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方的鹅北方的风 第48章 日常暖流与初次相约

时间：2028年5月底，周日清晨至午后

地点：山城，吕顾凡家、修车店、附近面馆

【清晨的插曲与修车店的忙碌】

周日的清晨，阳光透过薄云，洒在略显陈旧的居民楼间。吕顾凡如同往常一样，先送婉儿去学校。小姑娘背着小书包，一路上还时不时用那双乌溜溜的大眼睛偷偷打量哥哥，想起早上自己的“重大发现”，嘴角就忍不住上扬，但看到哥哥略显疲惫却依旧沉稳的侧脸，她还是乖巧地没有再多问。

（婉儿内心独白：哥哥肯定喜欢婧溪姐姐！不过……哥哥好像有点不好意思呢。算了，婉儿是乖孩子，不戳穿他啦！）

送完婉儿，吕顾凡骑着那辆有些年头的电动车，来到了“老陈汽修”。周末的修车店比平日更显忙碌，店门口停了好几辆等待检修的轿车、SUV，甚至还有一辆看起来风尘仆仆的越野车。

与几天前因救人视频带来的短暂围观不同，那时的热度已然过去，生活回归正轨。如今店里生意兴隆，靠的是实打实的口碑和过硬的技术。经过口口相传，越来越多的人知道老陈店里来了个手艺极佳、收费公道的年轻师傅——吕顾凡。他修复的车辆，无论是常见的家用轿车，还是结构复杂的越野车，亦或是某些小众品牌，经他之手后都焕然一新，故障排除彻底，运行稳定。车主们交口称赞的不仅是他的专业技术，更有他那份沉稳细心、耐心沟通的服务态度。

（某车主内心独白：这吕师傅年纪不大，手艺是真没得说！关键是人实在，不糊弄，有问题讲得明明白白。）

（另一位车主内心独白：是啊，听说他以前在别的地方做过，历练过的就是不一样，服务意识强，让人放心。）

吕顾凡换上了那身沾满油渍却洗得发白的深蓝色工装，立刻投入了工作。他或钻入车底检查底盘，或打开发动机盖排查线路，动作精准熟练，眼神专注。那份在社会底层摸爬滚打多年磨砺出的沉稳与细致，在他工作的每一个细节中展现无遗。

老板老陈看着店里络绎不绝的客户和稳步增长的进账，乐得合不拢嘴。他拿着记账本，看着上面一笔笔不算小额的收款记录，心里盘算着这个月的效益，走到正从车底滑出来的吕顾凡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声音洪亮带着难掩的喜悦：“小凡啊，干得不错！这个月生意好，少不了你的功劳！奖金给你包个厚的！”

吕顾凡用棉纱擦了擦手上的油污，脸上露出一丝浅淡却真实的笑容，点了点头：“谢谢陈叔。”经济的宽裕能让他和婉儿的生活更有保障，这对他而言是最实际的喜悦。

【午间的来访与青涩的互动】

临近中午，店里的忙碌暂告一段落。吕顾凡正仰躺在一辆SUV底盘下，专心拧紧最后一个螺丝。就在这时，老板老陈带着几分促狭、几分洪亮的嗓音在车间里响起：“小凡！先别忙活了，快出来！有美女找你！”

吕顾凡动作一顿，从车底滑出来，脸上还带着一丝油污和困惑：“啊？谁啊？”他下意识地抬头望去。

只见修车店门口，逆着光站着一个纤细的身影。许婧溪穿着一身干净的浅色连衣裙，与周围充满机油和金属味道的环境显得有些格格不入。她双手有些紧张地交握在身前，指尖微微用力，眼神既期待又带着几分怯意，正望向满身油污、从车底钻出来的吕顾凡。

吕顾凡看清来人，明显愣了一下，随即站起身，有些局促地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干涩：“呃……是你啊。”

许婧溪看到他这副模样，脸颊微红，轻轻“嗯”了一声，一时间也不知该说什么，站在那里，感觉手脚都有些无处安放。（许婧溪内心独白：他工作起来的样子……好专注。我这样突然过来，会不会太唐突了？）

两人之间弥漫着一种同为恋爱新手特有的青涩与尴尬气氛。老陈在一旁看得分明，哈哈一笑，出声打破僵局：“小凡，还愣着干什么？这都中午了，赶紧带人家姑娘去吃饭啊！这边不忙了！”

吕顾凡被老陈说得有些不好意思，身体不自觉地绷紧了一下，下意识应道：“啊？哦……知道了。”他看向许婧溪，语气带着询问，“我……我去换身衣服吧？”

许婧溪连忙点头，声音细弱：“嗯，好。”

吕顾凡快步走向后面的休息室，很快换了一身干净的灰色休闲裤和一件简单的黑色t恤走了出来。虽然换掉了工装，但长时间在车间工作，身上难免残留着淡淡的机油和金属的味道。他走近许婧溪，似乎突然意识到这一点，脚步微顿，有些不自在地抬手闻了闻自己的袖口，眉头微蹙，看向许婧溪，语气带着认真的考量：“要不……我还是先去附近冲个澡再过来？省得……你闻不习惯。”

许婧溪没想到他会注意到这种细节，心中微微一暖，连忙摇头，眼神真诚地看着他：“没有，不用麻烦。这样……挺好的。”她顿了顿，声音更轻了些，却足够清晰，“我没有不喜欢。”

吕顾凡闻言，再次愣了一下。（吕顾凡内心独白：她……不介意？）他看着她清澈的眼眸，里面没有一丝嫌弃或勉强，只有纯粹的认真。他点了点头，语气缓和下来：“也行。那……走吧。”他迈步向外走去，边走边问，“你想吃什么？”

许婧溪跟在他身侧，保持着半步的距离，闻言轻声说：“我都可以的，你……你做主就好。”她不想给他添任何麻烦。

吕顾凡点点头，没有再多推辞：“好。”

【面馆的午餐与初次的交流】

吕顾凡带着许婧溪来到了修车店附近一家他常去的、看起来干净整洁的家常面馆。此时已过午间高峰，店里人不多，显得很安静。

落座后，吕顾凡将简单的塑封菜单推到许婧溪面前：“看看想吃什么。”

许婧溪只是扫了一眼，便将菜单轻轻推了回去，目光柔和地看着他：“都可以的。你点什么，我就跟你点一样的。”

吕顾凡有些意外地看了她一眼，随即点头：“……行。”他转向柜台，声音平稳，“老板，两碗牛肉面，都加个煎蛋。”

“好嘞！”老板爽快地应道。

等待面上来的间隙，小小的方桌两侧，气氛再次陷入微妙的安静。两人偶尔抬眼，目光不经意间撞上，又都迅速移开，各自盯着桌上的醋瓶和辣椒罐，仿佛上面有什么极其吸引人的花纹。

（许婧溪内心独白：好尴尬……要说点什么？问问他工作累不累？）

（吕顾凡内心独白：她好像有点紧张……我该找什么话题？）

最终还是许婧溪深吸了一口气，鼓起勇气，抬起眼，主动打破了沉默。她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努力的镇定：“那个……吕师傅，你平时工作……都这么忙吗？”

当她抬起头，目光坚定地看向吕顾凡时，吕顾凡恰好也望向她。这一刻，他第一次如此清晰地看到，她那双总是带着些许羞涩的眼睛里，此刻仿佛蕴藏着光，非常干净，透着一种纯粹的关切和努力想要靠近的真诚。这与之前在KtV灯光下、或是受惊时的模样都不同，这是一种更真实、更动人的状态。

（吕顾凡内心独白：她的眼睛……好像会说话。）

这目光让吕顾凡心中那层自我封闭的坚冰，似乎裂开了一道细微的缝隙。他不再是简单的“嗯”、“啊”回应，而是认真地回答：“嗯，最近活比较多。还好，习惯了。”

见他愿意接话，许婧溪心中一喜，勇气又多了几分。她开始试着问一些更生活化的问题，比如这家面馆他是不是常来，附近的街区等等。话题虽然简单，却成功地让两人之间的气氛逐渐松弛下来。

面很快上来了，热气腾腾。吃着面，交谈也变得自然了许多。吕顾凡发现，当他放下戒备，许婧溪其实是个很善于倾听，并且能给出恰当回应的人。她的问题都恰到好处，不会触及他的**，却又带着真诚的关心。

吃完面，吕顾凡提议：“走走？”

许婧溪立刻点头：“好。”

两人沿着树荫遮蔽的人行道慢慢走着。午后的阳光透过枝叶缝隙洒下斑驳的光点。他们聊着无关紧要的话题，天气，街边新开的小店，婉儿的趣事……没有提及昨晚KtV的冲突，没有触及彼此沉重的过去，只是像两个刚刚认识、对彼此抱有好奇的朋友，进行着一次轻松而愉快的交流。

（许婧溪内心独白：他其实……并没有看起来那么冷。和他聊天，感觉很舒服。）

（吕顾凡内心独白：好像……很久没有这样和人轻松地散步聊天了。感觉……不坏。）

这是吕顾凡第一次如此放松地与婉儿之外的女性接触、交谈。他发现自己并不排斥，甚至……有些享受这份难得的平静与温和。而许婧溪，则小心翼翼地守护着这份初生的好感，她知道，有些伤口需要时间愈合，有些距离需要耐心拉近。她只想先了解他，像朋友一样。

【归途的思绪与母亲的察觉】

将许婧溪送到她家附近的公交站，看着她上车离开后，吕顾凡才转身往回走。夕阳将他的影子拉长，他感觉心情是许久未有过的轻松，甚至连寻找弟弟的沉重压力，似乎也在刚才那短暂的时光里被暂时搁置了一角。

晚上下班回到家，吕顾凡的脸上虽然依旧没什么太多表情，但眉宇间那惯常的冷硬似乎柔和了些许。连婉儿都眨巴着大眼睛说：“哥哥，你今天好像……有点不一样哦？”

而另一边，许婧溪回到家后，连续几天都显得有些心不在焉。做饭时会忘了放盐，母亲叫她好几声才反应过来，坐在沙发上有时会不自觉地嘴角上扬。

她的母亲，杨美玲，一位面容慈祥、眼神却十分敏锐的中年妇女，很快就发现了女儿的异常。这天晚上，她终于忍不住，坐到许婧溪身边，关切地问道：“婧溪，你这几天怎么回事？魂不守舍的，妈妈叫你都没反应。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跟妈妈说说。”

许婧溪被母亲突然的询问吓了一跳，仿佛小心思被看穿，脸颊瞬间飞上两朵红云，连忙摆手，语气带着一丝慌乱：“没有没有！妈，真没事！就是……就是工作上有点事情在想，走神了。我很好，您别担心！”她不敢看母亲探究的眼神，慌忙起身，“那个……我去洗澡了！”

看着女儿几乎是落荒而逃的背影，杨美玲无奈地摇了摇头，眼中却闪过一丝了然和隐隐的担忧。（杨美玲内心独白：这丫头，肯定有事瞒着我。难道是……谈恋爱了？）

这个午后短暂的相约，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一颗石子，在两人的心间都漾开了圈圈涟漪。未来的路会如何，他们尚且不知，但至少，这是一个看似平凡却暗藏生机的开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