗理解他的反应。吕云凡的思维如同他的行动一样，难以预测，这正是他最大的价值所在。他没有再追问，只是笑了笑，那笑容里带着一丝期待与玩味，然后便低下头，享受地品了一口杯中温热的茶汤，将所有的思量与布局，都掩藏在了那氤氲的茶香与深不见底的眼眸之后。

庭院寂寂，唯有老梅暗香，浮动在清冷的夜空中。京城的暗面，新的风暴正在无声凝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