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财赌坊的门脸不算起眼,青砖墙,黑木门,门楣上挂着一块略显陈旧的木匾,上面刻着 “聚财赌坊” 四个大字,字体歪斜,透着一股江湖气。但一推开门,里面的景象却与门外截然不同 —— 烟雾缭绕,人声鼎沸,吆喝声、骰子落地声、银子碰撞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一股嘈杂而狂热的气流,扑面而来。
赌坊里的光线有些昏暗,屋顶上悬挂着几盏油灯,昏黄的灯光摇曳不定,照亮了一张张或兴奋、或焦灼、或贪婪的脸庞。赌桌沿着墙壁一字排开,每张桌子周围都围满了人,有的光着膀子,有的穿着体面的绸缎,还有的背着行囊,像是外地来的商人。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汗味、烟味和劣质酒水的味道,呛得人有些喘不过气。
沈砚和络腮胡校尉刚一进门,就被里面的热闹景象淹没了。沈砚快速扫视了一圈,目光很快锁定了赌场最里面的一张桌子 —— 王虎正坐在主位上,身边围着几个跟班,面前堆着一堆白花花的银子,显得格外扎眼。他手里拿着一个骰子筒,正得意洋洋地摇晃着,脸上带着志在必得的笑容。
“沈小旗,我们直接过去?” 络腮胡校尉凑到沈砚耳边,低声问道。
“不急。” 沈砚摇了摇头,“我们先伪装成赌徒,慢慢靠近,别打草惊蛇。”
说完,沈砚拉着络腮胡校尉,走到一张人相对较少的赌桌前。这张桌子玩的是押大小,庄家是一个留着山羊胡的老头,手里拿着骰子筒,眼神狡黠。沈砚从怀里摸出几两碎银子,放在 “小” 的位置上,故意装作一副紧张兮兮的样子,搓了搓手:“希望能赢点,最近手头有点紧。”
络腮胡校尉也学着沈砚的样子,放了一两银子在 “大” 的位置上,配合着沈砚演戏。
庄家摇晃着骰子筒,“哗啦啦” 的声音吸引了周围人的目光。沈砚的目光却时不时瞟向王虎的方向,观察着他的一举一动。王虎运气似乎不错,接连赢了几把,身边的跟班们纷纷吹捧起来:“公子厉害!真是手气爆棚!”“跟着公子,肯定能赢大钱!”
王虎听得眉开眼笑,越发得意,拿起一锭银子,扔在桌上:“再来!这次押大!”
沈砚见时机差不多了,对络腮胡校尉使了个眼色,两人悄悄离开了这张赌桌,朝着王虎的方向走去。沈砚故意放慢脚步,装作被王虎桌上的银子吸引,凑了过去。
“这位公子,手气真好啊!” 沈砚脸上带着谄媚的笑容,对着王虎说道。
王虎斜了沈砚一眼,见他穿着普通的粗布短褂,不像是什么有钱人,眼神里闪过一丝轻蔑,随口说道:“那是自然!在京城,谁敢不给我王虎面子?想赢钱,就得跟着我押!”
“原来是王公子!久仰大名!” 沈砚故作惊讶,赶紧拱了拱手,“我早就听说王公子不仅家世显赫,运气更是好得没话说,今天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他一边说,一边从怀里摸出二两银子,放在王虎押注的 “大” 位上:“我也跟着王公子押,沾沾王公子的喜气!”
王虎见沈砚这么上道,心里越发得意,嘴角的笑容更浓了:“算你有眼光!跟着我,保你赢钱!”
庄家开始摇晃骰子筒,沈砚的目光紧紧盯着骰子筒,心里却在快速盘算着。他要怎么才能让王虎说漏嘴,承认西街的事?
骰子落地,开出来是 “小”。王虎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不满地哼了一声:“晦气!”
沈砚也装作懊恼的样子,拍了拍大腿:“哎呀,真是可惜!本来还想跟着王公子赢点银子呢。” 他顿了顿,像是随口提起一样,笑着对王虎说:“不过没关系,王公子家大业大,肯定不在乎这点银子。听说王公子上个月在西街办了件‘大事’,想必是赚了不少吧?”
“西街?大事?” 王虎的脸色猛地一变,眼神瞬间变得锐利起来,死死地盯着沈砚,“你是谁?你怎么知道西街的事?”
沈砚心里一喜 —— 果然,一提到西街,王虎就心虚了。但他表面上依旧装作无辜的样子,挠了挠头:“王公子说笑了,我就是个普通的赌徒,上个月在西街路过,听人说王公子在那里办了件厉害事,具体是什么,我也不清楚,就是随口问问。”
“哼,少在这里装蒜!” 王虎的手下意识地摸向了腰间的匕首,眼神里满是警惕和敌意,“你到底是谁?是不是故意来打探消息的?”
周围的赌徒们察觉到不对劲,纷纷停下了手里的动作,目光都聚集到了沈砚和王虎身上。气氛一下子变得紧张起来。
络腮胡校尉见状,赶紧上前一步,挡在沈砚身边,对着王虎抱了抱拳:“王公子,我们就是来赌钱的,没有别的意思,你别误会。”
“误会?” 王虎冷笑一声,眼神扫过沈砚和络腮胡校尉,“我看你们根本就不是来赌钱的!说,是不是有人派你们来的?”
就在这时,赌场老板端着一壶茶走了过来。他是个中年胖子,脸上堆着油腻的笑容,手里拿着一把折扇,走到王虎身边,把茶放下,笑着说:“王公子,消消气,都是来赌钱的朋友,何必动怒呢?可能就是个误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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