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方的鹅北方的风 第110章 温情插曲 暗涌暂息时

地点：前往瑶瑶学校的路上；学校门口；返回雷震东家途中

时间：接上章，当天傍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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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奕凡驾驶着宋瑾乔那辆崭新的白色SUV，汇入傍晚时分羊城逐渐喧嚣的车流。他操控方向盘的动作娴熟而稳定，车辆平稳地加速、变道，与宋瑾乔之前的“稳健”风格形成鲜明对比。车窗外的景物飞速倒退，夕阳的余晖给城市的高楼玻璃幕墙镀上一层温暖的金色，暂时驱散了他眉宇间惯有的冷冽。

车载音响沉默着，车厢内弥漫着新车特有的皮质气息，以及一丝若有若无、属于宋瑾乔的清淡馨香。这陌生的、带着女性特质的环境让吕奕凡感到些许不自在，但他很快将注意力集中在前方的路况上。（吕奕凡内心独白： 专注驾驶，排除干扰。）

就在这时，他放在一旁的手机响了起来，屏幕上跳动着“师傅”二字。吕奕凡熟练地接通车载蓝牙。

“喂，奕凡？你跑哪儿去了？”雷震东的声音传来，背景音略显嘈杂，似乎还在市局，语气带着一丝疲惫和惯常的粗声粗气。

吕奕凡目光依旧平视前方，声音平稳：“师傅，我去接瑶瑶了。”

电话那头明显顿了一下，显然雷震东没料到这个答案。（雷震东内心独白： 这小子……怎么突然想起接瑶瑶了？） 他原本打算自己下班去接的，被吕奕凡这么一打岔，一时没反应过来，下意识地问道：“你……你接瑶瑶？你师母让你去的？”

“嗯。”吕奕凡应道，随即补充，“师母在家做饭呢，师傅你忙完就赶紧回家吧。”他的语气自然，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让长辈安心意味的催促。

雷震东虽然心里还有点嘀咕，不知道这徒弟今天唱的又是哪一出，但听到妻子在家张罗饭菜，吕奕凡又去接了女儿，一股久违的、属于家庭的暖意悄然熨帖了他因案件而紧绷的神经。“知道了，”他的声音不自觉地缓和下来，“注意安全。”

“好。”

通话结束。吕奕凡轻轻吐了口气，专注驾车。没过多久，学校那熟悉的轮廓便出现在视野里。

他将车稳妥地停在学校附近划线的停车位里，然后下车，迈着沉稳的步伐走向校门口。此时已是傍晚，夕阳斜照，将他的影子拉得长长的。校门口早已聚集了不少等待的家长，人声鼎沸，充满了生活的烟火气。孩子们的笑声、家长们的呼唤声、小贩的吆喝声交织在一起，与吕奕凡平日所处的充满罪恶与阴谋的世界截然不同。

他高大的身形（近1米85）和古铜色的肤色，在人群中显得格外醒目。虽然只穿着一件普通的深色夹克，但他挺拔如松的站姿、冷峻硬朗的面部线条以及那双深邃锐利的眼眸，都让他散发出一种与众不同的气场，引得周围几位接孩子的妈妈不时投来好奇和欣赏的目光。

放学的铃声终于响起，原本安静的校园瞬间沸腾起来。孩子们如同出笼的鸟儿，欢叫着从教学楼里涌出，奔向各自的家长。

很快，一个扎着马尾辫、穿着蓝白色校服、背着粉色书包的活泼身影出现在了门口。她是雷震东的女儿，雷瑶瑶，今年十三岁，正处在古灵精怪的年纪。她正和同桌挥手道别，眼角的余光瞥见了那个熟悉又显眼的身影。

“奕凡哥哥！”瑶瑶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脸上绽放出惊喜的笑容，像只快乐的小鹿，蹦蹦跳跳地穿过人群，直奔吕奕凡而来。

吕奕凡看着她奔向自己，脸上那层冰霜仿佛被阳光融化，线条柔和下来，嘴角勾起一个极浅却真实的弧度。他微微蹲下身，张开手臂。

瑶瑶一下子扑进他怀里，紧紧抱住他的腰，仰起小脸，兴奋地问：“奕凡哥哥！你今天怎么有空来接我呀？”她的声音清脆悦耳，像清晨的鸟鸣。

吕奕凡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然后伸手，用指背温柔地蹭了蹭她红扑扑、带着婴儿肥的脸蛋，又揉了揉她柔软的头发。（吕奕凡内心独白： 小丫头，又长高了些。）“接你，自然就有空了。”他的声音比平时低沉柔和了许多。

瑶瑶却皱着小鼻子，做出一个“我才不信”的鬼脸，伸出小手指着他：“骗人！爸爸说你这段时间可忙了！骗人是小狗！”

吕奕凡被她逗笑，难得地露出了牙齿，那笑容让他整张脸都明亮起来，少了平日的疏离，多了几分大男孩般的阳光。他故意板起脸，轻轻捏了捏她的鼻子：“人小鬼大，还敢质疑我？”

两人说笑着走向停车的地方。瑶瑶蹦蹦跳跳地跟在旁边，小手自然地牵住了吕奕凡的手指。

来到车前，瑶瑶看着这辆崭新的白色SUV，好奇地眨着大眼睛：“奕凡哥哥，这是你买的新车吗？好漂亮！”

吕奕凡拉开副驾驶的门，让她坐进去，一边帮她系安全带一边回答：“不是。是同事的车。”

瑶瑶的小脑袋瓜立刻转了起来，黑葡萄似的大眼睛里闪烁着八卦的光芒，她凑近吕奕凡，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问：“同事？是女同事对不对？”

吕奕凡动作一顿，有些惊讶地看向她：“你怎么知道？”

“哼哼！”瑶瑶得意地扬起小下巴，一脸“快夸我”的表情，“那当然！我可是爸爸的亲传小侦探！这车里的香味，跟妈妈用的护肤品味道不一样，但肯定是女孩子的香味啦！”

吕奕凡无奈地摇摇头，关上车门，绕回驾驶座，一边启动车子一边说：“你这狗鼻子，倒是挺灵。”

“那当然！”瑶瑶更加得意，随即她眼珠一转，问出了一个让吕奕凡猝不及防的问题，“奕凡哥哥，这个女同事……是不是你女朋友啊？”

“咳！”吕奕凡握着方向盘的手微微一抖，车子险些偏离车道，他赶紧稳住方向，有些哭笑不得地呵斥，“别胡说！就是普通同事。”

“哈哈哈！”瑶瑶看到他略显窘迫的样子，开心得大笑起来，银铃般的笑声充满了车厢，“奕凡哥哥你脸红了！被我猜中了吧！”

吕奕凡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被这小丫头给诈了，无奈地叹了口气，嘴角却噙着一丝纵容的笑意。（吕奕凡内心独白： 真是个小魔头，惹不起。） 他专注开车，不再接话，任由瑶瑶在旁边叽叽喳喳地说着学校的趣事。

车子很快回到了雷震东家所在的小区。刚停稳，就看到雷震东那辆熟悉的旧轿车也正好驶入旁边的车位。

雷震东推门下车，脸上带着一天工作后的疲惫，但在看到女儿和吕奕凡的瞬间，那疲惫便消散了大半。

“爸爸！”瑶瑶像只快乐的小鸟，飞扑过去。

雷震东哈哈一笑，弯腰一把将女儿抱起来，在空中转了个圈，用力在她脸蛋上亲了一口，引得瑶瑶咯咯直笑。放下女儿后，他牵着她的小手，目光转向走过来的吕奕凡，刚想说什么，眼尖地瞥见了旁边那辆崭新的白色SUV。

“这车……”雷震东挑了挑眉，看向吕奕凡。

吕奕凡朝单元门方向示意了一下，语气平常：“是她的。”他没有多说，但雷震东立刻明白了“她”指的是谁——此刻应该正在他家里的宋瑾乔。

雷震东恍然，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一丝“果然如此”的表情。他了解自己这个徒弟，以吕奕凡那节俭（或者说抠门）的性子，是绝不可能舍得买这种新车的。他拍了拍吕奕凡的肩膀，没有多问，只是说道：“行了，别杵着了，赶紧上楼吧，你师母估计饭都做好了。小宋警官也等久了。”

三人一起走向单元门，夕阳将他们的影子拉长，融合在一起。瑶瑶左手牵着爸爸，右手想去拉奕凡哥哥，叽叽喳喳地说着话。吕奕凡虽然话不多，但神情是放松的，偶尔回应一句。

家里，饭菜的香气已经飘了出来。原来宋瑾乔也来了，这个夜晚，雷震东的家里，因为多了两位年轻人的到来，注定要比平时更加热闹和温暖。这短暂的温情，如同暴风雨来临前难得的宁静，滋养着身处旋涡中心的人们疲惫的心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