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浒：什么异族？都去帮我放牧去 第327章 血旗飘扬（上）

雄州城在血与火中煎熬了整整二十日。

金军虽暂停了大规模蚁附攻城，但围困更甚往日。完颜宗望采纳谋士刘彦宗之策，改强攻为长围。金军驱使数万降兵及民夫，绕雄州城挖掘深壕，修筑高垒，层层设卡，彻底切断了雄州与外界的陆路联系。游骑日夜巡梭，射杀任何试图靠近或突围的信使。同时，金军梢炮不时发射石弹、火球袭扰城中，并派射手于高垒之上，狙杀城头守军，意图耗尽守军意志与存粮。

此时的雄州，已是一座孤岛，一座浸透鲜血的废墟。城墙多处坍塌，以木石泥土勉强堵塞，形同虚设。城内屋舍大多焚毁，百姓与军士混杂而居，缺衣少食。最致命的是药材奇缺，安道全与医徒们竭尽全力，却只能眼睁睁看着许多伤兵因伤口溃烂、高烧不退而痛苦死去。原本近两万的守军，历经惨烈血战，能持兵刃者已不足八千，且大半带伤，人人面带菜色，眼神却如饿狼般凶狠坚定。

杜壆肩头中了一箭，草草包扎后仍每日巡城，他的脸色苍白，但腰杆挺得笔直。呼延灼内伤未愈，时常咳嗽，却依旧镇守最关键的一段城墙。张清飞石囊早已空空如也，换上了长枪，与普通士卒无异。鲁智深、武松这等猛将，也因饥饿和疲惫消瘦了一圈，唯有手中兵刃紧握。朱武每日计算着仅存的粮草，眉头越锁越紧。绝望的气氛，如同瘟疫般在城中悄然蔓延。

“杜大哥，粮……最多还能支撑五日。箭矢滚木，十不存一。”朱武的声音沙哑，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疲惫。

杜壆望着城外连绵无尽的金军营垒，沉默良久，缓缓道：“五日……派人，再冲一次。无论如何，要把消息送出去。”

当夜，三支由时迁“锐士营”中最精锐死士组成的小队，分别从三个方向，趁夜色悄然缒城而下。他们肩负着最后的希望——将雄州危如累卵的军情，送达大名府卢俊义处，并尽可能转回梁山泊。城外，金军的哨骑和猎犬如同幽灵般游荡。两支小队很快被发觉，在拼死搏杀后全军覆没。唯有第三队，在付出两人阵亡的代价后，队长“金毛犬”段景住凭借高超的骑术和伪装能力，奇迹般地连闯数道封锁线，身负数箭，最终力竭倒在大名府巡哨骑兵的马前。

大名府总管卢俊义见到段景住拼死送来的、被鲜血浸透的军报，勃然变色。军报上只有杜壆、朱武寥寥数语，却字字千钧：“雄州危殆，粮尽援绝，城破在即。弟等誓与城偕亡，然河北门户不可失。乞兄速报寨主，早作决断。”

卢俊义毫不犹豫，一面急令王寅加强大名府防务，一面亲点城中仅有的三千骑兵，由“急先锋”索超为副将，星夜兼程，前往梁山泊报信求援。他自己则准备亲率主力，做出北上姿态，牵制金军，尽管他知道，这很可能是杯水车薪。

五日后，梁山泊，忠义堂。

乔浩然看着卢俊义派索超送来的血书，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堂下，吴用、乔道清、闻焕章、林冲、秦明（箭伤未愈，坚持与会）、李应、徐宁等留守头领齐聚，气氛凝重得如同铅块。

“雄州……已到极限。”乔浩然的声音低沉，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杜壆、朱武、呼延灼、张清、鲁达、武松……还有我八千弟兄，危在旦夕。”

林冲踏前一步，单膝跪地：“哥哥！林冲请令，率军驰援雄州！万死不辞！”

“末将愿往！”秦明、徐宁、李应等将齐声请战。

吴用羽扇轻摇，面色凝重：“寨主，救援势在必行。然金军势大，完颜宗望、金兀术皆非易与之辈，又据有地利。我军主力若倾巢北上，长途奔袭，乃兵家大忌。需有万全之策。”

乔道清拂尘一摆：“金虏长于野战，尤善骑射。我军若径直前往，必遭其半途截杀。需出奇兵，或可内外夹击。”

闻焕章沉吟道：“金军围城，主力必集于雄州以北。其粮道辎重，乃由西北方向，经霸州、莫州转运。或可遣一军，迂回至其侧后，断其粮道，迫其分兵，或可乱其军心。”

乔浩然目光扫过地图，手指最终重重地点在雄州与大名府之间的一片区域，那里河流纵横，地貌相对复杂。他眼中精光一闪，已有决断。

“索超兄弟辛苦，且去歇息。林冲、秦明、徐宁、李应听令！”

“末将在！”四人轰然应诺。

“点齐马军第一旅、第二旅，步军第一旅、第四旅，火器营剩余全部家当，由凌振统领，另调阮小二、阮小五率水军一部，载步军及辎重沿运河北上策应。明日拂晓，兵发雄州！”

“得令！”

乔浩然又看向吴用、乔道清：“二位先生随军参赞。闻先生坐镇山寨，协调粮草，安抚地方。”

“遵命！”

乔浩然站起身，声音斩钉截铁：“此战，不为争城夺地，只为救人，破围！金虏以为我必救雄州，我偏要打他的七寸！传令全军，轻装疾进，沿途遇小股金军，不必纠缠，直扑雄州！我要让完颜宗望看看，我梁山儿郎，不是他想围就能围得死的！”

军令如山，梁山泊这台战争机器以最高效率运转起来。留守头领各司其职，援军迅速集结。被围困的雄州，如同磁石般，吸引着梁山最后的主力，向着北方的血火之地，滚滚开进。

梁山援军两万余人，以林冲、秦明为先锋，乔浩然自统中军，避开金军可能设伏的平坦大道，专拣地势复杂的偏僻路径，日夜兼程，直插雄州。为加快速度，骑兵与精锐步兵先行，辎重及火器营由阮氏兄弟的水军护送，经运河北上。

完颜宗望很快便接到了梁山援军出动的探报。他对此并不意外，甚至有些期待。围城打援，本是兵法常道。他立即调整部署，命金兀术率本部一万五千精骑（含五千铁浮屠），并韩常、完颜活女等将，前出至雄州以南约四十里的“野狐岭”一带设伏。此地是梁山援军北上必经之路，两侧山丘起伏，中有谷道，利于骑兵突击。完颜宗望自率主力，继续围困雄州，并加强戒备，防止城内守军出城接应。

然而，乔浩然用兵，向来不循常理。大军行至野狐岭外三十里处，他便下令停止前进。根据时迁手下冒死送回的最新情报，以及乔道清对地形的研判，已判断出金军极可能在野狐岭设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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